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丘吉尔说的话,原意指的是那些被抑郁症所折磨的人,而映射的,还有人类心灵的其它现象。
这座城市似乎被阴暗所笼罩,而这股阴暗,来自于人的内心。
许朔来到了三楼,这里是秋子的住所,楼梯间蔓延着腐朽的味道,在雨天里变得格外刺鼻。
他从背包里拿出钥匙,生锈的钥匙孔插了好几次才扭转成功,破旧的铁门dquo吱嘎rdquo一声被打开,房间里昏暗而潮湿,偶尔有滴答的水声从厕所传来。
这住处还真是不怎么样。
许朔打开昏黄的灯光,入目是一房一厅的小屋,桌子上摆着中午的剩饭剩菜,夏天里油脂还没有凝固,因为紧闭窗门的缘故,里面的气味混合的有些怪异。
不过,这却是个看起来很破旧,但收拾的还算干净整洁的屋子。
他将门关上,走过去将客厅的窗户打开通风,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瞬间传进来,凉风吹的布帘微微晃动。
许朔又尽职的洗了洗碗,厨房和厕所紧挨着,空间很是偪仄,洗手间里的水龙头拧不紧,时不时的会滴下一滴水落在桶里,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很是清晰。
之后,他又在这个小小的出租屋继续探索,想要找到能触发角色卡的东西。
毕竟拿到角色卡后,能直接开启角色的全部人生回忆,那样的话对于探索剧本完成任务更加方便。
刨除那些必须的生活用品,秋子的私人物品很少。
手机里的常用联系人倒是有几个,社交软件里也有几个聊天记录,不过都是关于dquo练舞rdquo和dquo休息rdquo之类的日常交流,许朔翻过后就稍微记了下。
房间里一张大床和简易衣柜,柜子里放着各色的芭蕾舞服和女孩子的常服,也没有暗格能藏东西。
梳妆台上全是他不认识的化妆品。
忽然,许朔看到梳妆台顶上有个倒扣着的木框。
将东西扶起来后,是一张两人合照,看起来关系很好的女孩子们笑得灿烂,穿着舞蹈服盘腿坐在练舞室拍下了这张照片。
发现一条也许有用的线索。
许朔挑了挑眉,拿出秋子的手机打开相册查看,在一堆自拍照里面找到了跟照片上相同的女孩。
除了秋子和这个女孩之外,还有另外三个人也经常出现在镜头里,不过,明显看得出还是这个特地打印出了相片的女孩和角色关系更好。
而且她们的背景都是在练舞室里。
莫非,这是经典的三选一模式
秋子即将参加一项比赛,正是和芭蕾舞有关,所以她才会每天都练习到这么晚。
然而在今晚却被人杀害了。
难道是因为嫉妒
许朔摩挲着相框边沿,坐在灯光昏黄的房子里沉思,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渐小,而从厕所里的水龙头里落下来的水滴声却是逐渐放大。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出现了,房间变得黑暗又浓稠,滴答滴答的声音格外刺耳。
许朔转动了一下脖子,黑漆漆的无神的瞳孔微微细缩,变得有些凌厉,头顶昏黄的灯光落下来,女孩苍白细腻的皮肤折射着晶莹的色彩。
身体忽然变得有些僵硬,指尖动作的时候发出碦碦的声响,这一切变化都在表明着,这个身体不同以往。
许朔都快要忘记自己现在是个死人了。
说起来,这具身体随着时间变化,不会尸僵吧不会出现斑纹吧不会吧
在这僵硬的状态下,黑暗中那种黏稠的感觉变得异常清晰,滴答滴答的声音从远处恍惚传来,如同空灵的奏乐。
许朔感觉到好像有什么怪异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后背,阴冷颤栗般的触感扑面而来,并且,明明已经不需要呼吸了,但窒息而压抑的感觉却是冲击了脑海中。
但下一刻,他僵硬的身躯却逐渐缓和。
黑暗如同海水一般,潮涨潮落,紧迫的窒息感也迅速消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再度传来。
身体恢复了正常的控制。
许朔抬手,摸了摸自己柔软的脖子。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如果是让秋子死而复生的东西,那么,他的时间看来不多了dashdash那东西在索取着什么。
许朔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面目。
女孩依旧面色苍白,娇柔虚弱的仿佛生了场大病,睁大的眼睛里瞳孔漆黑无神,像是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在流转,黑黝黝的有些瘆人。
许朔眨了眨眼,没用,于是眉眼弯成月牙,嘴角咧开了个灿烂的笑容。
更加瘆人了。
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起身直接向后倾倒在了床上,然后抱着被子滚了一圈。
今天那个女警官似乎已经有点怀疑他不正常了,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背景是什么样的,万一真的有什么怪异的东西可以探查出来heipheip
许朔心中哀嚎了一会后,重新坐在梳妆台上,看着上面那些化妆品陷入沉思。
一晚上的时间,他应该可以学会化妆
heipheip
城市中陷入了一片黑暗与寂静。
霓虹闪烁的灯光逐渐消失,街道上只余淡淡的路灯在风雨中飘摇,雨势越来越大,哗啦啦的砸在地面上,贴着街道边沿流进下水道。
漆黑的老鼠在垃圾桶旁边翻找着,而在水花溅起时,如同惊弓之鸟般迅速窜进了小巷里。
一个裹着风衣的身影行走在夜色中,他惊恐而又害怕的打量着四周,脚步极为仓促,重重踏过满是积水的地面,直到高塔般的建筑近在眼前,他才露出了松口气的表情。
男人连忙冲向了那栋建筑,就像是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一般,扑到了紧闭的大门前,他用力拍了拍。
dquo有人吗有人吗rdquo
他不敢大声喊,只能压低嘶哑的声音,颤抖而又急切的叫着。
拍了没一会,厚重大门就被他的力气给推开了,男人见状大喜,连忙就闪身跑了进去。
高大而宽敞的教堂里,贴在墙壁上的巨大十字架亮着光芒,两侧的彩色花窗折射着霓虹的光芒,虚幻而又缥缈的投射在地面上。
在祷告台的上方,有一个身影背对着门口,似乎在对十字架祈祷。
dquo神父救救我rdquo
男人大喊着扑过去,一脸仓惶的跪在地上。
听到声音,站在上方的人转过身,略显沧桑脸上神情肃穆却又不失温和。
但看着跪在下方又惊又怕,魂不守舍的男人,悲悯的神父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就好像已经等他很久了。
dquo说出自己的罪孽吧,主会宽恕你的。rdquo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