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峦城和当地公安对整个门沟村,外延几公里进行了仔细的寻找,都没有一点墨墨的消息。
怀着希望过来,这会儿连唯一的线索都断了,周峦城憋在心里的一股气突然松懈下去,不知道回去后该怎么跟家里人说。
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盛安宁和钟文清,而他也是第一次感到无力感,心疼难受,却无法发泄。
当地公安的陪同下,再返回葛军家里,程志刚已经让其他无关人员离开院子,只留下葛老太和铁军夫妻,还有受了惊吓的刘翠霞。
其他人就算是离开了院子也没走远,三三两两的站在巷道里小声议论着,顺便等着看热闹。
都知道葛军两口子没有孩子,之前还有人好心提议,让他们去医院抱养个孩子,前两年知青刚大量回城时,有些女知青在医院生了孩子就偷偷出院,把孩子扔到医院。
他们就建议,葛军两口子去领养这样的孩子,刚出生就养着,养的时间久了,跟自己生的一样。
只是当时葛军两口子很严肃的拒绝,刘翠霞甚至还给了他们脸色看:“我们为什么要领养我就算不能生了,我也不能养别人的孩子,不管怎么养那都不是我们的种。我凭什么给别人养孩子。”
别人好心建议,还被呛白一顿,之后再没人去提这个话题。
只是没想到,最后他们自己竟然偷别人家的孩子来养
而院里,程志刚也跟周峦城汇报着:“你走后,葛老太也承认是墨墨刚才还在,但是怎么来的,他们真不知道,她的儿媳妇今天一天见了三次鬼,被吓掉魂了,所以他们找人来给叫魂呢。”
又递给周峦城一个东西:“这是在他们院里找到的,一个小孩子的金手镯。”
周峦城接过金手镯,很细的一个小圈,很精致,他认得这是墨墨的,细看手镯上,还刻着一个小小的墨字。
脸瞬间黑下去,紧紧捏着手镯,再看葛老太时,眼神充满了仇恨和厌恶。
程志刚知道孩子是周峦城的亲侄子,又小声说道:“镯子是在那边墙角发现的,葛老太说他吃出去买了个东西回来,她的儿媳妇就躺在墙角,至于当时发生了什么,因为她神志不清,我们也没办法知道。”
葛老太喊着冤枉:“我真不知道这孩子是偷来的,他们说孩子是捡来的,我就想着孩子可怜,先养在家里,我还跟我儿媳妇说了,赶紧去报案,要是谁家丢了孩子,肯定会着急死。”
另一边上班的葛军,也被公安叫了回来,一路上也不跟他说是什么事情,只是冷着脸冲他说到地方就知道了。
他心里已经隐隐感觉到,孩子的事情被人发现了。
等进院,看着院里站着的周峦城等人,那气度,还有那凌厉的眼神,让他心一惊,腿忍不住的打战,不等周峦城开口,将孩子怎么来的,全部细说了一遍。
周峦城有些失控,拳头攥了又攥,程志刚发现周峦城情绪不对,在他冲出去要揍葛军时,赶紧伸手拦着:“头儿,现在不是打他的时候,回头,回头我们自然有办法收拾他,现在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到时候我们说不清楚。”
周峦城盯着葛军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紧紧咬着后槽牙,努力压制着怒意。
他将近三十年,一直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也能很温和的处理很棘手的事情。
然而这一次,他却控制不住,那么小的孩子,被陌生人抱走后,要承受多大的害怕,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到过虐待。
还有盛安宁这两天不吃不喝不睡的找孩子,明明很难过却一直压着悲伤。
想着,咬牙看着葛军:“你有没有虐待过孩子”
葛军慌了一下,想到自己拧过孩子的大腿,还拧过孩子的耳朵,这些肯定是不能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们没有动孩子一下,喜欢还来不及呢。”
可他闪烁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周峦城火又上来:“好好说再给你一次机会”
葛军吓得一激灵,赶紧说:“就一下,孩子不听话,就掐了一下他的腿,拧了一下耳朵,真的很轻。”jujiáy
话还没说话,周峦城已经冲了过去,一拳挥在葛军的脸上,葛军就感觉一阵剧痛,嘴里一阵血腥味,缓了缓吐出两颗牙齿混着血出来。
周峦城又一拳重重的砸在葛军的肚子上,疼的他感觉五脏六腑都要错位一样,身体软软的想向后倒过去,只是衣领被周峦城紧紧攥着。
葛老太还没反应过来,儿子就被人打了两拳,看着儿子满脸是血,牙齿都打掉,像根软面条一样被人攥着衣领,嚎叫一声:“你们快看啊,公安打人了,公安打人了。”
边嚎叫着边扑上去,想从周峦城手里抢过儿子。
程志刚拦住葛老太,冷声说道:“你不要妨碍我们办案,还有你们拐卖儿童,你也是参与者。”
葛老太瞬间被糊弄住,想到自己也犯了法,赶紧不停的喊着冤枉。
程志刚也赶紧过去拦住拉开周峦城,让他打两拳出出气就行了,总不能把人都打坏了。
堵在大门外看热闹的,也听到葛军的话,虽然震惊周峦城凶神恶煞的动手,可是葛军动手打孩子,显然也不对。
他们也都是当了父母的人,要是自己的孩子被拐卖了,还被打,想想就心痛。
这么一想,都觉得葛军该打
刘翠霞被院里闹哄哄的动静吓到,反而清醒了不少,只是不敢闭眼,一闭眼那个红衣女鬼的模样就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好像有婆婆的哭喊声,还有丈夫的求饶声,赶紧穿鞋出屋。
见不大的小院站满了人,还有好几个公安,心一慌跑着出去:“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葛老太一见刘翠霞好了,想想儿子受的罪都是这个女人的注意,转身过去揪着刘翠霞的头发:“你个搅家精,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