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正午的阳光照在一座双凸造型的山峰上,把枝叶照出了油绿色。
像画一样。
三三两两的鸟雀,兴许是飞累了。
慢慢降落在其中一座山峰峰顶的一座奇怪建筑物上。
“叽喳”
“叽喳”
鸟雀在建筑物的上方欢快的跳跃。
就在这时。
一道淡淡的黑烟忽然从建筑物里飘了出来。
那浓重的焦糊味,刺激鸟雀们纷纷飞离建筑物。
紧接着。
随着一声低沉的闷“轰”声传出。
淡淡的黑烟顷刻间就变成了滚滚浓烟,直冲天上。
这会。
一个剧烈的咳嗽声,从建筑物里传了出来,然后从里面走出一个浑身黑灰的健壮大汉。
“咳咳咳”
“不可能啊”
“怎么又失败了”
“段路段路你人呢段路”
大汉扯开嗓子大喊了出来。
声音浑厚,震得半个山峰都有些震荡。
不一会儿。
一个纤瘦的身影便从对面山峰飞了过来。
“来了来了师傅别喊了”
纤瘦身影落在大汉面前,把大汉从头看到脚后,仰视道:
“师傅,您这是又失败了”
“失败”健硕壮汉一脸不屑的反驳道:
“我李狂人的字典里不可能出现失败两个字”
“我这是成功的不明显”
段路知道自己师傅的性格,所以也不拆穿他,只是一脸无奈的站在一旁。
突然。
李狂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出声问道:
“那个什么劳子竞赛开始了没有”
“已经打完了”
段路眉头一揪,郁闷道:
“师傅,罗戏第一轮就被淘汰了”
谁曾想,段路的话音刚落,李狂人就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胸口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小子不是学会了咱们圣女峰的看家秘术吗咋第一轮就输了”
“不行不行那小子呢”
“我要问问咋回事。”
“寒融胶灌注的傀儡怎么会输呢”
说到这个,段路的脸上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嘴巴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样子。
李狂人生平最讨厌扭扭捏捏,哪怕是自己的徒弟也不行。
“说别他娘的像个娘们一样”
像个娘们
段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鼓囊囊的胸脯。
突然恼羞成怒,声音都高了一大截。
“师傅”
兴许是察觉到自己话中的错误,李狂人语气一变,哄哄道:
“哎,好了好了,为师又没说你。”
“你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可能像娘们”
这话一出,段路脸都快气的变形了。
一跺脚,身一转,直接祭起遁光飞走了。
这可让身后的李狂人有些焦急喊到:
“徒儿别走啊你还没告诉为师罗戏那小子人呢”
好久好久。
一个怒气满满的声音,从山谷中幽幽传来。
“在洞府内杀鸡呢”
杀鸡
杀什么鸡
为什么杀鸡
带着这样的疑惑,李狂人祭起遁光向山背的位置飞去。
飞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什么。
对着山谷中大声喊道:
“段路气归气,气完了别忘了帮为师把丹房清理一下”
与此同时。
立塔山的藏书室。
一个肥硕的身影躬在一堆书里面来回翻阅。
一边翻还一边念叨着。
“给母猪接生的十二种手法不对不对”
“独狼与四只梅花鹿的故事,啧啧,跨越种族的爱情有点意思”
“先放一边,有空再看”
“可达鸭的进化准则也不是”
翻了好久,那肥硕的身影一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就在他有些烦躁的时候。
一旁忽然窜出一只狼影,来到他的面前,仰头晃尾。
“别闹,小狼,我在忙着你先去玩”
话音刚落,从狼嘴里掉出一本满是口水的淡黄书籍。
“啪”的一声落在他的面前。
胡大勇下意识想把小狼打发走,可扭过头一看。
地上那本书籍的名字赫然映入他的眼帘。文網
“武斗鸡驯养十八式”
“哈原来你在这”
胡大勇惊喜连连,从小界袋里取出一块熏肉,塞进小狼的嘴巴里后。
捧着书籍起身,坐到一旁的石凳上。
“生存环境饮食规律个体差异性格发情期进化路径血脉方向”
胡大勇把简介粗略看了一遍。
如获至宝的他,再也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开始逐字逐句的研究了起来。
而卢山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这样惦记着,此时的他正趴在窝窗上,看着外面跳舞的老四发着呆。
长颈,白羽,体态修长。
时不时展翅做态,偶尔单腿撑地。
说实话。
居然让卢山看出了一种异样的美感。
就是那一双禽眼,看的他浑身不舒服。
总觉得老四在用眼神暗示他什么。
相较于如此爱表现的老四。
其他三个就傻了多。
老二,在园子里不停奔跑。
卢山老远就看到它那飞奔带来的尘土飞扬。
整个跟头沙漠上的骆驼一样。
老三,现在正跟窝旁的榕树较劲。
三只腿轮番踢着榕树的树根。
卢山也不知道这是它的本能还是啥。
反正就是一个劲的和树较劲。
这不,早上的时候还折断了一棵小梧桐。
至于最后的老五。
说实话。
猪都比它勤快。
最起码猪在奔食得时候,还是非常积极的。
可老五呢。
投喂的家伙一天来一次。
老五就两天醒一次。
一次睡近三十个小时。
这不。
现在的它还在窝里呼呼大睡中。
对此。
卢山回头看了眼窝内对角的位置那只胖墩,轻轻的摇了摇头。
哎
就在卢山叹息的时候。
禽园上空的忽然飞来一个暗沉的遁光。
随后从上面落下来一个魁梧的壮汉,站立在禽园园顶的光幕上。
此人正是从罗戏那离开的李狂人。
自从他刚刚听着罗戏把整个战斗过程说明白以后。
他就对这只奇怪的武斗鸡产生了浓郁的兴趣。
而他李狂人,性格一向直来直往。
想到的事情就要去做。
所以在出了罗戏洞府以后,李狂人就直奔兽园,来到了禽园的上空。
看着禽园四周那些不知哪来的修士,李狂人皱了皱眉头。
随手在法阵上开了一个缺口。
然后慢慢的落在地面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