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庚见他说完,周峦城还不为所动,更加着急了,匍匐着朝周峦城爬过去,语气带着哀求:“求你了,赶紧给我一片药吧。”
周峦城示意一旁的公安去拿黑色药瓶过来。
李二庚松了一口气,才发现全身汗津津的,冷汗顺着头发丝落下来。
周峦城看着李二庚脸色苍白,因为恐惧嘴唇一直在颤抖:“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杀了杜荣扩”
李二庚咬了咬牙:“因为他被你们发现了,不死我就暴露。”
“你在猫身上到底养了什么东西”
李二庚眼中凶狠一闪而过:“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听话。”
公安很快取来了黑色药瓶,周峦城刚倒出一颗白色药片,就被李二庚扑过来,抢过去一下塞进嘴里。
伸着脖子费劲地咽了下去。
捶了捶胸口,才好像活过来一样。坐在地上,背靠着墙使劲喘气。
周峦城起身,平静地看着李二庚。
接下来的审讯就顺利了很多,李二庚想活命,就要什么都说。
如果没有解药,他会生不如死,慢慢等着肝脏枯竭而死,那种死亡场面他见过,所以他会更害怕。
只要周峦城问,他都一五一十地说。
李二庚并不是一个人单独作案,而是一个组织,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有,猫身上的那些东西,具体叫什么,他也不知道,他们都叫逍遥水。
喝了的人,就要听话,定期才会给药吃,而且吃了会上瘾,还会出现很多幻觉。
要是不听话,就会断药,没了解药,不出七八个小时,全身肿胀,肝脏也会腐烂。
而他们会从这些腐烂的肝脏里继续提取新的逍遥水,总不能一直杀人,所以这些东西他们也会寄养在猫狗身上。
周峦城听完直皱眉头:“是谁给你的你们平时怎么联系”
李二庚摇头:“我们不会联系,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在白龙观碰面,只是他们乔装成各种身份来算命,只要跟我说南城几时有雪,北城牡丹何时开,我就知道是来取东西的。”
周峦城皱眉,只是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团体存在,这和那些贩du的没什么区别。
盛安宁他们在办公室等的也挺着急,慕小晚就是不知道,那个叫李二庚的会不会说实话:“这东西真那么厉害也不知道他害了多少人,要是知道自己都被发现了,横竖都是一死,你说他会不会破罐子破摔,就不说,让你们没办法破案。”
周时勋摇头,很笃定地说:“不会,人在知道要死的那一刻,是非常惧怕死亡,就算知道说和不说都是死,还是想挣扎一下,求一线活下去的希望。”
“所以,他肯定会说。”
盛安宁也好奇:“就是不知道他能说多少。”
慕小晚等的无聊,拿着铅笔教墨墨画小鸭子,墨墨还很有兴趣,明明笔都抓不好,还很认真努力地想要画好一只小鸭子。
终于画好一只线条歪歪扭扭的小鸭子,开心的不已地扭头,脑门一下撞到了慕小晚的眉骨上。
慕小晚瞬间觉得有一把钢针戳进了眼眶,脑仁都跟着抽搐的疼。
哎呦一声,捂着额头趴桌上起不来。
墨墨吓得坐在她腿上不敢动,扭头求救地看着盛安宁。
盛安宁还以为慕小晚是在故意吓唬墨墨,因为在家时,她也经常吓唬三个小孩,谁不小心碰她一下,她就假装很疼的样子,看着三个孩子紧张地抱着她哄她。
赶紧过去抱起墨墨:“我们墨墨是不是弄疼小晚阿姨了我们赶紧给小晚阿姨说对不起,好不好”
墨墨小表情有些紧张,声音很干脆:“姨姨对不起。”
慕小晚疼得说不出话,空出一手摆了摆,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我没事。”
盛安宁这才发现慕小晚的不对劲,赶紧把墨墨交给周时勋,伸手搭在慕小晚肩膀上,俯身问道:“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慕小晚摇摇头,缓了几秒,那股疼痛减轻,只是隐隐的痛,才起身揉了揉额头:“没事没事,刚才可能是一股寸劲儿,撞得我有些疼。现在好多了。”
盛安宁见就这么一会儿,慕小晚脸色惨白,额间发丝里都是细密的汗珠:“还是要去医院看看,拍个片子看一下。”
从慕小晚的眉毛没了后,她总是各种不放心。
慕小晚不在意的挥挥手:“没事没事,我已经去看过了,没有问题的,你是不是觉得我眉毛的问题我也问过我老师了,可能是一种斑秃不是有人的头发莫名其妙少一块,我应该也是这个原因。”
盛安宁皱眉:“可是斑秃的人不会疼啊,我感觉你经常在疼。”
慕小晚笑起来:“哪里有经常,就是刚才突然很疼,放心放心,我很惜命的,要是有什么问题,我肯定会去医院。”
周时勋抱着墨墨在一旁看着,只是皱了皱眉头,一言不发。
正说着时,周峦城回来,神色轻松,进门关上门,就说道:“都说了,这几天应该就能结案了。”
至于李二庚的口供,还没有结案,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能说。
虽然慕小晚和盛安宁都很好奇,却也懂规矩地道理,说了就好。
慕小晚还感叹着:“还以为要花点时间,没想到这么快,还是安宁有办法。”
盛安宁谦虚地摆手:“哪里是我有办法,是我外婆留下的手稿笔记帮了大忙。”
周峦城也没时间跟他们多聊:“你们就放心回去,我现在还要带他们去一些重要的证据,最近几天都很忙,你们也跟爸妈说一声。”
盛安宁和慕小晚带着墨墨先出门,周时勋慢了一步。
走了几步突然停下,看着周峦城。
周峦城还以为大哥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要交待,也跟着停了下来:“还有什么发现吗”
周时勋皱了皱眉头:“有时间,也关心一下小晚,老大不小的人了,自己的事情也多上点心。”
周峦城错愕地看着周时勋,从不管闲事的大哥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