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石仲魁听完就能记个七七八八,于洪高心里大喜,自己就是二甲第五名,也就是300人考了第八,这成绩已经相当不错了。
要是石仲魁明年,或者四年后同样中进士,那师徒两不仅会名扬士林,成为读书人嘴中的羡慕的对象。
在师门中的地位也会高一大截。
石仲魁听于洪高说庞世同门下曾经一门五进士,举人堂外坐的话。
不由让意识到,自己那个听都没听过的泰山庞世同师祖,好像确实有些牛啊。
举人都只能在客堂外入座,不仅门生众多,在地方上的势力肯定也很大。
可这也让石仲魁安心下来。
原因很简单,大概是刚刚拜师,没什么感情。
所以他只想从师门获利,而不想被师门连累。
拜了于洪高为师,除了于洪高之外,在士林中真正能制约自己的,也就只有庞世同了。
好师门的助力确实很大,但同样的,也得背负上师门的祸事。
于洪高这人有才学,又知道钻营,一发现自己手里的古扇都是名家之作,就舍得下本钱。
手段也偏向计谋和人心揣摩,而不是强逼、明抢,这种人是很适合做官。
而庞世同培养的人才越多,那他回朝的可能性就越低。
以庞世同的年纪,肯定是老皇帝时代的人。
新皇帝和老皇帝相争,老皇帝不喜欢的,新皇帝表面上不说,心里说不定更喜欢。
可封建社会毕竟以孝治国的年代,皇帝一般不会,也不敢否了亲爹的决定。
更别说老皇帝还活着的时候。
但人都有逆反心理,同时于洪高等师兄弟越被老皇帝一系打压,新皇帝反而会记住这些人。
想到这,石仲魁不有嘴角一笑。
却没看到于洪高同样笑了起来,刚才那些话,有故意的意味。
这其实也很正常。
初时接触,只想着要石仲魁手里的古扇,可处着处着,发现新弟子不仅精通人情世故,还是个读书种子。
这种弟子不抓在手里培养一番,那就是傻子了。
可惜一开始的印象不好,那就只能一边打感情牌,一边借力来吓唬、吓唬石仲魁了。
同时,也告诉他师门的好处,提高向心力和归属感。
现在看来结果还不错。
当然,这是于洪高自己想的,石仲魁未来或许真会把他当成师长。
但现在就归心,就有些胡扯了。
不过他也明白,入朝为官想做事,没三五个死党和一群同道之人的话,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随后一个半月,石仲魁彻底成了应试机器,每天雷打不动的五篇搞的他有股回到高三冲刺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也必然会有于家的下人,把于洪高连夜批改过的文章送到他手里不说,还让他背了大量工部水利司的历年策论。
等到三月章,于洪高自己还写了好几篇这方面的文章让他做参考。
石仲魁心里明白,自己的便宜老师铁定猜中了府试考官的心思。
四月初,府试连考三天之后,石仲魁心情异常愉悦的走出贡院。
但他只来得及回家洗漱换了身衣物,就被于洪高的管家请去了大兴县衙。
大周府试和明清时的规矩差不多,但更严厉。
连考三场,考生居然什么东西都不能带。
笔、墨、纸张等都由考场提供,吃的也只能果腹,发下来的被子更是一股子味道。
而且天不遂人愿,居然连着两天都下梅雨。
可以说,这次府试考的不仅仅是知识,更是毅力和运气。
但凡卷子粘上一滴雨水,就可能被抄写试卷的官吏用留下特殊印记,有作弊收买考官嫌疑为理由给扔了。
而且答题纸湿了,没人会再给你新的。
头两天,石仲魁不止一次听到考生大哭,不用猜肯定是雨水打进了监舍,三年努力一朝作废,任谁都难以接受。
但这对石仲魁更有利,吃的喝的全由空间里的食物解决。
他还干脆把考纸和笔墨收进空间里,用意念写字,卷子不仅干净整洁,字迹更是比亲手写出来的要好三分。
“伯谦,快把你的行文全默写下来。”
石仲魁在心里感叹一声,自己这个便宜老师还真是称职。
乖乖的把三天做的文章全默写下来,于洪高只看了一炷香,就哈哈大笑起来。
“本官就知道刘忠坤那厮,定然会出疏通河道方面的策论。”
以石仲魁后世的眼光来看,于洪高在府试之前让自己写的那些策论,其实还有很多改进的地方。
可仔细想想,自己又不是真的任职河道大使,或者接了疏通河道的钦差任务,没必要写些这年代官吏眼中,有些另类的办法。
反而这种四平章,虽然不出彩,却绝对不会出错。
能不能再次为案首,那就看天意。
见石仲魁看向自己,于洪高收起笑容,抚须一笑,“好了,伯谦连考三日,肯定是累了,早些回家休息几天,再来我这里安心读书。”
石仲魁一愣,来县衙读书
“还楞着干嘛,快快回家,给你先父母上香告知此事。”
石仲魁有些不解的行礼走出书房,自己便宜老师就不担心有人非议嘛。
自己可是他取中的县试案首,再来他家读书,真的合适吗
随即他就明白于洪高这是保证自己府试能过了。
府试能过,就表示自己不是浪得虚名,而且一路走的越高,就越没人会怀疑于洪高。
反而很多人会羡慕他能在县试之后,一眼相中,收了个好弟子。
石仲魁嘿嘿一笑,也就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来老师这边读书,不仅能天天请教,还不用自己弄吃的,洗衣物等杂事。
而且府试这一关过了,就是童生了。
再过院试就是秀才,成绩最好的称“廪生”,有资格拿州府津贴,不至于饿死了。
但想养家糊口,你还是得继续努力了。
甚至像府城、京师这种地方,对于有人中了秀才的事,很多邻居都不在意,因为对他们没任何好处。
“伯谦少爷,您要是还有桃脯和柿饼的话,可以送一些过来。”
临上马车时,听到管家福叔喊自己少爷,石仲魁第一反应就是自己那个师母有意拉拢自己。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