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震动
皇室,幕府,各地大名,甚至连不可一世的西洋人,都被京都发生的一切完完全全的吓傻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景象。
对于这些统治阶级来说,简直犹如地狱降临。
因为,天下始终是掌握在天下人手中,他们不过是靠着蒙骗与恐吓,在代为管理罢了。
如同牧羊之犬,不是因为犬的厉害,而是因为羊的温顺。
但温顺的羊突然觉醒,犬就只能卑微的夹起尾巴。
不止是国内的高层,西洋人也是一样。他们是船坚炮利,但不远万里,跨越重洋来到这东方岛国,他们就算射光炮弹,又能杀死多少人
他们一样是在虚张声势,只不过依仗更加高级而已。
想彻底吞并这块土地
除非从本土调来主力部队,然后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
但就算赢了,他们要这焦土之地又有何用
民族的沦陷永远不是因为敌人强大,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都是自身的软弱而已
落后就要挨打,真理也
泰平这个名字,出现在各个势力的面前,连带着他的事迹,也被全国各地传颂。
打压
拉拢
各方都有自己的想法。
但让诸位大佬头痛不已的人物,如今却在静静的安睡着。
泰平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打着整齐的绷带。他的眼睛紧闭,只有睫毛随着呼吸在微微颤抖,静如弦月。
一个七、八岁的女孩趴在床前,脸色陀红。
“好帅”女孩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然后又正了正脸色,认真说道:“等着吧,我将来也会是名震天下的医生,成为足以配的上你的合格妻子”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濑田宗次郎在门外说道:“惠姐,吃饭了”
“哦,来了”被称为惠姐的女孩打开了门,却没让宗次郎进来的意思,只是接过了餐盘。里面的食物并不多,一份米饭,几根萝卜,唯一值得称道的,便是还有一条又小又瘦的鱼。
惠露出几分惊喜,又很快强忍下去,依旧是一副高傲的小模样,不冷不热的说道:“竟然还有鱼吃,挺不错的。”
宗次郎苦笑一下,自从杀死福原越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京都百姓也空前的团结,开始重振旗鼓,展开积极的自救自护。人们先是安葬了遇难者的遗体,让他们得以入土为安,现在又清理了火灾的废墟,在上面开始兴建新的房屋。虽然每日都要辛苦劳作,即使宗次郎这样的小孩也不例外,可每个人都已经能看到未来,因此苦难也变得甘之若饴。
但天下没有尽善尽美之事,他们也面临着重重困阻。
最基本的,便是裹腹的食物,大概仅仅是在以最低的标准维持生命罢了。
世道不好,如此已是百姓们的极限。
宗次郎是在厨房帮忙,他费尽心思留下这条小鱼,便是想要讨好一下这个总是冷冰冰的姐姐,但现在看来,对方似乎并不买账。
他搓着手,陪着笑脸说道:“那个惠姐,我能进去看看泰平哥吗”
“不行”惠毫不犹豫的回答。
宗次郎着急,声音也大了几分:“为什么,我知道他需要休息,但为什么连看一眼也不行”
惠冷哼一声:“因为你身上很脏,会带进来一种叫做细菌的东西。泰平哥他浑身都是伤口,若是一不小心感染了,你担的起后果吗”
我很脏
宗次郎看看双手,他在厨房工作,每天不知要洗多少次手,怎么会脏
还有细菌,那又是个什么东西,听都没有听过啊
他露出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惠:“我书读的少,也不懂什么学问,你别是想出这些鬼话来骗我吧”
“鬼话哼,真是个无知的小鬼”惠先将手里的餐盘放到桌子上,然后转身回来,傲气十足的对宗次郎说道:“这些可都是传自西洋人的先进医术,当然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若是你乖乖听话,用不了几天我就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泰平哥,但你要是敢乱闯,害死了人,你可别说是我医术不行。”
宗次郎胀红了脸,可惜他对于医术是完完全全的门外汉,竟是连反驳的话都想不出来。他一阵羞怒,最后只能胡搅蛮缠的说道:“哼,西洋人都是坏蛋,他们的医术很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用他们的法子,难道不觉得惭愧吗”
“惭愧”惠冷哼一声,斩钉截铁的说道:“身为医者,救不活人才该惭愧我高荷一家世代行医,名声在外,更是见惯了生死,又岂会被表象所迷惑能救人的便是好法子,就该学习。至于是不是西洋人的医术,才不重要”
“说得好”一个声音突然从惠背后响起,而她面前的宗次郎更是露出惊喜万分的表情。
惠转过身,看到一身白衣的泰平正笑眯眯的站在那里,嘴里叼着刚刚送来的烤鱼,三两口便咽下了肚,然后打了个饱嗝,来到她面前赞赏说道:“小丫头年纪轻轻,见识却着实不凡,真是人不可貌相。听你刚才所说,你是叫高荷惠吧,好名字,我很喜欢你”
泰平凑到他跟前,压低了身子在她耳边说道:“我很期待哦,期待你成为天下名医的那一天”
高荷惠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连耳朵尖都烫的厉害,头顶上似乎冒出了一团热气。
“你你刚才醒了吗,你都你都听到了”高荷惠又羞又急,简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哈哈,醒是没有全醒,但别小看剑客的身体,一个人在我耳边说话,想听不到都难啊”泰平笑着说道:“而且你弄错了一点,我只会杀人,你却会救人,不是你配不上我,而是我配不上你。所以让我们一同努力吧,我会变得更强,你也要认真学习,成为真正的天下名医”
高荷惠一改平日里高傲的模样,她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也是红扑扑的,内心里更像有一只小兔子在横冲直撞,但欢喜的厉害。她扭捏了半天,最终伸出手指,期待的说道:“那么,拉钩”
泰平也伸出了手指:“拉钩。”
一大一小两根手指缠绕在一起,一同期待未来。
“那么,多谢高荷小姐这几天的照顾,我要走了,再躺下去,整个人都要生锈了。”
高荷惠露出几分不舍,连忙说道:“请让我再给您做一下检查,毕竟那么重的伤势,按照我的估计,您应该再过两天才会醒来。”
泰平接过宗次郎递来的菊一文字,向跟在身后紧追不舍的高荷惠说道:“安心啦,我们剑客的身体,可是与众不同的”
与众不同
高荷惠楞了,人不是都一个样吗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泰平说完不再解释,对宗次郎说道:“走,跟我去见一位老朋友。”
“是”宗次郎应了一声,对着发呆的高荷惠做了个鬼脸,然后几步追上泰平,两人渐行渐远。
“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呢。”高荷惠自言自语的说道,可转念一想,若是泰平哥来自己这里,不就意味着是又受了伤吗
既然这样,那她宁愿一辈子也不要与之相见。
思念之苦,只要自己一人默默承受即可。
这孩子,便是如此坚强。
顷刻间,屋内除她之外,已经再无别人,只有桌上的餐盘,还静静的摆放着。
等等,餐盘
高荷惠浑身一颤,几步跑了过来,对着餐盘瞪大了眼睛。
“我的鱼”
一声哀嚎响起,未来的名医,现在却还在贪嘴的年纪。
所谓坚强,不过是为保护自己筑起的外壳,而她的内心,其实跟普通的孩子并没有什么两样。jujiáy
总有一天,她会撤下保护,以真面目示人。
泰平所做的一切,正是为了这个目标。
有着相同理念的人,越来越多,一点点的改变着时代。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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