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宁注意到他,周时勋也注意到了他。
主要这人背上的麻袋大得有些夸张,里面装的东西也有棱有角,而且看着很沉,压得男人背都弯成了一张弓。
周时勋放下墨墨,原本打算牵着墨墨走得慢点,就能更好地观察男人到底会在哪里摆摊,卖的是什么
结果墨墨站在地上后,一动不动,手里拿着麦芽糖认真的吃着,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反而给了盛安宁和周时勋机会。
盛安宁蹲下,伸手扶着墨墨的胳膊,笑着说:“看,我们墨墨都吃成小花猫了。”
墨墨抿着小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妈妈。
在外面看,就像是孩子不想走,妈妈在哄孩子一样。
周时勋则站在一旁,垂眸看着母子俩,时不时看一眼还在附近徘徊的男人,男人最终选了一块比较宽敞的地方。八壹
放下麻袋,从身上掏出一块床单,抖开铺在地上,然后蹲在地上,从麻袋里掏出一块裹着泥巴,远看看不出形态的东西摆在床单上,紧接着又从里面掏出几块大大小小的石头。
有两块就是盛明远买的那种山石,还有就像是刚从泥里挖出来的玉器。
盛安宁等对方全部摆完,麻袋叠好时,才起身牵着墨墨:“我们现在回家好不好”
她走,墨墨就跟着她走,注意力还在他的麦芽糖上。
走到男人摊前,盛安宁哎呀一声低呼,演技有些浮夸地说着:“长锁,你看,这些东西看着还挺好,是不是老古董啊,我们看看”
周时勋脸扭到一旁,压下眼中的笑意,再回头表情严肃:“赶紧回家,有什么好看的。”
盛安宁心里啧叹,倒是挺配合她,不过演技明显比她自然流畅很多啊。
哼了一声,牵着墨墨过去在摊位前蹲下,很认真地看着床单上的东西,显得很好奇的样子。
男人见有人过来,还是小夫妻带着个孩子,也没着急着张罗生意,而是观察了下,是不是能买东西的人。
见盛安宁饶有兴趣,而丈夫虽然没蹲下一起看,却也没有不耐烦,催着妻子走,再看妻子年轻漂亮,小脸白净细嫩的,能感觉出来,家里肯定是妻子说了算。
男人分析完,瞬间来了热情,笑呵呵地说道:“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回去放着保准值钱,随便买一个,都不会上当。”
盛安宁一脸当真的模样:“真的啊看着上面还带着土呢怎么这么脏也不洗洗,都看不清长什么样了。”
男人哎了一声:“这位女同志,一看你就不懂,这些个可都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咱们京市离什么最近”
盛安宁一脸茫然,还真不懂京市离什么最近,主要男人说得太笼统。
趁着自己茫然时,正好可以打量一下对面的男人,五十岁左右的样子,眉骨有些高,显得眼窝深陷,眼角周围布满皱纹,皮肤黝黑粗糙。
相貌憨厚,眼神也非常真诚,让人容易产生信任同情的错觉。
男人只当盛安宁猜不出来,憨厚地笑了笑:“皇陵啊,京市周围可都是皇陵,你说这些东西好不好”
盛安宁惊讶:“你是说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男人点点头:“知道就行,我们不要说出来啊,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带回去欣赏也行,而且还可以给孩子当传家宝,以后一代代地传下去。”
盛安宁就一脸很有兴趣的样子,一个个地看过去,玉器做工很粗糙,外面又裹着泥巴,就显得很有年代感。
随手指了一个:“这个多少钱”
男人伸出一根手指,摇晃着比画了一下。
盛安宁迟疑的猜测:“十块”
男人摇头:“一百块,十块钱你有多少我要了,这些东西,都是孤品,你知道什么是孤品吗就是这一件卖了就没了。”
“这个世界上就这一件,你看底下,还有乾隆爷的印章呢。”
盛安宁心里疯狂吐槽,这个骗子也真是能编,难怪有人会上当呢,主要是这人长得够老实,他说的每句话,不像是生意人的那种油滑,而是很诚恳。
周时勋这会儿才蹲下来,指了指角落不起眼到了山石:“这个多少钱有没有个头大一些的”
男人见周时勋问山石,语气多少有些失落:“那个不值钱,小的一块大的两块,你要多大的”
周时勋比画了一下墨墨的身高:“要几块这么大的,像在院子里做个假山。”
男人有些迟疑:“这么大啊,这么大的有是有,我今天没带来,这个东西怪沉的。”
周时勋又问了一句:“这么大一块大概多少钱”
男人思索了好一会儿,伸出一个巴掌,说得都有些不自信:“五块钱,您看五块钱行吗毕竟那么沉的东西,好几块的话,我还要找车拉过来,还要出车费的。”
盛安宁皱眉:“五块钱有点贵啊,我们最少也要七块破石头。”
男人也是一脸为难:“主要是太沉了,拉过来都要三块钱的路费,我也不挣钱的,而且你看我这个石头,是火山喷发后形成的那种活石头,放在水里可以长的,可不是那种山上随便捡来的石头,不好找的。”
盛安宁就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等他说完,才说道:“你要是能便宜一块钱,我就再买个玉鼎,我看这个玉鼎还不错。”
男人一听,就非常的满意了:“你真的太有眼光了,这个玉鼎是乾隆年间的,据说的是御书房的摆件。”
盛安宁就很好奇,这样拙劣的谎言,竟然也会有人相信,那是多好骗啊
她也要装成一脸相信的样子:“真的啊”
扭头看着周时勋:“长锁,我们就买这个,你看我眼光还是挺好的,一眼就觉得这个最好。”
男人趁机也劝着:“你爱人眼光好,这个就这一件,以后想有都没有了,一百块绝对值。”
盛安宁也眼巴巴的看着中周时勋。
周时勋皱眉思考了一会儿,才缓缓点头:“那就买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