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峦城问完,李母和李父还诧异了一会儿,觉得周峦城问的是废话,皱了皱眉头。
李母先回答:“镇上的人都相信李奶奶,她说的事情,从来都很灵验,我们为什么不相信而且她还救了我们很多次,如果不是她,我们老两口早死了。”
然后给周峦城细说了布奶奶如何救了他们,那时候他们被迫要去上山砍毛竹,遇到蛇咬后,眼看人不行了,还是布奶奶给解了蛇毒。
周峦城沉思了一下:“你们都被蛇咬了”
李母点点头:“对啊,那时候山里人少,虫蛇很多的,被蛇咬的人多了去了,要不是有布奶奶在,我们还能好好地活到现在后来,我们不用去山上干活,有个小毛病也是布奶奶给帮着看,从来不要钱的。我们怎么不相信她”
周峦城看着李母,老人家眼中都是崇拜,浑浊的眼睛,在提到布奶奶的过往所做的事情时,都泛着光亮。
可见,是把布奶奶放在心上崇拜的。
都变成了一种坚不可摧的信仰,如果布奶奶说裴糯被什么鬼魂附体,他们肯定是深信不疑,所以不是他们对裴糯不好,而是被洗脑太严重。
只是想不通,布奶奶为什么对一个小姑娘下手
和裴糯有什么过节
李母说完见周峦城沉思不说话,想了想又问了一遍裴糯在哪儿:“要是裴糯现在不舒服,你们还是赶紧送裴糯送回来,还是让布奶奶给看看,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信这些,连海山都不信这个,让我们不要迷信。”
“要我说你们经历得太少,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
开始絮絮叨叨地讲他们曾经遇到的一些离奇事件,什么去山里遇到鬼打墙,还有人莫名其妙的睡一觉,回来后就得了很古怪的病。
还有在黑夜里,看见山上有鬼火,还有黑影晃动。
还有月亮天里,马车突然不走,疯狂的惊叫,然后有人看见没有腿的鬼在前面飘过。
周峦城有些头疼的听着,这些事情,他是不相信的,可是乡下老人们很相信这个,不知道是他们真见过,还是编故事的人,出来说的时候,说得太传神,让人们都愿意去相信。
等李母说完,才问道:“裴教授知道布奶奶给裴糯看病的事情吗”
李母有些骄傲地点头:“当然知道啊,就是因为知道,也觉得因为布奶奶在,裴糯身体好了不少,所以决定把裴糯留下。”
“那他知道布奶奶是怎么给裴糯看病的吗还有你们知道布奶奶是怎么给裴糯看病的吗”
李母愣了下,很诚实地摇头:“没看见,因为布奶奶性格很古怪,她只让病人进屋子里,不让我们进去的,不过每次小糯出来时,脸色都会红润很多。”
周峦城知道现在想从两位老人嘴里问太多,肯定会让他们警惕,沉默了一会儿:“我们昨天走,也是因为发现屋里有毒蛇,裴糯很害怕这个。”
李母脸色古怪起来,看着周峦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开口说话时,布奶奶又进了院,身边还跟着那只黑色的猫。
李母和李父都很客气地起身,过去跟布奶奶打招呼,甚至带着一种小心。
周峦城站在一旁,看着三个老人嘀嘀咕咕的说话,话语间都是布奶奶对裴糯的关心,还有惋惜。
而李父李母一脸虔诚,显然格外相信布奶奶说的每一句话。
布奶奶关心完,递给李母一个纸包:“我岁数大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天,就是想着这些娃娃们能平平安安的。这一包药是我给小糯配的,你们还是要想办法让她吃药。”
李母拿着药是千恩万谢:“真是劳烦你了,让你又这么远地走一趟,镇子上有你,是我们的福气呢。”
布奶奶摆摆手,看着周峦城,意有所指:“不行了,年纪大了,很多人不信了,觉得我们这个年纪,什么都不懂。算了算了,我还是先走了。”
边说边佝偻着腰,慢吞吞地往外走。
李母和李父就很恭敬地送她出门,周峦城也跟着出门,看着布奶奶并没有往回家的方向走,而是继续往前走,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想了想,心思一动,顾不上跟李父李母道别,朝着镇子上走去。
到布奶奶家的门洞口时,又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布奶奶回来,决定进院去一探究竟。
虽然是大白天,镇子上来往行人并不多,大部分都忙着工作,或者去地里干农活。
偶尔有几个孩子跑过,其他时间,街道都异常的安静。
周峦城确定没见布奶奶回来,摸到墙边,翻墙进去。
不知道是因为白天布奶奶把有些东西收了起来,还是因为白天烟火气更浓一些,昨晚空气里弥漫的腥臭味不见了。
院里有个紫藤架,上面不仅有紫藤花,还缠绕着爬山虎,凌霄花等各种藤蔓植物,层层叠叠交缠着,爬满了架子。
大有遮天蔽日之势,让整个院子笼在黑暗之中,显得格外的阴沉。
周峦城小心的观察了一会儿,身上还装着陈铁柱昨天给的雄黄粉,并不怕会有蛇虫之类靠近,小心拔出枪,朝着屋子走去。
屋子里也是异常的安静,窗户上都爬满了爬山虎,不用进屋都知道,屋里必然和黑夜一样,伸手不见五指。
轻轻推开一扇窗,屋里瞬间飘出一股腐烂的味道,还带着福尔马林的味道。
周峦城很费劲才看清屋里的格局,有两排高高的货架,上面摆着各种瓶瓶罐罐,都是那种很大的罐子。jujiáy
确定屋外没有动静,屋里也没人时,周峦城轻松翻窗进去。
掏出手电筒,用手绢蒙着,打开去看那一排排的货架。
饶是见过大场面的周峦城,在看清那些玻璃瓶中的东西时,胃里忍不住一阵翻江倒海的翻滚,差点儿吐了出来。
陈列的玻璃瓶中,浸泡着各种腐烂的肢体,还有人头
模样惨不忍睹。
周峦城闭了闭眼睛,怎么也没想到,布奶奶是如此的变态,赶紧退了出去,刚到墙边,就听到门洞处传来拐杖砸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