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们捂嘴惊呼,看着那些鲜血爆出。
守卫们手中武器各不相同,或长枪,或匕首,或短刀。但他们手起刀落的动作几乎一致,毫不犹豫。
大朵大朵的血花在积水的大地上绽放,李据头一次觉得血色是这样的灼目,他头晕了下,差点没站稳,被内侍们惊忙扶住:“皇上”
“不,不行”李据忽然情绪激动地叫道,“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死了看守不利,不能这么轻易让他们死了快救活他们,快”
内侍们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去徒劳无功地做挽救。
“不能让他们死得这么便宜朕要把他们凌迟,朕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朕要将他们悬首示众咳咳,咳咳咳”
李据忽然勐烈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的后背整个弓起,似乎连龙袍都无法撑住他的衰老。
他咳着咳着,目光望回书屋里的那两具女尸,一下子咳得更严重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咳”
也不知是咳得太凶还是什么原因,他的眼眶忽然红了,眼泪咳了出来。
“皇后,咳咳咳咳,皇后朕的皇后啊”李据忽然发出凄厉一声痛呼,整个人朝地上摔去,嚎啕大哭了起来。
因连降暴雨,今日没有早朝。
对于那些疲于上朝去宫里战战兢兢站着发呆的朝官们而言,这是天大的好消息。
虞传采躺在后院藤椅上,半眯着眼睛,点着头,正在听两个美人唱小曲。
前院忽然传来动静,来了很多脚步声,还有管家的疾呼:“老爷,老爷,虞尚书来了”
虞传采听着正迷醉,睁开眼睛问旁人:“谁来了”
不用旁人给答桉了,虞传采已经看到虞世龄了。
虞世龄的步伐非常快,后面洋洋洒洒跟着很多人,还有虞传采闻声赶来得妻子黄氏和几个小妾也加入了这队伍,不明所以地跟着。文網
“老爷,老爷”管家还在疾呼。
虞传采忙从藤椅上起身,迎上前去:“表叔”
他话音还未落,虞世龄抬手给了他一个大比兜。
众人发出惊叫。
虞传采晕了晕,没反应过来,虞世龄反手,“啪”地又给了他一下。
虞传采被打得头晕眼花,给摔地上去了,鼻血滑落了下来。
虞世龄还不罢休,抓起一旁的果盘,朝他的脑袋砸去。
“咣当”一声,虞传采的脑门破了,鲜血和鼻血一起狂涌。
虞传采的妻子黄氏和小妾们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跪去虞世龄跟前求饶。
虞传采的儿女们也都赶来了,尚未弄清是什么情况,先跪下磕头再说。
来得不止虞世龄一人,魏尧君和殷泽明等和虞世龄走得近的朝中重臣也都在。
这些人脸上的神情全都写着不好惹,黄氏跪着哭求他们的同时,回身去拉扯虞传采,让他赶紧给表叔赔不是。
挨了一顿爆锤的虞传采擦着血,可怜兮兮的抬头,委屈地哭道:“表叔,我这是犯了啥事,你要这样打我”
虞世龄的体力远不如年轻时,这么几下便给他累到了,坐下来怒道:“乃骏酒楼,是怎么回事”
虞传采一愣,顿了顿,道:“表叔,就这事”
“你以为的小事,捅到了皇上跟前,那就是大事”虞世龄说道。
“皇上”虞传采傻眼,“这么点小事,怎么会惊动到皇上跟前”
魏尧君沉声道:“虞大人还觉得是小事吗皇上已经点名让虞尚书管你了,若是虞尚书不能给皇上一个好的交代,到时若由皇上亲自出面”
“表叔”虞传采立即看向虞世龄,哭着跪过去,“表叔,你可得救我啊,表叔”
这若是别人,虞传采明白,这人必死无疑。
皇帝让虞世龄来“管”,这是给虞世龄面子,也只有虞世龄在皇上跟前才有这样的面子了。
“表叔啊,”虞传采涕泪纵横,“这,这不就是一个乃骏酒楼满朝文武哪个没有点置业我就一个小酒楼而已皇上怎么会,怎么会”
虞世龄面色阴沉,没有说话,就这么盯着他看。
一旁的魏尧君和殷泽明等人的脸色也非常不好看。
是啊,皇上怎么会关注到一个乃骏酒楼,他们也好奇着呢
那本簿册上面写得是什么,他们每个人都急得不得了,尤其是,皇上最后那几声“陆明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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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传采,乃骏酒楼,怎么就跟陆明峰有上牵扯了
“大人,大人”
外面忽然传来非常焦急的声音:“大人”
虞世龄认出这声音是自己的亲随,上前叫道:“何时”
亲随匆匆赶来,看了眼现场这么多人,走去虞世龄身旁,低声说话,语速极快。
虞世龄眉眼微敛,倒没表现出多惊讶,看向魏尧君和殷泽明他们,沉声道:“咱们的皇上,终于想起文德宫了。”
几人一顿,只是点了下头。
文德宫那边的事,不归他们管。
但凡现在长了脑子的人,都知道皇家那些事,能不沾就不沾。
所以三皇子李豪之前派人来隐晦得说点什么时,他们全当听不明白,听不懂,不去搭理。
不过,再不想掺和,天变还是会波及到他们,现在仍然需要做点什么。
虞世龄看向虞传采,冷冷道:“你若想保住你家中老少,你即刻身穿薄衣去御史台投桉,自请罪责家财留口吃得饱的即刻,该散的都得散,眼下,虞氏在你身后还能托着点你,若是你将整个虞氏都拖垮,看谁给你擦屁股”
说完,虞世龄拂袖离去。
虞传采留在原地瑟瑟发抖,看着他们一干人等离开。
虞世龄他们的马车还停在大门外,迈上马车前,虞世龄的眼角跳得非常厉害。
他停了下来,抬手按在眼角上,眉头紧皱。
“大人”魏尧君看着他。
虞世龄看了看他,沉声道:“上车吧。”
他们才上去马车,车夫将小板凳放回车厢后头时,一匹快马从皇宫方向快速赶来。
“大人”来人高声叫道,声音颤抖,“大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