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寒质问道:“倘若你们没有接收到我的情报,又是如何趁着北魏内乱出兵的又是如何得知他们手的雷数量紧缺的你是想说这是你算卦算出来的还是靠你那纸上谈兵的能力吹出来的”
庆军能找到北魏的破绽,池映寒确实功不可没,但安瑾瑜还是强调道:“那是你应尽的本分是你的职责所在你还觉得很骄傲是吗”
“我跟你谈论的不是这个问题。我现在问你既然你们收得到我的情报,便说明我的隼传送情报的位置是没问题的,那么你们也不可能收不到我让你们停止攻城的情报此事你将作何解释”
“作何解释我真是好奇你的脸皮是有多厚,竟好意思质问我这件事”安瑾瑜理直气壮的回道,“你可知你后面的那些情报,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敢问你是如何判断他们是一派胡言的”
“你说魏军使诈的凭据呢”
“情报里交代的明明白白,我在腾骁侯府潜伏这么长的时间,知道的实情不在少数,包括此次战争,北魏君王根本不可能让腾骁侯活着回去正是因为洋雷紧缺,北魏君王才要收回改良雷的配方,并且拆除所有可能将配方泄露的人这还需要我多说吗”
安瑾瑜驳道:“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池映寒真是没法跟安瑾瑜沟通了,他干脆问道:“我现在就一个要求想办法让殿下停下来,切不可与腾骁侯正面交战”
安瑾瑜闻言,冷笑一声道:“池二,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你是无法阻止这场战役的”
池映寒看着安瑾瑜这般态度,银牙不住的打磨着,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安瑾瑜,国家大事面前,能不能把个人恩怨先放一放”
安瑾瑜却是回道:“个人恩怨你是有多小肚鸡肠,会认为我是因为个人恩怨才阻拦你我这是为了大局考虑”
“那我问你你认为我军战败,对我能有什么好处”
“那可就说不准了。”说到这个问题,安瑾瑜可是有一万个理由在等着他,“譬如,你为何现在还能活着出现在这里按说你已经被动刑了,那你是如何出来的是不是招供了什么亦或是说,你彻底投靠了北魏单凭这一点,我军就不可能再信任你了,你从牢里出来后发出的所有情报都没有可信度”
“所以这些情报根本就没到殿下手里是吗”
安瑾瑜顿了顿,他倒是想过瞒天过海,但他身后站着诸多士兵,这么多的耳朵都在听着,倘若他在此刻说谎,极有可能为自己埋下祸患。
安瑾瑜遂如实回道:“对,是我拦截的,因为你的情报已经不具备可信性了,自是没有必要让殿下过目。”
“你不觉得你的逻辑自相矛盾吗”池映寒驳道,“在你们突围的那一天,我便被逮捕了,而关于魏国内乱的所有内容都是我在被捕后写的,那时候你们怎么不怕”
“那时你只是传送情报,内容还没这么离谱”
池映寒见他这般强词夺理的模样,便知道这一切都是安瑾瑜的主意了
池映寒又问:“那游隼也是你杀的吗”
安瑾瑜回道:“正是你已经没有必要再出现了,还要那游隼做什么”
安瑾瑜的答复,让池映寒顿时有种万念俱灰的绝望感。
他豁出命去完成他的使命,换来的就是这么个结果
安瑾瑜射杀了他的游隼,他所有的情报都未能传达到李元风那里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渺小了。
纵是竭尽全力,也架不住这个佞臣为了报复他而毁了他的全部心血。
不止如此,安瑾瑜在承认了自己的行为后,继续道:“我告诉你池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对殿下万念俱灰,但你休要拉着旁人下水,更不可拿庆国的国威开玩笑你说你这人可真有意思,不是已经投靠了魏国吗现在回来做什么哦,我想起来了你回来后第一句话便是如果没有你池二的情报,我们根本不可能打赢北魏。所以,你见风使舵想回来求殿下重新重用你,让你加官进爵。如果是这个意图的话,你就直说嘛何必把这一切说得如此深明大义”
“安瑾瑜,你还敢再恶心一点吗”
“恶心我再这么说也是庆国的军师,而你又是什么这里可没有一个人认识你,谁知道你是哪里来的无名小卒,胆敢公然辱骂军师”
罢了,池映寒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处境了。
再同安瑾瑜争执下去,只是浪费时间。
池映寒只回了他一句话:“行了,安瑾瑜,到此为止吧。既然说不通,那我们之间便没什么可说的了。”
“你这是无言以对了。”
池映寒承认道:“是啊,我是无言以对了跟你这种利欲熏心到把天下人都想得跟你一样的人,还有什么可谈的”
落下这句话后,池映寒便调转马头,准备离开。
谁料,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安瑾瑜突然下令道:“还愣着干什么击杀这个逆贼”
池映寒:“”
下一刻,他便听见后方传来拉弓的声音。
他只得伏在马背上,命令骏马加速逃离此地。
“嗖”
“嗖”
“嗖”
“嗖”
刹那间,无数的箭矢朝他射来。
只见骏马嘶叫一声,池映寒整个人便连人带马一同跌在地上。
安瑾瑜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虽说他现在已经不再畏惧死亡了,但若是死在安瑾瑜手里,岂不是太窝囊了
就在池映寒在心底不住的咒骂安瑾瑜的时候,突然
“嗖”
“嗖”
“嗖”
迎面又有几支箭朝他射来。
池映寒赶忙卧倒在地,见那箭矢没有射中他,他赶忙偷偷抬头查看情况。
岂料,此时冲出来救他之人,竟是海棠
安瑾瑜见有个魏人装扮的人出现救他,斥道:“他果真是通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