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韶已经一个月没回家了。不止事忙,还因为她心里存了事,导致这段时间连房子都没有改造。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也恢复过来了。
李桂花看到她虽然高兴,但嘴上还是埋怨起来:“你自己算算多久没回家了我都以为你忘记还有这么个家了。”
田韶可不惯着她,顶了回去:“我不是说了很忙,让你跟爹带三丫他们来县城住两天你自己不愿意就怪我怎么,你觉得挣工分比我写书还重要”
没回来想得慌,这一回来又气她。不过气就气吧,总归是见着人了。
李桂花没好气地说道:“我不过就说了你一句,你却顶了我十句。”
田韶不客气地说道:“若我回家你都这态度,我以后就三个月回来一次,再不行半年回一次。”
李桂花闻言不敢再说她了。根据这一年来看,这臭丫头真干得出这样的事来。到时候想她了还得巴巴跑去县城看,多没面子啊
等李桂花走开后,三丫抱着田韶胳膊笑着说道:“大姐,娘是想你了。你是不知道,这段时间娘一直在念叨说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田韶哭笑不得,说道:“这不知道的还以为隔了十万八千里远呢让爹骑自行车带她,半个小时就到了。”
想他爹以前每天清早还送柴火到县城,现在让他来却总推脱。
三丫摇头说道:“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下雨,田里的秧苗都无精打采了。爹跟娘这些天一直在修沟渠,我跟妹妹们每天也要挑水浇菜。”
田韶一听就明白了,说道:“娘是担心会有干旱,年底分不到粮食饿肚子”
三丫点头道:“是。爹一直都在劝她,说你跟二姐都拿工资再怎么样也饿不着我们一家的。可没用,娘这些天脾气还是很暴躁,四丫跟五丫这几天被骂得不行。”
对此,三丫很无奈。上头两个姐姐不在家每天浇菜的水都是她挑,她力气又不够每天只能挑半担子水,累得不行。
吃饭的时候,田韶与李桂花说道:“娘,你不用担心,不会干旱的,过几天应该就会下雨。”
除开那三年灾害,其他时候并没出现过全国性的自然灾害。所以哪怕这儿真的出现旱灾,国家也会救济的。
田大林也说道:“你瞎操心,让孩子们也跟着提心吊胆。”
他是真的不怕,自家大姑娘那般能耐绝不会让他们饿肚子的。而且现在只是半个月没下雨,又不是一两个月没下雨,怕什么。
吃过饭,田大林将田韶跟二丫留在堂屋:“大丫,胖婶前两日来家里,跟我们说她娘家有个叫元生的后生很不错。我们已经跟胖婶约好,明日带那后生到家来,让二丫与他见一见。若是好,就定下来了。”
田韶没有说话。
田大林看她神情,就知道她不大赞同了:“大丫,二丫是招赘,咱们得早些寻摸好人选。而且现在我干不了重体力活,也得要个人来帮忙干活。你放心,只是先定亲,等二丫满十八岁再结婚。”
田韶这才松口,说道:“你们定就行。”
“这怎么行。这个家有现在的日子都是靠的你,二丫又是招赘的,肯定也要征询你的意见。而且爹也看怕看走眼,你帮着掌掌眼我才放心。”
二丫很乖巧地接了话,说道:“大姐,你跟爹娘都觉得好,那才好。”
她两个念想,一是进城工作二是嫁个贴心能干的丈夫。第一个已经得偿所愿,现在就剩第二个了。
田韶问道:“爹,对方家什么情况”
一问才知道原来季元生今年十岁才生的他。她哥哥姐姐都结婚了,父亲三年前病逝,如今只剩下母亲了,他母亲身体很不好。
田大林说道:“大丫,前几日胖婶回娘家看望父母,季元生的娘找着她,说想让季元生入我们家。”
“他自己是什么意思”田韶问道。若是季元生不同意,也没必要相看了。
田大林说道:“季元生也同意的,不过他希望我们能给他一笔钱,他想带她娘去省城看病。”
田韶觉得这人还挺自信的,说道:“他就这么笃定我们能相中他”
田大林说道:“胖婶说这孩子很孝顺,他娘生病端屎端尿从不嫌弃。另外,这孩子不仅长得好,个头也高,人也勤快能干。对了,他进山总能弄到吃的,下河抓鱼总也别人多。”
听他的描述,田韶就知道这是个机灵小伙了。招个机灵的女婿有利有弊,利是以后孩子好,弊端是二丫拿捏不了这样的人。不过,忠厚老实的未必就是好的。
田韶说道:“明天先让二丫见一面,她要觉得好我再见。”
二丫都没相中,她也就不浪费时间了。
“行。”
第二天上午,胖婶将人领了过来。
田韶没出去就在屋里看书,不过她觉得要这季元生真有胖婶说的那般好,二丫肯定会看上。
如她所预料的那般,半个小后二丫过来找她,高兴地说道:“姐,季元生很好,你去见见他吧”
田韶看了她一眼,然后放下书去了堂屋。看到季元生,她就知道为何二丫会那般高兴了。这季元生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这正是当下人最喜欢也最受欢迎的样貌了。所以,哪怕他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跟开了个大口子的裤子,还是被二丫一眼相中了。
季元生面对田大林跟李桂花时还能保持镇定,但看到田韶后却开始紧张起来。没办法,现在十里八乡就没人知道田韶的。
“大、大姐好。”季元生说完这话就想抽自己一嘴巴,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啊
田韶没有笑,先与胖婶打了个招呼后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然后问道:“上门女婿会被人瞧不起的,你真的是心甘情愿入我们家吗”
季元生纠结了下,还是说实话:“我娘病了很久,再拖下去她会没命的。只要能救我娘,让我干什么都愿意。”
胖婶有些着急,这孩子平日那么机灵怎么这时候犯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