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韶收拾好换洗的衣服就去了一趟供销社,买了一大包的东西才回去。在家里呆了二十分钟都没到,她又跟着田大林进山了。
穿过来快一年了田韶还是头次进山,山路崎岖不平很不好走,不过路上的景致倒是不错。
田韶走得慢,路上不知道歇了多少回,等到李家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她觉得,腿已经不是自个的了。
李大舅在外干活,听到田韶来了心头咯噔一下。丢下手里的活回了家,一见到田韶就问道:“大丫,是不是因为砸了那泼妇的家,你们领导要开除你”
除了这个理由,李大舅再找不到其他的原因。
田韶也没瞒着他,将事情前因后果都说了,还将自己的打算也说了:“我们科长不愿我走,梁副厂长做主放了我一个月假。难得有假期,就进来看看你们。”
李大舅点头说道:“你有本事,不愿再继续留下受这冤枉气也好,但这工作必须给二丫。哪怕要扣工资也无妨,二丫有了工作你们家才会越来越好。”
“那两年就等于给于家干了”
李大舅说道:“咱们要长远看啊二丫要招赘,有了工作也能招到个条件好的男人。”
田韶知道他们想法都一样,决定采用拖字诀:“这事不着急,一个月后再说,外婆呢”
李大舅神色一顿,说道:“你二舅前两日过来,说想念你外婆了就接了她过去住几天。”
老二说要尽份孝心,老娘又巴巴地想去。再不喜欢老二,他也不好拦着。
田韶对此倒没有不高兴,反正只要不来算计她家李二舅怎么着都无所谓:“那我进山的事别让二舅知道,省得他带着一帮子人过来,闹得我不得安宁。”
她不是愿意勉强自己的人,不喜欢的人一眼都不愿看,更别说相处了。
李大舅很高兴,问道:“这么说,你要在这儿住几天了”
田韶点了点头,难得进山一趟肯定要多住几天了。走了这么久的山路田韶累得不行,说了一会话就想休息。
大舅妈知道她爱洁,拿了干净的被褥给她用。
等她睡下后,大舅妈压低声音说道:“这没了工作,以后不还得回乡下种地。”
李大舅觉得她目光短浅:“以大丫的本事,呆在纺织厂做个小会计反而是蹉跎了她。离开那儿,说不准还有更大的前程呢
“写书今天又明天没的,工作每个月都有,稳当当的。”
李大舅知道说不通她,也不愿再费唇舌。
田韶写的这篇婚姻绊脚石的文章,在她进山的第三天被发现的。也是巧合,采购科的一个大姐看到这文章跟人讨论被路过的孟杨听到。然后找了这篇文章看到作者笔名是大丫,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柳婉儿看他盯着报纸发呆,问道:“你怎么了”
孟杨回过神来,指着自个看的报纸道:“田会计写了一片文章,登上省报了。”
柳婉儿接过去一看,看完以后脸色微变。这文章言辞犀利,将闵夫人利用权势达刁难逼迫她的嘴脸揭露的淋淋尽职。
想到最近的事柳婉儿打了个冷颤。闵夫人只是想让田韶跟自个儿子相看,她不愿意就能公开在报纸上骂,那厂里逼得她在厂里待不下去要卖工作岂不是会骂得更凶。
想到这里,柳婉儿立即将文章拿给何国庆看。
何国庆看完这文章后冷汗都出来了,急忙去找了梁副厂长。将文章递给他以后,何国庆说道:“这丫头走的时候说没人给她公道,她就自己去要公道。厂长,这事可能要闹大。”
不是可能,是一定会闹大,上头很快就会来人来调查这件事。
梁副厂长神色平静地说道:“将财务科的几位同志都叫过来。”
很快,孟杨跟赵晓柔等都被叫来了。
梁副厂长说道:“何科长让田会计去劝说她家人无果以后,田会计一直呆在办公室吗”
他觉得,以田韶的精明不可能坐以待毙的,肯定是掌握了一些证据。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柳婉儿自然是要积极表现了:“没有。厂长,我们科长一走田会计就跟赵会计借了相机。对了,她走的时候还跟我们对了时间,是一点二十九分,两个小时以后才回来。”
孟杨补充道:“田会计回来说还有一点胶卷,就给我们都拍了一张照片。”
柳婉儿扶额,这种摸鱼的事也跟领导汇报,也不知道这姓孟的是不是缺根筋。
梁副厂长瞳孔一缩,问道:“她出去的这两个小时,你们知道她干什么去了吗”
见三人都摇头表示不知道,这个田韶没说他们也没问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在这段时间田韶拍了不少照片。
梁副厂长问道:“那她拍了什么东西,你们知道吗”
孟杨说道:“是她自个去取的照片,我们只看到自个的照片,其他的照片并没有见到。”
梁副厂长点点头就让他们回去了,然后与何国庆道:“你去问下家属楼的人,在一点半后田会计是否出现在家属楼”
到家属楼问了好些个人,先是有个大娘说那日是看到个年轻的小姑娘从楼上下来,后来那得了奶糖的孩子也将田韶供了出来。
根据两人描述的长相,何国庆就确定是田韶了。
何国庆不明白,与梁副厂长说道:“她当日既去了家属楼为何又不现身”
梁副厂长有些赞赏道:“那小孩说她当时在于家拍照,她拍照的目的是什么”
何国庆也不傻,只是一时没往这方面去想了:“你的意思是,小田早就预料到姚二妹会借机讹诈她,拍照是为了保留证据。可是她手里既有证据,为何不拿出来反而要离开呢”
梁副厂长说道:“她不将证据拿出来,是要看厂里怎么处理这件事。很显然,厂里处理的结果让她非常不满,所以她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还有的没说。田韶被姚二妹污蔑抓到那个地方呆了两天一夜,这仇结大了。这次厂里还包庇姚二妹,田韶怎会善罢甘休。当然,闹得越大越好。徐重光在这个位置呆的时候够久了,该退位让贤了。
何国庆终于明白过来,田韶这是要跟姚二妹算账了:“副厂长,那这事咱们该怎么处理”
梁副厂长说道:“跟我一起去找厂长。”
若是他没有猜错,文章早就寄到省报社了。徐重光在县城甚至区里都有人脉,但省报社可不是他能伸手的地方,现在知道也无力回天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