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奶奶被宋修言的话说的,也是红了眼,又气又心疼:“你说你,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早知道,当年就不把宋修言接到身边,也不让他留级去和周朝阳做同学,这样就不会把一颗心都放在一个人身上。
宋修言舔了舔下唇,摇头苦笑:“奶奶,我不想错过,我也不想放下,她不是在我心里,而是在我血液里,这辈子都放不下了。”
对周朝阳,这辈子,他认输。
宋奶奶也没办法,心疼孙子只能红着眼去做饭,善良的她,更不可能说周朝阳一个不是,只是觉得,这两孩子,有缘无分。
周南光知道周朝阳要去西北基地,倒是很支持,晚饭时,话也多了不少,还是钟文清走后,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去那边也好,虽然条件艰苦,却能锻炼人。就是一个人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临走前去给你妈上炷香,道个别。你妈知道了肯定也很欣慰。”
提到钟文清,周朝阳红了眼圈:“我知道的,我走了,你也照顾好自己,有假期我就会回来看你们的。”
周南光点头:“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和委屈,记得给家里来电话,不要都憋在心里。还有,你妈的事情,我也一直记着,你就不要想着去报仇。”
周朝阳没吱声,她确实咽不下这口气,母亲没了,林家母子却毫发无损,还好好活着,虽然说是被人指使,可是到现在也没查出到底是谁
只是怀疑,这种气她就不能忍受。
所以,她想着,等她走之前,要去找林家一趟,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没事人一样的生活。
周南光见周朝阳不吱声,就知道这孩子心里想的什么:“你也不要去找林天越一家,免得冲动后连累了自己。”
周朝阳梗着脖子:“我才不害怕呢,大不了就是开除我。”
周南光很客观地分析:“要说生气,我也很生气,我也恨他们来闹,让你妈这么走了。可是公安都没办法定他们的罪,我们如果上门闹事,那就是犯法。”
周朝阳不服气:“所以,我们就要忍下这口气吗明明是他们来闹,气死了我妈,凭什么他们就能没事人一样生活”文網
说完都带着哭腔:“难道,你还相信什么恶有恶报,他们早晚会遭报应的说法如果是这样,我妈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会没了。”
这个问题,钟文清走后,也没再提起过,盛安宁就知道这件事在周朝阳这里肯定过不去,只是这一个多月,周朝阳从来没提过,她也没问,就怕让周朝阳心里添堵。
周南光安抚着周朝阳:“你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可是犯不着为了这样的人,断送你们的前程,相信爸爸,一定会给你妈妈报仇的。”
周朝阳不说话,咬着下唇,满脸的倔强,显然不会放弃自己的想法。
周红云也是恨得眼红,这会儿见周朝阳红着眼不说话,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劝着她:“朝阳,听你爸爸的话,这件事咱们从长计议。要说恨,我也恨。我恨不得拿刀砍了他们。可是这事不是我们感情用事的,听你爸的话,先看着他们笑几天。”
周朝阳依旧红着眼不说话,这一刻也是固执的。
盛安宁知道一时半会儿很难说服周朝阳,拍了拍周朝阳的手背:“我们先吃饭,今天时间挺早,吃完饭我们出去走走。”
周朝阳听盛安宁的话,周南光和周红云也不再说话。
吃了饭,四个小朋友分成两拨,舟舟和安安跟着周南光一起去溜极光,周红云带着多多和墨墨去后院拔草,后院小花园里种了一些菜苗,这会儿太阳快下山,没那么热了,正是拔草的好时间。
盛安宁和周朝阳也就有空出去转转。
傍晚时分,胡同里还是非常热闹的,很多人晚饭后在胡同口乘凉吹牛侃大山,还有放暑假的孩子们,在胡同里跑来跑去的捉迷藏。
盛安宁还是非常喜欢这种休闲又自在的生活,这会儿的人虽然没有钱,可是属于自己的时间很多。
挽着周朝阳的胳膊,两人边走边聊天,劝着周朝阳:“你就安心的去上班,这边不是还有我我肯定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林家,只是缺少一个机会。”
周朝阳明白是这么个道理,还是很生气:“我就是很生气,心里很难受。我都恨不得去捅死林天越和他妈。还有周北倾,归根结底,都是她的错”
盛安宁挽着她的胳膊晃了晃:“谁都很生气,只是我们不能跟他们一样无理取闹。”
正说话时,和一个眼熟的邻居擦肩而过,对方眼神怪异的瞥了盛安宁一眼,露出个不屑的表情过去。
盛安宁挺纳闷,这个邻居以前见面还会打招呼,今天见面竟然翻白眼
突然想起早上时,陈嫂子和街坊聊天的画面,想也知道就没说什么好话,肯定是在背后说她是非,而街坊们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肯定是选择相信,然后一传十,十传百。
抿了抿唇角,暂时没把情绪表露出来。
可周朝阳依旧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等再有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跟她们面对面走过时,看盛安宁的表情,依旧是满脸不屑,甚至还往一旁闪躲了一下,像是要躲开什么不干净的脏东西一般。
周朝阳想不注意都难,狐疑的看了一眼,突然喊住已经走了几米远的女人:“你站住。”
女人抱着孩子不搭理她们继续往前走,没等盛安宁反应过来,周朝阳已经松开手追了过去,拦住了女人的去路:“你什么意思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看我们呢我们认识你,还是招惹你了。”
女人冷着脸否认,语气里不自觉的带着一股不屑:“没有,咋了,都不能让人表情了”
周朝阳原本心情就不好,这会儿更不爽了:“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敢说你心里没鬼你最好说清楚”
这会儿最瞧不起的就是乱搞男女关系的女人,所以女人说话也挺不客气:“我看心里有鬼的是你们,做那种不要脸的事情,还怕别人看吗”
周朝阳的火蹭一下点燃:“你说谁不要脸”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