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的身体是不同的”泰平看着溪水中游动的几尾青鱼。
“不同”剑心刚结束了一堂课程,揉着脑袋上的大包问道。
“嗯,虽然看上去一样,但里面应该藏着更多的东西。”泰平说着:“力量,速度,控制力,伤口愈合的速度,对疼痛的忍耐力等等,都将远超常人。”对于拥有现代知识的泰平来说,他发现现在的身体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的样子。
看剑心还是一副稀里糊涂的样子,泰平又补充说明:“说是练剑,其实是磨练自己的身体,只有突破先天桎梏,才能登上此世的顶点”
“桎梏”
“好了,别发呆了,你头上的包也消了,该进行第二回合了”
“啊,是”
原本需要几天才能慢慢消除的肿包,几句话的时间就痊愈了,这便是剑客的身体。
剑心坐在居酒屋中,桌上摆着几壶浊酒,还有一份腌萝卜作为下酒菜。他一只手端起了酒杯,另一只手扔紧握着剑。
依旧是为数不多的消遣。
依旧是苦涩难喝充满了血腥味的酒水。
剑心面无表情的饮下一杯。
泰平哥追来了。
剑心害怕的想要立刻逃跑,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自惭形愧。
爽朗可靠的兄长就像是太阳,光芒万丈,而他已经是一个满手血腥的刽子手了。
仅仅是被泰平的视线看到,剑心的皮肤就会传来被灼烧般的痛苦。
他啊,已经没资格去享受阳光的温暖了。
胸前的伤看起来严重,但并没有达到“断几根肋骨”的程度,这大概又是泰平哥吓唬自己的玩笑。
一如既往的温柔呢,但我更希望,你能狠狠的教训我一顿。
与之相反,脸颊上那道浅浅的伤口却迟迟不能愈合。
剑心又饮下一杯,鼻尖突然传来一丝幽香。
白梅香。
居酒屋的角落坐着一个温柔典雅的女子,脚边放着紫色的油纸伞,小口抿着盏中的酒。
男人们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似乎从她身上得到了平静。
剑心的脸上一阵温热,他用手摸了一下,脸上的伤口又一次渗出血水。
“如果伤口饱含着死者的怨念,便无法轻易愈合,因为有恶鬼缠绕其上。”饭冢先生这样说。
恶鬼吗
刚巧,我也是。
剑心撑起了伞,走进了瓢泼的大雨中。
狭长的街道上没有人,漆黑的夜色里只有哗哗的雨声。
他停了下来,一丝杀气若有若无的在周围游荡。
突然,带着锁链的镰刀刺破了雨水,毫不留情的向他袭来。
侧身,雨伞被划成两半掉在了地上,大雨浇在他身上,带着刺骨冰凉。
新选组
剑心看着眼前一身夜行衣的家伙不,跟我一样,是刽子手
用刺客来对付刺客吗
但怎会知道我的行踪
剑心没有一丝畏惧,在新时代到来之前,他的剑不会停,人不会倒。
没人能杀死他
两人猛的冲向对方,剑心凌厉的一刀切断了雨幕,但对方早有防备,反而一个扭身跃上了房顶,顺势用粗大的铁链缠绕上他的身体。
锁镰十分偏门的武器,专门用来封锁我的速度吗
他动弹不得,连抬手都做不到,更不要说挥剑。
刺客身上的杀意再无掩饰,手持短刀从屋顶跃下。
“死吧,拔刀斋”
知道我的称号,是有计划的刺杀。
我的身份泄漏了
剑心手腕一抖,反手持刀,差之毫厘的避开了袭来的利刃,接着身体一扭,手中的长剑神速的刺入对方的身体,在重力的帮助下,从肩膀到小腹,一剑将对方刨成两片。
大蓬鲜血飞向空中,又跟雨水一同泼洒在街道上。温热的血,却散发着比雨水还要刺骨的寒冷。
“哈啊,哈啊”剑心此时才开始大口的喘气,却惊讶的又嗅到了一丝白梅香。
他抬头,那个居酒屋中的女子正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虽然撑着伞,但依旧被刺客的鲜血溅了一身,白瓷般的脸上挂着几颗血珠,又在雨水下晕染开来,顺着脸颊滑落,如一道血泪。
被她看到了
要灭口吗
剑心握剑的手绷紧了。
女子突然开口,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真的”
“能唤来”
“腥风血雨啊”
剑心楞了一下,然后猛冲上前,手中却没有剑。
女子晕了过去,倒在了剑心的怀抱中。
刽子手竟然扔掉了自己的武器,连他自己也觉得惊讶。
下意识的,不想再杀人。
这大概就是命运。
小荻屋,明面上是京都的一所旅店,实际上却是长州藩维新志士的据点。
老板娘是一位年过中旬的女人,话不多,总是一副对外物漠不关心的样子。
“咚咚咚”激烈的敲门声。
老板娘打开了门,雨声传了进来,还有名为绯村剑心的维新志士,和背上昏迷不醒的女人。
血腥味中夹杂着淡淡的白梅香。
“老板娘,麻烦你准备个房间。”剑心严肃的说。
“你们长州藩还真是忙啊。”老板娘让剑心进来,略带嘲讽的说道:“除了杀人之外,带女人回来也是为了开创新时代吗”
剑心没有回答,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请快点准备房间”
老板娘没有理他,闭着眼睛向内走去:“现在客满了,根本没有空房间,而且我这里也不是给男女幽会的旅店。”
“”
剑心站在原地,他也知道这里是需要保密的据点,并非任何人都可以入住。但现在怎么办将这个女人扔回雨中吗
她会死的吧
刽子手又一次心软了。
老板娘停下,不满的责怪道:“还愣着干什么带她到你的房间啊,我去准备换洗的衣服和热水。动作快点,雨夜可是很冷的。”
“啊是”
一阵忙活之后,女人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盖着温暖的被褥,在剑心的房间里沉睡着。
“弄好了吗十分感谢,帮了大忙”剑心微微鞠躬。
老板娘摆手,从换下的衣服中拿出一物:“不用客气,但这东西怎么办”
剑心看了一眼,是一把短刀。
用来防身的,亦或者是用来自尽
不论怎么说,这都是一把凶器,让女人的身份也变的扑朔迷离起来。
到底要如何处置她呢
抱着剑,剑心靠在窗边,在淡淡的白梅香中,不知不觉的睡去。
久违的一觉到天亮,看见的是整齐的被褥,但他带回来的人却不见了。
“可恶”被她逃掉了吗
她是故意接近我的吗
会不会暴露这里
谁派来的
幕府吗
当务之急是立刻找到女人的去向,然后然后
剑心心急火燎的去找老板娘,刚拉开厨房的大门,看见的一幕却差点让他栽倒。
“这些帮我送到饭厅吧,小心,刚出锅的,很烫。”
“是。”
那女人竟然在这里帮厨
莫名的松了口气。
“啊,绯村先生,你醒了呀,很少见你一觉睡到现在啊,已经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是昨晚太累了吗”老板娘若有所指的说道。
剑心没有回答,反而拦在了要出门的女人面前。
“喂,你没事了吧”
女人点点头:“绯村先生是吧对不起,昨晚我喝醉了。”
“呃”原来是喝醉了吗还以为是被吓晕的。剑心突然觉得从一开始就想岔了。
女人继续说:“在我喝醉的时候,给您添麻烦了。”说着微微躬身,就要从旁边绕开。
“那什么”
“嗯”
“你叫什么名字”剑心问。
女人停了下来,回头答道:“巴,雪代巴。”
“是个手脚勤快的孩子。”老板娘看着雪代巴的背影说:“要留下她吗小荻屋正缺人手呢。”
剑心,不知如何回答。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