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头书生也就是明华说完之后,后悔地拍了下嘴,他又多嘴了。一脸的颓丧及低落,反正都要死了,爱咋咋地吧
青云自然瞧见了他的小动作,觉着这人真有意思。众人还以为这书生要不好了,就听那将军说:“答得不错,就是以人为本。”
也是个人才啊
她手下也缺直性子的人,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不能全是腹黑的,也不能全是田多良黑熊他们那种脑残粉,她说什么都是好。
“看看泱泱大庸朝,地域广阔,人口众多,一个县城几十万人,一个府几百万人,一个州有几千万人,一个大庸朝有多少人,你们算过吗”
青云挑眉,她也不知道多少人,就是蒙这些考生的,估计古代的读书人除了饱读诗书,就是风花雪月了,对人口数目不感兴趣。
她说的数据按她前世大中华算,十几亿人口,什么概念估计吓他们一跳。
一众考生低着头算大庸朝到底多少人口,这个时代可没有加减乘除口诀,普通使用的计算工具就是算盘,估计没有算盘这些考生算不出来。
一众自认为学识过人的考生,左算右算就是算不出来,顿时羞愧了。
“我来告诉你们,大庸朝多少人口,十几亿。这么多的人,百姓占九成八,剩下的人口才是皇族贵族及权贵。
大庸朝为什么灭亡
就是皇帝昏庸无道,他听信谗言亲信奸臣,结果奸臣当道,掌控朝政玩弄朝野,以欺压百姓鱼肉百姓为乐,疯狂搜刮民脂民膏,让百姓民不聊生,天下怨声载道。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谁不懂
皇帝放弃了百姓,等于放弃了天下,这才导致天下黎民百姓起义。
百姓为什么起义造反,还不是他们吃不饱穿不暖,他们要是吃饱了穿暖了,没有人欺压他们,他们吃饱了撑着闲得慌,还是好玩才造反啊造反不用流血吗不用死人吗”
问得一众考生脸发白,无人回答得了此问题。
“纵古观今,支撑一个朝代传承下去的是百姓,不是坐在龙椅上那个,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的皇帝。
更不是高坐朝堂,高谈阔论,玩弄政权的权臣。
他们的吃穿用度,哪样不是百姓辛辛苦苦种桑养蚕,一针一线缝的哪样吃食不是百面朝黄土背朝天,一锄头一锄头种出来的
你们知道几时春分几时谷雨几时下种几时收割春节种什么夏季种什么几时打虫哪个时节防御虫灾”
青云没有咆哮,她清脆明亮的声音宛如重鼓,重击在众人心头,震得他们哑口无声。
“对,你们说的对,他们就是个种地的,他们不懂风花雪月,不懂歌词诗赋,可他们把地种好了,同样的种子种出来比别人产量高,在我眼里就是人才。
你们是读书人,天底下读书的多了去了,没有百万也有几十万人。江南文风鼎盛,是大儒大圣隐居之地,天下读书人天下才子的朝圣地。
十年寒窗苦读,真正出人头地的有几个高坐庙堂的又有几人一个朝廷又能装下几个一个小小的衙门又能用几个
你们自己说说,苗跟野草有什么区别集市里的菜,你们认识几样我不用他这个懂种地的,难道用你一个五谷不分,连苗跟野草分不出的”
一众自认为是读书人的人,羞愧,就是不知道是哪种羞愧了。
阳怀恩突然悄悄靠了过来,在青云耳边抿着嘴,用气声跟他咬耳朵。文網
青云扭头看他,眼里表达的意思:真的吗
阳怀恩点头,凡是二甲的书生,他们生平的事迹都调查了个底朝天。不查清楚怎么行,万一有其他势力安插的奸细呢
这种事的可能性不大,毕竟青爷不是什么牌面上的人物。不过,查一遍用起来更放心。
低着头的考生们自然没看到他们两人的小动作,有了情报,青云忽悠起来更是信心满满。
“告诉你们,不要少看种地的,人家邓群虽然是个种地的,不光地种得好,该看的书一样没有少看。
地志,天象,种植,水利等这些书都读了,还是烂熟于心,他才知道何时会天干,何时会涨水,山体可会滑坡提前预警告知村民,避开灾难。你们懂吗”
邓群偏黑的脸庞悄悄红了,一把年纪了,都当爷爷了还被人夸,多不好意思。面上倒是端得住。
青云说得口渴,阳怀恩非常有眼色,及时递上了水杯。
“民以食为天
听见了吗食为天对天下的黎民百姓来说,粮食才是他们的真命天子,其他是都他娘的扯淡,谁能让天下百姓吃饱穿暖,谁才是这个天下的主宰。”
阳怀恩他们及冒充衙役的,田多良黑熊周小西他们目光闪闪发亮看他青云,听见了吗
青爷要当这天下的主宰
青云要是知道他们心里这么想她的,绝对喊冤枉。
她没有,她不是,不要瞎说。她是话赶话赶出来的,天地良心,她真没什么想法。
瞧见兄弟们看她格外发亮的目光,青云一脸的莫名其妙。这群人脑子里又在脑补什么鬼东西
什么毛病她正忽悠人呢,能不能正经点早知道会这样,开头就应该赶他们出去。
“这就是我让他当县令的原因,他能让百姓吃饱饭穿暖衣,其他的事不懂没关系。一个县又不是只有县令,他不懂的事可以交给其他懂的人去办。”
她就是这么干的。
“今天就考到这里,你们的答案我已经知道,回去等消息,明天衙门会张榜贴出来。”
青云说完走了,田多良黑熊周小西他们立即跟上,一出衙门田多良就说:“青爷,你说得太好了,当初我们县的县令要是你就好了。你说那些父母官,连苗跟野草分不出,百姓们还指望什么”
青云一言难尽地看他,她什么德行还不知道吗要不是宋老头的教导跟兄弟们的死忠,还有淳安的帮助,她能管得好齐山才怪。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