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
庆明帝威严端坐龙椅,听着朝上吵作一团。
晋王重伤太子,御史台和朝中老臣,个个义愤填庸慷慨激昂,历数晋王罪过。
有弹劾的,便有维护的。
兵部尚书兼内阁次辅罗存瑞据理力争,还有武将多有支持。他们要维护的,是保护定国公嫡女的晋王,奈何抵挡不住御史台大人们的唇锋舌剑。
庆明帝看了眼站在文官第一排,始终沉默的镇国公王灿,“王爱卿,事情是发生在镇国公府,你是如何想的”
在皇宫禁严前一刻,王灿已经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皇上移花接木,分明是要置晋王于死地,至于王家,也别想从中全身而退。
王灿出列,拱手道,“回皇上,晋王重伤储君,动摇大周国本,当严惩。臣护卫太子不力,请皇上责罚。”
王灿乃内阁首辅,文官第一人,他说的话,算是给这场争辩的一个总结了。
庆明帝环视百官,沉声道,“晋王乃朕兄弟,与朕自小便感情深厚”
吴俭方才得殿后的太监示意,悄悄转到了后殿,片刻后又悄悄回来,见庆明帝要宣布处罚,忙走上去暗示
吴俭稳妥,不会无端这般打断于他,庆明帝停了下来,看向吴俭。
吴俭附耳低声道,“皇上,晋王抬着太后懿旨去定国公府送聘礼了,惊动了整个京城。他还在四方城门外施粥,难民们都在感念太后和皇上恩德。”
庆明帝脸色森沉了下来,眼中戾气翻涌。
昨晚赵承渊未进宫求见,他原以为,是因为天色已晚。猜测赵承渊会在今日早朝后再进宫求见,另求旨意。可朝堂上他已经迫于朝臣压力定了赵承渊的罪,便可趁机羁押,都不必再与晋王府侍卫。
却没成想,赵承渊竟假装不知懿旨有误,径直去下聘礼,来了这么一招釜底抽薪
现在事情闹这么大,他难道要说定国公手中没有懿旨,亲事不作数吗
可赵承渊手里的那份懿旨,的的确确是真的,不管谁来验,都验不出问题。
那岂不是相当于告诉全天下,他这个皇上在懿旨上暗中耍弄小伎俩,算计先太后嫡子
庆明帝沉声道,“晋王乃朕兄弟,太子长辈。皇家跟寻常百姓家一样,也讲伦理纲常。晚辈行为有不妥,长辈教训一二打上几下原也应当,实不必扯到什么动摇国本上去。”
朝中大臣一听皇上这话头,就有些懵。
他们原本揣度圣意,以为皇上是打算对晋王下手了。这之前说的那两句话,他们也正在等着后面的“但是”。
可竟然没有但是
果真是君心难测
他们看不懂了
庆明帝将朝臣的疑惑一览无余,咬着牙继续道,“晋王对定国公之女昭平县主一往情深,朕便成人之美,昨日已经为他们二人赐了婚。若朕估摸的没错,依着晋王昨日闯镇国公府的着急性子,现在已经抬着聘礼去定国公府了。”
啊这
朝中大臣神色各异。
合着他们争论了这么久,皇上早就把事情给解决了
那么皇上让他们这番争论是为了什么查看他们的真心
方才极力将晋王往死里整的几位大臣,便有些慌。现在好了,两边都得罪了
庆明帝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心里气闷难当,也没了上朝的心思,散了朝,甩袖离开
他去了御书房,将打探消息的侍卫叫到跟前详细询问。
他这才知道,晋王府聘礼出门时,已经在早朝,不管是朝臣还是他,都无从知晓这件已经惊动京城的大事。
如今民意沸腾,他是一点余地都没有了连寻机收回赐婚懿旨都不成
更可恨的是,赵承渊居然请了福王妃作媒人,有她的认可,相当于得到了整个宗室的认可
侍卫见庆明帝脸色阴鸷可怖,战战兢兢安慰皇上,“如今京城内外都在歌颂皇上心胸豁达,感念皇恩浩荡,是大周之福”
“滚”
伴着一声怒吼,一个奏折凌空劈了过来,侍卫不敢躲避,额头顿时血流如注。
侍卫惊惶捂着头退了出去
殿中太监跪了一地,伏地战战兢兢。
定国公府议事大厅。
韩钧沉着脸,“不成,这几个日子都太紧了,连嫁衣都来不及做,另选吧”
晋王一共查了三个日子,一个是在腊月初十,一个是腊月十个是腊月二十八。
现在可已经腊月初六了
得寸进尺
赵承渊微笑道,“定国公不必担心,嫁衣已经备好了。”
韩钧道,“你是王爷,迎娶王妃自有规制,王妃所穿嫁衣凤冠霞帔得是内务府所制。即便这亲事急促,王爷也不能从铺子里随意买个嫁衣过来凑数。宁丫头一辈子就成这么一次亲,连个好嫁衣都没有,这个委屈,她可受不得”
赵承渊示意叶常,“拿嫁衣来,让定国公看看。”
叶常应是,自信满满地出去了
韩钧看他们主仆的神色,便猜测晋王是要以华美取胜。毕竟听说,晋王府不缺银子,端看他们那辆花里胡哨的马车吧
这嫁衣,说不得也是出自老侯夫人之手,把府里的东珠南珠都给镶上了
韩钧老神在在地喝了口茶,不合规矩,再华美也没用。
宁丫头才十五,就嫁人
他认回来才几天
叶常领着几个侍卫,抬着两个硕大的红漆箱笼过来了。
箱笼盖子挨个打开,“定国公,您来看看”
韩钧不紧不慢起身,也不上前,只远远地随意瞥了一眼。
他忽而目光一定,快步走到箱笼前。
只见第一个箱笼里,是华丽的王妃翟冠,珠光宝气,华美无比。
而第二个箱笼里,整整齐齐展开叠放的,赫然是一整套王妃规制的翟衣喜服
大红的底色,华美的纹饰,富丽端庄。
韩思行围了上来惊讶道,“看这喜服大小,宁丫头穿着应该正好合适。王爷,这一夜的功夫,你是怎么将这翟衣翟冠变出来的”
要知道,王妃的翟衣翟冠制作繁复,通常要提前一年开始准备,即便是内务府熬夜赶制,也得花几个月的功夫
也不可能是将别人的抢过来暂用的,毕竟这喜服,看着挺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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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