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林阳都没来得及扎住。
所以,当林阳松开自行车,跑到娄晓娥面前,一把抱住她的时候,自行车便是在二人背后倒在了地上。
发出一声闷响。
这样的车子,在这个时代,其价值,那是相当于现代的一辆跑车的,不是一般的珍贵。
所以,要是谁,拥有了这么一辆车子,那是绝对要当作宝贝来对待的。
万万不会舍得摔一下的。
然而,林阳此刻,却是压根儿不把车子放在心上。
为了娄晓娥,尽早一点抱住娄晓娥,给娄晓娥以依靠与抚慰,林阳心里,完全是没有车子的了。
也幸亏是没人看到这一幕,不然的话,看到如此珍贵的车子,如此这般狠狠地摔下去。
那是一定要心疼死的。
哪怕车子不是他们自己的,那也要狠狠地心疼上一阵子。
林阳抱起了娄晓娥,转身就往家里走去。
娄晓娥说道:“车子”
“不碍事的,我马上回来推回去。”
林阳就这么把娄晓娥给抱回了家。
然后,他才回来,扶起车子,将之推回家去。
卧室里,林阳跟娄晓娥背对背而坐,二人皆是不言不语。
此时无声胜有声
过了很久之后,娄晓娥最终打破沉默,问道:“林阳,你恨我吧”
“恨你为什么要恨你”
林阳反问。
“因为我只顾着家里,没有顾得上你。”
娄晓娥的泪水无声滚落。
她为过去几天里,对于林阳的忽略而感到非常内疚,她很抱歉。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
“你家里有事,我都没有帮上忙,其实我心里才有歉疚呢”
林阳这话说得很诚恳,不只如此,他还有些动容,他的头便是仰起。
这让他的后脑勺,便是向下,抵在了娄晓娥的头顶。
他的头便是在那里抵了抵娄晓娥的头顶。
这像是在向娄晓娥致歉似的。
娄晓娥的泪水模糊了视线,然后,她的泪水便是滚滚而下。
“林阳,你为什么要这么好你应该坏一点,那样儿,我心里的歉疚,或许才能够减轻一些”
娄晓娥也是仰起头,这让林阳的后脑勺,直接抵在了她的额头上,她在那里轻轻地扭动着额头。
感受着林阳的头发,在她额头上摩挲,带给她痒痒的感觉,她闭上了眼睛。
在这一刻,她心里感叹道:“要是这一刻,即是永久,那该多好啊”
“晓娥,厂长被下放了”
“就在今早,他带着家人,离开了这四九城。”
“当时,还只有凌晨五点钟不到。我去为他送行了。”
林阳说的不错,他刻意早起,赶到火车站,去给厂长送行。
厂长当得起他这一送的。
可以说,在这些日子里,要是没有厂长的保护,他一准儿就被李怀德给搞得待不下厂子了。
如果是那样儿,也必然是要待不下这院子了。
那样的话,他可就要流落街头了,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幸好有厂长在。
厂长护他周全。
所以,今天他刻意起了个大早,赶到城外火车站去,送厂长最后一程。
等他回到家,便是继续倒头大睡,这才是他为什么会睡到日上三竿的原因。
“厂长是个好人。”
“尤其是厂长对你,更是好。”
娄晓娥说道。
“是好人。”
“可是这年头儿,好人难做啊”
林阳则是幽幽一叹道。
“林阳,你跟我一起走吧”
“我们离开这里。”
娄晓娥很是郑重地说道。
这话,她本来是没打算说的。
倒不是她不愿意带林阳一起走,只不过,那一种走,那可是逃亡啊
她跟着家里人一起逃亡,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可是,因为她的缘故,导致林阳也跟着她一起逃亡,这是让她于心不忍的。
逃亡啊
前路渺茫,谁知道会怎样呢
凭心而论,她是不忍心让林阳遭受逃亡之苦的。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也是让她不忍心带上林阳一起逃亡。
这便是她的家里人,对于林阳的轻视,他们太过于看不起林阳了。
要是她非要带上林阳一起逃亡,那时候,林阳既要承受逃亡路上的各种风险与挑战,还要承受她家里人对于林阳的各种伤害
她是绝对不愿意让林阳承受那些的。
因为,那些本来就不应该是林阳所当承受的。
林阳是林阳,跟她们一家是不同的。
她们一家选择逃亡,那是被逼无奈。
而林阳,是没有这种被逼无奈的情况存在的。
所以,在回来的路上,娄晓娥再三地告诉自己,不能因她之故,而拉着林阳跟她一起受苦。
不过现在,听到林阳说厂长也被下放了。
娄晓娥就在这一瞬间,便是改变了主意。
她打算带上林阳一起逃亡了。
因为,林阳在厂子里,已经是再也没有了厂长的保护了。
继续待在这里,林阳肯定是会被李怀德他们给害了的。
留在这里,也是被害,一起逃亡,也是被害,但是,总算还有一丝希望在。
所以,娄晓娥本着这个打算,她改主意了,她要带上林阳一起逃亡了。
“离开这里”
“晓娥,你也要离开”
林阳心头一惊,对于这个事情,熟知原剧情的他,已经是料到了,但是,即便如此,此刻面对着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心里有些莫名沉重。
“是啊”
“林阳,我们一家,要踏上逃亡之路了”
“我们不能不走,不走,必死”
娄晓娥说道。
她还对林阳说,她今天回来,原本的打算,是要跟林阳道别的。
但是,现在她改主意了。
林阳已经是没有厂长保护了,留在这里,林阳也是会面临李怀德那一伙人的谋害。
与其如此,不如跟她一起去逃亡
林阳沉默着,再次地确认问道:“晓娥,你也要走了吗”
娄晓娥的泪水,再次地涌了出来,她哽咽着道:“我不走,我家里人不允许,而我要是留下,我不光自己会受害,我也会害了你”
她这说的是事实。
只要她留下,跟李怀德他们一伙儿的那些人,绝对是会害死娄晓娥的。
而林阳,也会跟着受害,因为他娶了劣绅土豪家的女儿的这一事实。
虽然大人物儿能够保护林阳,但是,在这一种大风气之下,很难保证不发生别的事情。
甚至于,就连大人物儿自己,又会遭受怎样的影响与打击,那也都是保不定的。
同时,只要是娄晓娥留下来,娄家人就算是逃亡,那也绝对是会不放心的。
因为,李怀德那一伙儿人,是会逼迫娄晓娥说出娄家人的去向的。
这对娄家人而言,当然是一个威胁。
林阳用力地点头道:“你说的是对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