阎解成这次是豁出去了。
他决定在媳妇儿面前,无论如何,都要表现得硬气一把。
此前在院子里给林阳看自行车时,有感于林阳日子的美好优渥,于莉就已经有了心理上的落差感了。
要不是这样,于莉也不会拿他跟林阳去比。
这次,趁着分配鸡蛋红糖水的事情,他必须要好好表现一回,就为了能挽回一点他在媳妇儿眼里心里的印象,他也是必须要这么做的。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的这一表现的想法儿,却是直接遭遇到了来自老爹的挑战。
若在以往,他能忍也就忍了。
但是今天这次的情况特殊,他要是不为媳妇儿争取一回,眼看着就要更加被媳妇儿给看扁了啊
这如何还能忍气吞声
所以,他决定今天这次豁出去了。
“我说爹,你这样的分配方案,明显是行不通嘛”
“你看,鸡蛋红糖水就剩这么一点点,每人分一点的话,还分不到一勺儿呢”
“这还哪里够分的啊”
“鸡蛋揉碎了,洒在小米粥里,倒是可以每人都吃到,可是,吃到的不过是鸡蛋碎屑,只怕就连个鸡蛋味儿也品不出来”
阎解成红着脸,有生以来,第一次跟老爹这么争辩,当面锣对面鼓的,别说,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于莉在旁边不说话,脸色微寒。
作为过门不久的小媳妇儿,由于还没分家,她自然也就是不当家的。
不当家,不做主,自然也就是没有发言权的。
再加之,她毕竟面皮儿还薄,胆气也不足,她也是没有能力亲自上阵的。
在这个时候,她所能指望的,也就只有她男人了。
不管怎么说,她男人总还是这个家里的长子吧
作为在这个家里,地位仅次于父母的人,阎解成难道还没有个发言权吗
所以,她就在旁边看着,不说话。
就让阎解成去跟自己的父母去争辩理论去。
“爸,您说我说的在不在理儿吧”
阎解成带着怒气,就把阎埠贵的分配方案中的弊端,给一口气说了个清楚,然后,便是质问道。
他能发出这种质问,可以说,他是很有些底气认为他是占理儿的。
他必须占理儿啊
他都把老爹分配方案的弊端,给一一说了出来了,就问老爹,除了正视这个问题,还能怎么样呢
总不至于选择逃避吧
反正他已经是打定了主意了,这次绝不示弱,必须要给自己争取一下不可了。
就看老爹你怎么办吧
“老大,我说你这是要跟你爹”
三大妈眼见形势不善,只管这么闹下去,这不就是父子大吵大闹的节奏吗
她忍不住就要说话了。
她是想拿出当娘的威势来,质问老大,是不是要他爹打擂台
只不过,不等他话说完,阎埠贵却是拿手势阻止住了她。
阎埠贵不让老伴儿说话。
转而,他就看向阎解成,很想要怒斥:“你这是翅膀硬了,长本事了,要跟你爹打擂台了是吧”
不过,话到嘴边了,他却是又改变了主意。
他决定,不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那样的话说了,固然是很硬气了,尽显当爹的尊严与威风了。
但是,那样的话,弊端却也是很明显的。
由于那样的话,太过于强硬,压迫力也就很大。
如此一来,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反而就把他家老大给激得暴跳起来,那是会撕破脸的。
到时候,自己这个当父亲的颜面受损,还会被左邻右舍给看了笑话。
太不值当了。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用软刀子杀人来得比较好。
所谓软刀子,自然也就是算计了。
在这方面,他阎埠贵可谓是深通其中奥妙,谅还不至于怕了这老大儿子。
“老大,你说的这都是什么根本就狗屁不通嘛”
“你还能问出在不在理儿的话”
阎埠贵笑着解释说道:“你看,你说糖水剩下的太少了,还不够一人分一勺儿的。”
“那我问你,你不会把每人分到的一勺儿糖水,再给加水吗”
“只要肯加水,你别说要一勺儿了,你就是要一碗,这,又有何难”
“至于你说鸡蛋揉碎了,洒到小米粥里,连个鸡蛋屑儿也看不到,更别说吃出鸡蛋味儿了。”
“那我问你,你就不会把小米粥儿想象成蛋羹饭吗”
“只要你肯这么想,那你吃的就不再是小米粥了,你吃的就变成了鸡蛋羹了”
这话一出,可谓是所有人都是瞠目结舌,一个个皆是瞪大了眼睛,半天说不出话。
不愧是你阎老西儿啊
就连一勺儿红糖水,两个鸡蛋,你都能给算计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这也真是人才啊
“这”
阎解成傻眼了,他是没想到自己老爹竟还能如此算计,算计到这种地步啊
按照阎埠贵的这种算计法儿,倒是的确公平了,全家每一个人,无一不是喝到了红糖水,也吃到了鸡蛋饭。
可是,这么一种吃法儿,吃到了,又跟没吃到有什么区别呢
他想要再争辩,然而,他却发现,完全没什么可争辩的了。
就这么点儿招待林阳和娄晓娥剩余的鸡蛋红糖水,都是被自己老爹算计得如此清楚明白。
这是把这一切都已经算计得死死的了啊
所以他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再说什么也只能是徒劳的,而且,还会越发显露出他给媳妇儿争取更大好处的这个心思。
到时候,全家人都得骂他是自私鬼,只想着自己和媳妇儿。
他就是娶了媳妇儿忘了爹娘
那是会变得无处立足的。
“媳妇儿,回屋儿”
阎解成遭遇惨败,在老爹的老谋深算面前,他还是太嫩了,完全就没有还手之力,就连招架都招架不住,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赌气回屋了。
一家人也就这么闹了个不欢而散。
林阳家。
拿出钥匙,开了门进来。
林阳顺便也就把自行车给推进了屋子里。
自行车肯定是不能放在外面的。
天已经是黑下来了。
只要他敢把自行车放在外面,肯定是有人会铤而走险,偷走这车子的。
虽然他现在神觉灵敏,远异常人,无论是谁,只要是敢动他的车子,他都会第一时间觉察到。
然后,他就会冲出去,抓获那贼人。
顺带着就给那贼人扭送到问事儿大爷那里去,接受审问与责罚。
但是,那毕竟也是一件耗时费力的事情,牵扯精力,而又讨不了好。
林阳显然是不愿意为这样的事情劳神费力的。
所以,干脆就把车子给推进屋子里来,放在屋子里,确保万无一失,这不好吗
“就算是有贼,想偷我的车子,我都不待给你机会的。哼哼”
林阳如此想着,就把车子在客厅西侧的空地上扎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