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一放假,辛校长就让人将破旧的老房子推倒了。之前不管是定木材还是请匠人,辛校长都叮嘱他们别说出去。可现在这老房子一推,想瞒想瞒不住了。
过了两天,二叔公来找田大林:“咱们这儿的小学推倒重建,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田大林点头道:“昨日听人提起过。叔公,那小学太破旧了,推倒重建是好事,不然孩子在里面上课我都不放心。”
虽说他家三个小的下半年要去城里念书,但万一出事那么多的孩子可就危险了,现在能推倒重建就再没这个担心了。
二叔公看他没一点异样,说道:“大林,据我所知公社只拨了一百六十块钱。可就算是盖土胚房,这点钱也不够盖五六间屋。更别说,这次是要盖砖瓦房。”
田大林惊了下,问道:“不是公社拨钱,那这钱从哪里来”
辛校长家里的日子也就比普通村民稍微好些,不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钱。
二叔公意有所指地说道:“是啊,这钱从哪里来有人问了辛校长,他说是好心人捐的却不指名道姓。大林,你说这好心人会是谁”
田大林也不傻,一听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叔公你的意思大丫捐钱”
除了田韶,二叔公想不到其他人。
田大林想了下说道:“叔公,就算这钱真是大丫捐的,钱都是她赚的。她要怎么用,我跟桂花两人都不干涉的。”
反正女儿已经承诺明年会给他们盖青砖大瓦房,等房子盖好也别无他求了。
二叔公瞪着眼说道:“谁让你阻止了若真是大丫做的,那是在积德行善,咱们不仅不能阻拦还得支持鼓励。”
田大林没明白了,问道:“二叔公你的意思是”
捐钱盖学校是惠及周边人,二叔公觉得这事该好好宣扬让众人知道他们田家也出了能人。
田大林也没拒绝,要真是田韶捐款,这么大笔钱砸下去总要见点水花了。所以第二日清晨,他借了自行车去县城。
田韶正在晨练,看到田大林还有些意外。现在农忙时节,田大林来县城肯定是有事,不然不会一早到就赶了来。
田大林关好门问道:“大丫,咱们那儿的小学重建,辛校长说盖房的钱是好心人捐的。大丫,是不是你捐的钱。”
田韶早知道这事瞒不住,点头说道:“是我。”
“捐了多少啊”
田韶说道:“年初给了一百,前几天又送了七百块。辛校长说他去公社那儿要来一笔钱,我给的钱足够了,后续不用我管。”
虽然她不差这几百块钱,但听到辛校长的安排她还是很高兴。
田大林纠结了下还是问道:“大丫,以后咱家盖房子还有钱吗”
“现在没钱了,不过到明年开春还有半年多,稿费攒下来足够了。”
见她有了打算,田大林也没再纠结这事了:“二叔公说你这是积德行善,他想要帮你好好宣扬。大丫,也让十里八乡知道咱田家出了能人。”
田韶没同意,说道:“爹,这事不行。若是大肆宣扬,到时候众人都觉得我是大善人,家里有困难或者有重病的求上门来,到时候怎么办帮,我也没那么大能耐;不帮,到时候他们又会说我沽名钓誉伪善了。”
上次她捐钱给灾区,村里就有不少人跑到家里借钱。现在这事再宣扬出去,还不知道会招惹出什么人来。她会做慈善,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但不是现在且也不是这种方式。
田大林说道:“就算我们不说,大家也都认定是你了。”
田韶的意思,认定又如何反正不承认就是:“爹,你去跟二叔公说,这事不宜宣传不然对我有害无利。上次只是贼人摸进来偷东西,下次可能就是绑架勒索了。”
田大林立即紧张了,说道:“你放心,我一定说服二叔公不将这事宣扬出去。不过二丫,以后你也别再捐钱了,太危险了。”
田韶点头道:“我以后不会直接捐钱了。”
也是之前五丫跟她说,那房子摇摇欲坠看着害怕,不然的话她是准备晚两年捐钱盖房的。虽然现在有麻烦,但却保证了那些孩子的安全。
因为田大林跟田韶都表示没捐钱,而辛校长也否认了这个说法,所以这事很快就过去了。
李桂花知道这件事心里头很不舒服,说道:“你说咱家大闺女是不是傻啊现在众人都夸辛校长,咱家出了那么多钱连个好名声都没捞着。”
田大林觉得,好名声没有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女儿的安全。钱没了女儿可以慢慢赚,可若女儿出事这个家就得垮了。
被她这么一开解,李桂花也很快就放开了这件事。
一个星期以后,二丫转了正。
得到确切的消息,二丫兴奋地跑财务科来找田韶:“大姐,大姐,我转正了。”
转了正不仅工资从十八块变成二十四块,户口也能迁到县城。那以后她就跟田韶一样吃商品粮,真正脱离了农门。
田韶嗯了一声道:“转正以后也得认真工作,不要学那些人偷奸耍滑。还有学习不能落下,等你拿到小学毕业证,到时候调离食堂。”
二丫知道自己能转正是田韶帮着疏通关系,只是听到这话她立即拒绝了,说道:“大姐,我觉得呆在食堂挺好的。”
田韶也没说一定要她调离食堂,这般说只是不愿她整日洗菜切菜,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你若想一直呆在食堂,就跟大师傅学做菜。”
在食堂呆了一年,做的菜还没三丫好吃,她都不稀说。
二丫嗫嗫道:“大姐,不是我不想学,是师傅不愿教我。”
田韶知道现在有手艺的人怕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她说道:“你备一份厚礼送去给师傅,表示只想学做一些家常小菜,师傅肯定会教的。”
虽说手艺人都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但二丫又不是要拜师,只学一些家常菜,对方收了厚礼肯定会教。当然,就算二丫想成为大厨也没这个天分跟毅力。
二丫也知道田韶是为自己好,点头应下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