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敬”丁邦彦低喝一声,打断了戚继光的话语,双目紧盯着对方闻声看过来的眸子,一字一顿地道:“你,要,记,住”
“你我如今,为大乾之民”
“我知道。”戚继光神色坦然,迎向丁邦彦的目光。
丁邦彦:“你”
戚继光抬手,止住对方的话语,正色道:“别忘了,我既然为陛下来此界探查,自然事事以陛下之意为首”
这话,提醒了丁邦彦,他们这些跨界之人,无一不是通过了大乾的问心之法,并且在内心深处自愿接受了身为大乾子民的烙印。
“呼”丁邦彦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位相处多年的战友,轻吐一口气,无声地点点头。
“走咱们先去一趟元州,那里有经历过与这个时代进程相似的百姓,先去问问情况,再去这方世界的京城查探”
“毕竟是一国之都,对这方世界的情况,不说全知,但也比其他地方要好上一些”
随着两人定下主意,待散出去的百余斥候,带着各式各样风土人情与此方世界一些大致信息回归此处,戚继光自怀中取出一枚蓝金色的晶石,心中颂念陛下的帝号,魂力催动,召唤出一道相同色彩的时空之门来。
数息之后,百余道身影消失在原地,除去依旧激荡的浪花,这里仿佛从未有过人影。
而在同一时间,这方世界的各处都出现了一丝变化。
三百多里外的京城。
一位六十多岁,满脸皱纹与麻子的龙袍老者骤然惊醒,久久无法入睡。
数千里外的雪域高原,一处鸟语花香的幽谷之中,一位中年妇人豁然起身,看向东方的天空。
在她身边,一位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被其惊动,诧异问道:“母亲”
在她们所在的幽谷深处,一汪绿莹莹的泉眼涌出泊泊的细流,泉水似乎蕴含无尽的生机,仅仅只是气息的浸染,这处幽谷一反谷外的冰天雪地,仿若春夏之际的江南。
某处无垠的海域中,一艘巨大海船放下数条舢板,一些兵士打扮的水手们,奋力将舢板划向不远处一艘汹汹燃烧的海船。
中途,一艘舢板自一块漂浮在海面上的木板上救下一位十来岁的少年。
当少年被搬上巨大海船的甲板时,其胸口的衣襟内,一枚印有骷髅纹路的金币闪现出金灿灿的光辉。
一座被黄沙包围的古城内,一位大户人家的女儿正在女仆的伺候下梳洗,而在距离这大户人家十多里的贫民区,一位与前一位年纪相仿的女孩,正用浸泡肿胀的双手洗着衣物
而在距离古城遥远的沙漠深处,一座被黄沙掩盖的建筑内,幽暗的环境令无数黄金制品黯淡无光。
时空分割线
大乾元州,原金系倚天世界。
自世界本源增强,这里的时间流逝向着斗罗靠拢几分,由曾经的2:1变为15:1。
斗罗过去了三年多,这里则是过去了五年。
顺天府,依旧是那处位于原大都城外的庄园。
但曾经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如今已经是一位差不多双十年华的妙龄少女了。
“唰”“锵”“叮叮当当”
一根丈许长,由多股金属丝线编织成的鞭子挥舞间,拦下了对面射来的数支利箭。
“敏敏的白蟒鞭法已经被她化为自身的底蕴,出招间再也看不到一丝烟火气了”
如今已经二十三岁的韩姬,看着不远处那手中长鞭如同灵蛇一般环绕在身侧的少女,对着一旁身边有蝴蝶飞舞的少女说道。
少女闻言,有些担忧看着另一边刚刚放下手中弓箭的英武女郎。
随着少女心绪变化,在其身边翩翩飞舞的数只蝴蝶似是感同身受,往少女的肩头落去。
“放心吧”韩姬琼鼻轻吸,嗅着身边女孩的天然体香,笑着宽慰道:“你姐姐的实力进境你还不清楚吗咱们这里除了敏敏外,谁能挡得住翠羽黄衫霍青桐的一弓一剑”
“她们两个啊,现在看上去打的激烈,其实都没动真格的”
喀丝丽闻言稍稍放松,但依旧担忧的看着场中。
就在这边两个姑娘切磋之时,不远处的都城皇宫内,一道众女期待已久的旨意正在成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n
金銮殿内,群臣躬身行礼山呼着。
“众卿平身。”刚刚在斗罗那边给熟睡的紫珍珠盖上薄被的林羿端坐龙椅之上,待朝臣起身之后,便对身边的郑和道:“宣旨吧。”
“有旨意。”郑和高声喊道:“陛下宣谕,太平承久,皇基恒裕吾大乾皇帝昭告万方,悉选良家女,以充掖庭。
户礼二部奉持此谕,公巡州县,凡女及笄之上,花信之下,容姿端秀,莺音正仪,复耽擅六艺之华者,皆侪甄进之列。
着尔持朕谕,呈名验身,品选昭媛,进奉良娣,广龙胤之渊博,保皇庭之鸿续。钦此”
随着郑和音落,下方谢逊、张翠山、周子旺、刘基、李善长等大乾老人都面露喜色,直接选择性的遗忘大乾废弃的跪拜礼,下拜高呼:
“陛下圣明”
我元州,终于有女子可以入陛下后宫了n
诸位朝臣简直有些热泪盈眶。
没办法,要知道作为最先立下大乾帝国的,就是在他们元州。
可这些年下来,无论他们怎么劝谏,他们这乾帝陛下就是不愿意下旨选秀。
多少年了,这顺天府皇城之内,竟然不是太监就是侍卫,少数的一些宫女,这些年一个个年纪大了,都被发放出宫,各自负责一处皇庄去了。
如果说,乾帝陛下一心修行,无心儿女私情,有着悠久寿数的陛下不急着为大乾帝国添个继承人什么的,诸位朝臣也是可以接受并理解的。
但
隔壁易州什么情况
前宋阀阀主之女宋玉致,前朝大隋重臣裴矩之女石青璇
元州朝臣对此感到心塞
好在,如今陛下终于想开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