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了”外书房正在研究尸骨的金十五惊讶道,“谁放得”
“暂还不知,有可能是那些士兵。”手下说道,因为跑来匆忙,尚在大口喘气。
金八金九闻言从内书房出来。
“寨水岭着火了”金八惊道。
“八爷,那火非常大,”手下道,“最先起火的地方,乃我们的天甲居。”
“那群士兵是何人,”金九皱眉,“或许我们应该杀了他们,而不是不理。”
“即便要杀,时间也赶不上,”金去,至少两个时辰,极有可能我们才得知他们到寨水岭,那寨水岭已经起火了。”
“要不要去救火”金九问道。
金八反问:“你在寨水岭有多少产业”
“只一个农庄,在村外,应不会被火殃及。”
“你呢”金八看向金十五。
“没有,不过寨水岭那几个行脚郎中与我关系不错,他们自晒得药材都是良品,”说着,金十五叹息,“这场大火若是烧到他们,那库存的药材恐怕都得没喽。”
金和金十二。
二人是一对双胞,不过金家兄弟们长得都很像。
“我无产业,”金十一道,“我是金家兄弟里面最穷最无能的,能有什么产业”
“我挺多,”金十二道,“但我不缺这点钱。”
金八搜集完信息后,看向手下:“那便烧着吧,我们仍无需理会。”
一桶一桶的江水被从点青江打来,泼在起火的楼宇上。
不耐烧的木头房子成片坍圮,但寨水岭民风朴实,房子主人顾不上哭,继续去救邻里的屋宅。
过去小半年一直被艰苦训练的晏军士兵们,现在不论力量还是体能都远胜于村中壮汉,他们拎着水桶穿梭奔走于其中,助益颇多。
夏昭衣在一名村妇的带路下,一路去寻村里的客栈和酒家,在一个刚起火的酿酒铺子后边,她找到了屋主和他妻子的尸体。
村妇吓得捂着嘴巴大叫。
夏昭衣上前检查尸温,地上鲜血被踩踏得肮脏狼藉,夏昭衣仔细分辨好一阵,确认至少有五个不同脚印。
看几个大酒缸附近地面的痕迹,酒坛子被搬走很多。
眼看火势漫向那些酒缸,村妇叫道:“姑娘,我们快走吧”
“就来”夏昭衣说道。
她伸手拨开尸体的伤口,二者身上多处砍伤,不是剑也不是刀,而是斧子。
也不是寻常砍柴用的板斧,更像是战斧。
一声尖叫从院外传来。
妇人跑出去看。
“杀人了”一个少女尖叫,“杀人了油老头死了”
同时,这边的火势让周围邻里都赶来灭火。
夏昭衣离开酒铺,谢过妇人后,独自去往少女所指得屋宅。
任何一个村子,平日若有凶杀之案,便定是头等大事,但这会儿寨水岭全村忙着救火,对于旁人被害,一时分不出心去管。
卖油翁的房子在幽暗巷弄,没有院子,非常狭窄,整个屋子只一扇窗。
卖油翁惨死在门内,背朝上,脚朝外,身上伤口同样是战斧所致。
像是被人追杀,从外面跑入进来,给砍死的。
也许他是目击者。
不过,他死的比那对夫妻要晚很多,他甚至,伤口的鲜血都还没凝固。
少女遥遥在外面急道:“油老头的弟弟摔了腿,我爹让我来喊油老头过去,他竟然死了”
夏昭衣看向屋外的地,若不仔细看,很难看到地上带血的脚印。
忽的,夏昭衣眉头轻轻皱起。
只有来的脚印,并没有去的。
她站起身,一双清丽明眸朝漆黑的屋中看去。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
夏昭衣袖中的小油球灯滑落下来,她纤细的无名指熟练在镂空球体上轻划,轴件滚动,燃起一团芒光,照亮地上的脚印。
“出来吧。”夏昭衣说道,声音平静清淡,无波无澜。
许久,房梁上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就是阿梨姑娘。”
“出来。”夏昭衣说道。
“久仰阿梨姑娘大名,今日我便和你切磋上几招”
话音落下,一个块头高大的男人从房梁上冲来,手中两把短柄破雷战斧,一出手便直接挥向少女面门。
夏昭衣迅疾避开,挥鞭反攻。
男人以战斧乱砍,刀刀都在渴胜,誓要一击拿下少女的命。
一刚一柔,在狭窄阴暗的屋中斗了二十来回,男人身上鲜血淋漓,手腕也被千丝碧倒刺所伤,险些拿不住战斧。
这么斗下去,他吃亏无疑,男人忽然夺步朝外面跑去。
“姑娘”夏昭衣立时道,“快跑”
那少女不知这话是对她讲,起初因为害怕而站得较远,但听到屋内打斗动静后,她悄然过来探头,看到忽然冲出来得男人,吓得大叫,转身逃跑。
男人扬起手里的战斧朝她脑袋上砍去。
夏昭衣身形一掠,长鞭缠住男人的手腕,用力往后一扯。
千丝碧的倒刺险些让男人的手腕被撕碎。
他紧跟着扬起另外一柄战斧砍下。
好在少女已逃走,战斧扑空,一刀砍入石墙。
随即,耳边听到一声剧烈的鞭破声,他本能地往后躲去,那险些要将他双目击瞎的长鞭打在了他的下巴上。
好快的鞭子
刚才还缠在他的手腕上
男人立即再度攻击,但这次他根本没有可以招架的余地了。jujiáy
暗黑的木屋让少女视线同样受阻,可但凡给她一点光,她的长鞭便亦长双目。
男人被打得连连后退,虽然他手上有杀伤性更凶猛的武器,但是他比不上对方的速度和灵活。
少女飞快游走,身如翩鸿,专攻他的后背脖颈,若是他跟得上反应,和少女正面碰见,那么少女攻击的,便是他的双目。
最后他被逼得只能以利斧在空中毫无章法地乱砍乱挥,边打边跑。
夏昭衣想得是活捉,但这人一手战斧耍得厉害,她极其难以近身。
就在她亮出匕首之际,一男一女回来接这个男人,看到追在后面的夏昭衣,这一男一女同时亮武器,朝夏昭衣冲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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