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在街边路摊买了一份油条豆浆包子,拎着往客栈去,心情还不错,哼着小曲,咦咦咦咦的。
“大人,今儿怎么这么早上哪儿去”
摆摊的百姓觉着奇怪,谁不知道大人喜欢大中午的出来溜达,还不到溜达的时辰。
周边摊位的老板,都张着耳朵听。
“不早喽,太阳都晒屁股喽昨天县城来了一群陌生人,你们知道吧”青云抽了根油条咬。
百姓们点头,如今城里的越来越多,生面孔也多,还以为又是哪里来投奔的难民。
“那是钦差,钦差来了,渭阳来的大官,还有将军同行,来收税来了。哎,我跟你们说啊,我交不上税,拿你们去抵债,一人算两百斤粮。”青云手中的油条,指着摊位上的老板划了一圈。
街上摆摊的百姓,几个不认识青云,都不怕他。大人要是无理取闹,他们可以去衙门找上官老爷子告状。
啧啧,他们可是常看到大人被老爷子追着揍,好几次,看到大人狼狈跑出衙门。
“大人这话好生没道理,夏税俺们可都交了,你要交不上税,得拿你自个抵债。”
百姓们哈哈大笑。
青云:“”
这就是她拼死拼活的百姓,要他们何用
“得,”啃了一半的油条指着他们抖,可见气坏了,青云狠狠咬了一口油条,“我大人大量,肚子里能撑船,不跟你们一般计较。哎,我去客栈等贵人去”
青云晃悠悠走了,刚刚还哈哈大笑的百姓们个个面露忧愁。朝廷真狠,三年的税收,不知道大人能不能顶得住
不少百姓盘算家里的余粮还有多少,万一大人干不过钦差,先交税替大人保命,其他的以后再说。
青云到客栈,李大人还没起来,将军倒是起来了,不过不在房里,在客栈后院打拳,青云点头表示知道了,又去李大人那里。
李大人的仆人让青云门外等候,跟着青云来的捕快,看那仆人的眼神冷冰冰的,跟看死了人一样。
青云呵呵
让她门外等
“跟奴仆计较什么”青云这么劝说捕快,然后仆人说:“麻烦转告大人不着急,天还早,请他慢慢洗漱,下官在楼下等。”
说完转身下了楼,后面的捕快对着仆人划了下脖子,然后才下楼去。
客栈大堂人不多,还有空位,青云跟掌柜打了声招呼,坐过去吃早饭。捕快也没吃,就盯着青云吃。
青云看他一眼,又看桌上的早饭,朝着隔壁擦桌子擦了四五遍的小二喊:“来两笼肉包子,算楼上大人的帐上。”
今天客栈从小二到掌柜都没心思赚钱,小二小二摸鱼,掌柜掌柜摸鱼。
小二应了一声,麻溜去后厨搬来了两笼包子。
“少爷,包子来了。”小二突然特别的殷勤,同时暴露了客栈的主人上官家的。
便宜爹有多少家业,青云不清楚。
“什么少爷,大人,称呼我大人。”青云没好气瞪他。
“大人,”小二从善如流,靠近青云悄悄问:“大人,楼上的是不是钦差大臣”
青云点头,然后看到小二一副心满意足地离开,然后被掌柜拉倒柜子后面嘀咕去了,围了一圈的小二,个个脸上一副满足的表情。
青云一头的黑线,这都什么人啊
李大人要给青云一个下马威,才让奴仆要他在外面等着。
昨晚他气得一晚上没睡,到现在想起来还是怒火难消。他堂堂五品大官,还是朝廷钦差大臣,代表天子来,上官青云没招待他住在城中最富丽堂皇的上官宅,住个破客栈,还要他自己出钱。
滑天下之大稽
他这待遇,大庸朝也是头一份。
竖子
上官青云跟上官宅的关系他已经知道了。
问他怎么知道的,当然是派出去调查的人回来禀报的,不知道跟谁打听的,一个消息一百两。
他看齐山的百姓才是土匪强调。
上官青云还有脸在他们面前哭惨,哭着诉他穷,要做工赚钱养活自己,脸呢
更可恶的是,他差点信了
“大人,”
进来的仆人苍白着脸,腿微微抖动。清早太阳刚爬出来,不热还很凉爽,他却出了满头大汗。
县令身边的那个捕快吓到他了
“怎么他不乐意”李府台以为上官青云怒喝了仆人,同样满脸不爽。
打狗还看主人,怒喝他的仆人,一点面子都不留,眼里哪有他这个府台。
仆人眼里的惊恐还未散去,小心翼翼地瞄了眼门口,欲言又止,看得李大人怒火越烧越旺。
“什么事说,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仆人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下了,头抵着地面,结结巴巴道:“上官大人没有在外面等,他说请大人不着急,天还早,他下楼等。”
仆人闭着眼睛说完的。
李府台:“”
屋子里除了李府台的粗重的喘气,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一会,李府台好像平息了怒火,冷冰冰道:“出去”
仆人连翻带滚滚了出去。
“大人,何必跟那种人计较,”李将军推门进来,不知道在外面听了多久,端起桌上的壶给自己倒了茶。
“商户商户好啊大人,咱们来干什么的收税三年的税,要是以前的齐山,交得出来吗大人,您得这样想,齐山交不出来,县令可以交啊”
李将军搁下茶杯,他看似莽夫一个,心黑着呢
李府台一想,还真是,心情忽然就好了,嘿嘿笑着指指他,端起茶杯碰了下李将军的茶杯。
“别让咱们的上官大人等着急了,走,看看齐山去。”
李府台喝干茶水,拍拍官服,起身出去。看见楼下的上官青云,悠闲地吃着早饭,想想很快倒手的银子,看他的目光也没那么难受。
“大人,将军,昨晚睡得好吗下官看二位大人的气色不太好,是不是认床要不要回屋补个觉”
包子刚好吃完,青云擦了手,小步走过去,笑眯眯的看着俩人,真诚的建议。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