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沉思了一会,突然道:“梁姑娘不是他唯一的软肋吗林子杰危险,不如将梁姑娘一起收下,投鼠忌器嘛”
这话有点惊着白彦衡了,看了眼青云,突然低低地笑了,道:“随你”
青云挑眉,还以为要多费点话劝说,不过白彦衡能同意最好,继续翻看资料,看到后面惊讶了一下。
“这个林子杰之前还去了沥县什么时候我没见过他啊”
青云不敢说自己过目不忘,但见过的人她都有印象,她可以肯定没见过林子杰。
“刚打下沥县没多久,高安府台派了几个人来衙门,劝你把城交出来,那几人里就有他,你当时没空见,让他们滚了。”白彦衡淡淡道。
这么一提醒,青云想起来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人太有才华了,又不合群,被人排挤都是小事。上次是他运气好,把自己摘出来了,高安府台想把锅甩他头上都没机会,难怪不招咱们的府台大人待见。”
后面就是梁家的详细资料,富户差不多就那么回事,跟他们家差不多,钱多了没有了背景就招人惦记。文網
梁家现在也是如此,一个林子杰护不住梁家的钱财。
然后就是梁家给的赔礼礼单,那一箱箱的金叶珠宝,看得青云咂舌,这也太财大气粗了啊
“会不会太多了”
礼单递给白彦衡,数目太大,青云收得心慌啊良心有点不安
白彦衡接过来扫了眼,丢在一旁,道:“收着吧你不收他们心里才不安,收了,代表这事过去了。这才多少东西,看把你惊的。老爷子带了那么多东西,也没见你如此。”
“那怎么能一样那是我们家的东西,都在我家老爷子手里,隔三差五地见着,能有什么感觉。这是天上白掉下来的,也不算白掉下来,还有个救命恩人的名头。”
青云捏了捏鼻子,是她少见多怪了,还是古代人感谢的礼就得这么重
“搜刮土匪老巢的宝贝,一车一车的押运回来,同样没见你惊讶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一样好不好那是战利品,入公库的。这是我个人的。”青云觉得跟白彦衡没法讲。
白彦衡拿起书籍继续翻阅,以青云如今的地位,那点东西算得了什么,以此扒上她这个靠山才是他们赚了,赚大了。
就她的脑子,想不明白其中的复杂关系。
白彦衡沉思,他是不是应该带青云涨涨见识,别见着一点钱财大惊小怪的,瞧她纠结的模样,白彦衡顿时掐断了这个念头。
“大良黑熊他们准备得如何了需要我们怎么配合”青云难得问起了正事,城中的情况查得差不多了,情报也给田多良他们送去了,该攻城了。
“再等等,应该快有消息了。”白彦衡道。
青云眨眨眼,没明白这话的意思。
“城中的布防图不是送出去了吗军营多少兵马也打探到了,还等什么先干掉他们一半的兵力,攻城事半功倍啊
听说那个将军跟高安府台面和心不和,我们可以借这个机会,在中间煽把火,挑破离间,破坏他们之间的平衡。”
白彦衡点点头,还是那句话再等等,青云瞟了他一眼,好吧,她等,就是老待在客栈的无聊。
“我出去转转”青云交代一声,走人了。
白一白二瞟了眼自家爷,立马跟了上去。
青云没什么目的地,到处瞎转悠,一转就转到了府台附近,这条街一个人也没有,不知道是百姓不敢来,还是这条街禁止百姓行走。
府台周边的宅子,大门紧闭,青云一路溜达到府台大门口,没有一家是打开大门的。
府台衙门比县城衙门气派多了,光是那个大门就比县衙门的高,门口蹲的两座麒麟比衙门的高大三分之一,高高的雕刻着飞禽走兽的屋檐,红亮红亮的瓦漆。
连大门两边的守卫都比衙门多八个。
青云得出结论,咱们高安府台大人有钱啊
回去的路上,青云想起个事,招来白一白二问,“我记得上次你们跟着彦衡来的高安,前面带路,我想看看高安城世家的大门长什么样,增长见识。”
白一白二脸抽抽,信了你的鬼了,你怕不是在踩点
白一白二想想自家爷也没交代不能去,再说青爷想干的事,他们也拉不住,也没资格拦,所以还是前头带路了。
青云一家一家的走过,天黑才回客栈,白彦衡吩咐了人做好饭菜等着她。
“以后不要等我,你先吃,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可真佩服你,天天呆屋子里不闷哈”
她就不行,除了练功练字雷打不动,其他时候呆不住。
白彦衡:“”
她哪里来的脸说,所有的事甩给他,从早忙到晚,也就午膳晚膳才有点空闲陪她用膳,之后又是忙着处理解决她不想干的琐事。
“上次来高安雅集,认识几个人,在文人圈子里有点名气,农桑水利土地气候也有涉猎,不精辟衙门的公务也懂一些,勉强达到你的要求。晚上你要是有空,可以见见他们。”
白一白二听到自家爷的话,嘴角抽抽,那几位先生为什么都有涉猎,您心里没点数吗
这个见还是要见的,她得知道接手高安的人,肚子里有没有料啊。
“可以,你安排吧”青云点头道。
饭后喝了一杯茶,青云懒洋洋摊在软塌上,白彦衡突然告诉她人早就来了,她出门没多久来了,在偏房一直等着。
青云:“”
青云眨眨眼又眨眨眼,怀疑白彦衡是故意的,而后道:“走吧,一起去见见。”
人不多就七个,年纪大的有四十出头,最年轻的也有二十四五,总之都比青云大,七人见着他们到来,起身见礼。
不知道是白彦衡特意交代了,还是这几人本就沉得住,看到青云都淡定得很。
“诸位先生都坐,我的情况想必彦衡跟你们提过了,我对才华方面不太注重,百姓过日子不是靠才华的,而是油米酱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