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麦被扛走,田静就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她严重怀疑欧阳梅花是故意的。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和欧阳梅花很有灵犀的。
刚才,她才知道,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所以,当欧阳梅花回来后,她问:“你接的是哪个频道”
欧阳梅花愣愣地回一句,“小喇叭开始广播啦。”
李敏立刻对号入座,“大嫂,你是在指责我吗”
“你还知道啊”
欧阳梅花一指禅指在她的额头上,“甜甜刚要给两个孩子介绍对象,你跑进来哔哔什么啊”
“我不打铁趁热搞定大麦,还要拖多久小麦就只能等着风平浪静了。有你这种小姑子,真是我们的不幸。”
李敏可不愿意背锅,“你这叫掩耳盗铃,我不说,事情就不存在了吗”
“对”
欧阳梅花点头,“你不说,我们先给两个孩子介绍了对象,有了对象,谁还敢哔哔”
“不是我掩耳盗铃,是两个孩子脸皮薄,知道了后,肯定不能立刻同意就相看。”
小麦拉了拉捋袖子的欧阳梅花,“娘,我相。您别着急。”
“真的”
欧阳梅花变脸比翻书还快,一脸笑容地看着小麦。
“真的”
小麦用力点头,“拖着,也是会叫别人指责的,有对象,一切就迎刃而解。就是不知道对方听到闲言碎语后,会不会嫌弃我”
欧阳梅花得意地对田静眨眨眼。
田静“”这欧阳梅花去哪座山里修炼千年回来了
她轻咳一声,“小麦,这事,我还需要和对方说一说才行。同时也把你们身上发生的事情说一下,要是肖家人刻意为之的话,是掩盖不住的。”
小麦很坦荡,“好,麻烦小婶了。”
这种坦荡让田静放心了,两个傻姑娘没有吃亏。
诊所里,尴尬的气氛直冲云霄。
大麦低头看着地面,她不懂娘为什么撒谎,她该不该揭穿娘的谎言
要是不揭穿的话,她该说自己生了什么病
看着诊桌对面那头顶上的两个旋涡,袁满那一直冷然的表情,有了一丝柔和。
“伸出手来。”
“嗯”大麦抬起头,“什么”
“把脉。”
“噢。”
大麦把胳膊放在脉枕上,眼看着那修长的手指就要落在自己的手腕上,她立刻缩回了手。
这一缩,就把脉枕给带掉了,她蹲下弯腰捡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啊。”
可袁满也低头捡脉枕,两个头颅不可避免地撞在了一起。
说话的就吃亏了,舌头被自己的牙齿咬到了。
疼得大麦眼泪掉了下来,随着眼泪掉下来的,还有嘴角的血水。
袁满立刻蹲在大麦面前,“张开嘴给我看看。”
大麦摇头,起身要离开。
袁满叹口气,跟着起身把人给拽了回来。
“别犟,我看看伤口大不大需不需要上药”
面对这张年少时崇拜过的,十年没什么变化的脸,大麦拒绝不了,可是,让她张嘴
袁满的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手帕,他用手帕抹去大麦嘴角的血水。
在大麦震惊的眼神中,他试探着开口,“我,我,我可以追你吗你会不会嫌我太老”
“你咳咳咳。”
大麦一张嘴,嘴里的血水流出,并且被呛到了。
袁满的动作很快,手帕完全兜在大麦的嘴唇边,另一只手轻拍大麦的背部。
剧烈的咳嗽停止后,大麦脸上的涨红,并没有消退。
她一边后退避开袁满的轻拍,一边抬手粗鲁地擦去自己嘴边的血水。
“我的舌头没事,我回家了。”
袁满怎么可能让她这样出院门他一把抓住受惊吓的大麦。
“你这样子出去,会惹来各种流言蜚语的。你说话吐字不清,不可能没事的,我帮你上药,别犟。”
这次,袁满强行把大麦按在操作台边的凳子上坐着。
他自己动手配制药粉,“上了这药粉,别吐别咽,含住十几分钟后,再吐出来。”
“舌头会刺痛,会有些麻,过一会就好了。这几天吃东西要注意,咸辣鲜都不能吃。”文網
“咀嚼时要小心,最好喝粥。勤漱口,别让伤口”
“扑哧。”面对高冷变啰嗦的袁大夫,大麦忍不住笑了,“你很紧张”
袁满的手顿了一下,继续做事,“是的,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介意我,呃,不对。”
“我,我其实,其实是我师傅催我要徒孙,呃,也不对。”
“我,是我,对你的感觉变了,要是,要是你,唉算了,我太老了,没资格。”
听着袁大夫的无与伦比,看着他手下乱七八糟的药粉,大麦很担心。
“袁大夫,你配的药粉能用吗”
袁满这才发现他把操作台上弄的都是药粉。
“等一下,我重新配过。”
看着手忙脚乱整理操作台的袁大夫,大麦说了一句,“我小婶说要给我介绍对象。”
操作台上那修长的手就定住,随后继续整理,“挺好的,就当我那句话没说过,对不起。”
望着转眼又恢复了冷漠保护色的袁大夫,大麦后悔她的试探了,“我小婶说了这话后,我娘就把我扛来了。”
袁满全身颤抖了一下,转身就盯着她看,“你的意思是”
“小婶说的人,百分之个鼻孔出气。”
袁满目光灼灼地盯着大麦,“那你的意思呢”
大麦指着自己的嘴,“不上药了吗”
“上,上。”
袁满转身配药,“对你的感觉变了后,我就很在意自己的年龄了,我用药保养过我的脸。”
“我,我看到那两个年轻人了,他们中任何一个都不适合你。你,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说实话,给我说这话的胆子的人,不是任何人,而是你。”
“我知道那年你的感觉,我也知道那不是爱。可我还是奢望一下,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十年前的懵懂,被当事人这么说出来,大麦又羞又恼。
“到底要不要上药了”
“上。”
袁满端着拌好药粉的碗,弯下腰,“张嘴。”
大麦鼓足勇气,张大了嘴。
看到那被牙齿切出一条两公分口子的舌头,袁满叹气,这丫头太犟,都这样了,还说没事。
“有些痛,忍着点。”
大麦又想笑了,今天,她完完全全看到了不一样的袁大夫。
“嗞”
舌头上传来的刺痛,让她没心思胡思乱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jujiaz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