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了花魁娘子,在场众人瞬间来了精神。
纷纷转眼望去,只见小铜牌李三思说完之后就坐了下来。
他往后半躺,双手交叉胸前,微微眯起眼,惬意的姿态顿时又惹来一阵腹诽和咒骂。
太他吗装逼了
这还没完,逼王冷长空双臂环绕站在了他身边,剑眸环顾四周,满脸肃杀之意,一副忠心耿耿的保镖模样。
高冷范的侍女姣儿则去到了他的身后,一边伸出玉葱般的小手轻轻按揉着他的太阳穴,一边柔声说道,“公子,别的人奴家不敢说,但要说我家娘子嘛,除了有数的几位当家的,以及另外的九位花魁娘子外,其她人,可都要听我家娘子的。”
“尤其是花船上的姐姐们,更是要格外的听话些毕竟她们弹琴唱曲儿,陪客哄男人的功夫,都要跟我家娘子学呢。”
说到这里,她忽然转开了话题,又凑近李三思耳边问道,“公子,力道可以吗舒服吗”
亲昵的姿态再次惹来一众妒恨的目光。
李三思低声浅吟,很是舒服的嗯了一声,“还不错,再捏捏肩膀。”
很随意的吩咐,熟练到像是过去已经被服务了无数次一样。
场间所有人,包括见多识广的老鸨都已经在震惊中难以自拔。
冷长空则呆呆的的望着坐下享受的凤起小老弟,心想难不成自己逼王的称号要拱手让人了不成
姣儿对于周遭动态则视而不见,她的眼中只有胸前的李公子。
她贴了过去,双手很顺从的挪到了他的肩头,缓慢轻柔的按压起来,片刻后问道,“公子,是这样吗”
“嗯”
李三思闭眼享受,随后忽然漫不经心说道,“若是有人来秦淮河喝酒听曲儿,完了想找位姑娘睡觉,可那位姑娘却又看不上那个人,该怎么办”
姣儿下意识回道,“公子,秦淮河是有规矩的,若是姑娘看不上客人,不愿陪他就寝,客人是不能强迫她的哦。”
李三思笑了笑,“秦淮河的规矩我懂,但那人是我的朋友。”
淡淡的语气中没有多余的情绪,就像是在唠家常一样。
姣儿却已领悟,她手上的动作不停,也笑了起来,温柔中带着一丝崇拜,“若是公子的朋友,自然也是人中之龙,那么这座花船上的姑娘,怎么可能不愿意奴家猜想这其中一定是有着什么误会。”
李三思深以为然,“我也是这么觉得。”
“公子,你那位朋友是谁那位姑娘又叫什么名字”
姣儿很快继续说道,“奴家去说一声,把误会解开就好了。今晚,就让你那位朋友别走了,奴家担保他喜欢的姑娘会陪他一晚上。”
闻言至此,李三思猛一下睁开眼,他微微向后仰头,与姣儿对视了个眼神,“当真可行不会太为难吧”
姣儿被他这么一瞅,没来由一慌。
莫名想起了当夜新兵营的那一夜疯狂。
她心头小鹿乱撞,羞得满脸通红,片刻后呢声道,“公子,为你办事,就算再难奴家也愿意,何况这事简单着呢,只要一句话就好了。”
“好”
李三思忽然按住了姣儿的手,无比热切的盯着她看了许久,那目光中的意图十分明显,大概意思就是只要你替我办成了这件事,早晚还会有宠幸你的那一天。
姣儿微微低下头,她感受到了李三思的热情,以及掌心的温度,顿时满面含羞。
尚未来得及管理好情绪,却发现身子已经被那双有力的大手拉着往前而行,直到来到一位冷面武夫面前方才停止。
“呐这位卓兄就是我的朋友,他也是秦淮河的老客户了,人品那是没得说,人格魅力也和你家公子我一样强到不行。这样的人,原本是不缺女人的,可他却偏偏喜欢上了那位晴儿姑娘,这份专一却也是极难得的。”
李三思说道,“姣儿,你可得好好跟晴儿姑娘说道说道,过了这村可就没那店了,希望她不要不识抬举。”
听到这里,卓青冥深深看了李三思一眼,眉眼间情绪深沉。
对他而言,能救自己一命的人,并不一定能做朋友。
但能帮自己找女人的人,那就一定是朋友。
他虽没开口表态,但瞳孔深处的敌意和冷漠气息却已经消散不少。
显然李三思三番两次的好意已经让这位孤傲的独行武夫对其有了些许好感。
不远处的鲁大闻言气得脸色铁青。
他对晴儿其实一直心存幻想,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偷偷约其出来聊聊人生,谈谈梦想。
也曾想脱身秦淮河,带着她仗剑走天涯。
奈何落花一直有意,流水却始终无情。
他永远都不会想到,在他面前温柔可人,能撒娇,会弹曲儿的晴儿其实是一位海王。
只想着不远不近的吊着他,却从来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对他的态度也一直不温不火。
不接受,不拒绝,不过火,却很爱擦边。
搞得鲁大心痒难耐,欲罢不能。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二人偷偷暧昧了这么久,晴儿这些日子对鲁大的态度终于亲近了不少。
鲁大有预感,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真正将晴儿扑倒了。
可谁料在那之前,有个不长眼的独行武夫竟也想将晴儿扑倒。
想搞自己的女人,他有那个实力吗
所以鲁大出场时就看卓青冥不爽,处处想整他。
对于始终替卓青冥说话的李三思,自然也是恨得牙痒痒。
若非知道姣儿在秦淮河的身份不一般,只怕他早就暴起教小铜牌做人了。
老鸨的脸色同样变得不好看。
她到现在还是不懂这枚看上去口花花的小铜牌到底是怎么勾搭上苏姬娘子和姣儿的。
看姣儿对他的爱慕态度,以及二人之间若有若无的亲密气息,显然他们的关系已经不止停留在暧昧这一层面上,而是有了更实质性的进展。
秦淮河早有规矩,花魁娘子的侍女丫鬟是不能自行陪客找男人的。
只能以侍床的方式,也就是在花魁娘子身体不适时将其替代。
或是因客人体力太好,欲望太强,以至于花魁娘子一人难以招架时,侍女与之并肩作战。
无论哪一种,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那个客人此前已经与花魁娘子上过床,如此侍女才有资格陪睡。
要不然可就主仆不分了。
难道说,这枚小铜牌已经和苏姬娘子睡过了不成
想到这里,老鸨震惊到无以复加,竟有些无言以对。
望向小铜牌的眼神中难得带上了一丝敬佩。
冷长空从始至终都在观察着李三思和姣儿之间的动态,试图从中摸索出小老弟泡妞的秘诀来。
奈何一路看下来,发现似乎都是姣儿在主动迎合,有种投怀送抱的感觉。
小老弟表现的却太过于淡然。
逼王震惊莫非凤起这一招,就是传说中的欲擒故纵
果然够吊
他深吸了一口气,鬼使神差般朝着老鸨那边看了一眼等此间事了,是时候找机会在她身上试一试了
二楼嫖客则全体失声。
李三思和姣儿的对话已经完全震碎了他们的认知观。
也正是在这一刻,他们当中某几位有些头脑和理智的公子哥才会去猜想,“这位小铜牌究竟什么来头他绝不会只是一枚普通的小铜牌这么简单”
众人思绪各异关头,姣儿已经轻轻应了声,“晴儿是吧奴家跟她熟着呢,公子请稍等,奴家去去就回。”
说完她便含笑转身,在万众瞩目下迈步离去。
穿越人潮之时,她再次恢复了刚刚现身时的冷漠脸,以无比高冷的姿态从二楼走过。
她这一走,鲁大第一个紧张起来。
他慌忙走到老鸨身边,沉声问道,“媚娘,这事你不管”
老鸨瞪了他一眼,“你管一个试试也不看看她是谁的人”
“我管她是谁的人”
鲁大急了,“我只知道晴儿是我的人她要是真敢”
说到这里他忽又意识到此处人多耳杂,不宜声张,便只能强忍着躁怒,压低声音说道,“她要是真敢让晴儿出来陪客,我一定让她好看”
语气低沉且狠戾,尤其以他七楼武夫的身份说出来,更让人惊惧。
可老鸨却只觉得好笑苏姬娘子的侍女,是你一个区区护卫能动的
要是伤了她一根汗毛,不说赔命吧,至少要赔她一只手来赎罪。
这可不是吓唬人,但凡知道头牌花魁苏姬在秦淮河中的地位和派头,只怕都不会有人蠢到去与她作对。
莽夫就是莽夫,只知道耍横,却不知道动脑子。
要知道,七楼武夫的修为虽然不弱,但在秦淮河的隐藏实力里,却也算不上有多强。
要解决他,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想到这里,老鸨摇了摇头,心想自己所管辖的二楼怎么会出这么一个蠢货。
她冷笑了两声,忽然望向了二楼入口处,“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让她好看。”
此话一落,鲁大心绪一沉。
他顺着老鸨的目光望去,只见前方人潮之间,姣儿已然去而复返。
在她身后,正是那位弹琵琶的晴儿姑娘。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