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头面人物和族里老人虽然在这里主持,但这是村里的老规矩,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办,主持的目的就是做个见证而已。
只是见证,并没有拍板决定权。
因为这是人家的兄弟仨的家事。
到底最后应该如何处理,还是得兄弟仨拍板决定。
老大拒不执行主持人的建议,外人也没有办法。
而且目前的局势,老大坚决要求均分,老二表示认同主持人的意见,而三瘸子一直默不作声。
票数一对一,还有一票看起来要弃权的意思。
三瘸子并不是没听明白道理,也不是真想弃权。
而是他太了解自己的大哥了。
看他抱着钱箱子的模样,即使自己站在二哥一边,两票对一票,大哥也绝对不会把钱箱子交出来。
甚至他就是抱着钱箱子跳了河,也绝对不会交出来。
除非二弟和三弟同意平分。
可是这些多出来的份子钱,不是老歪能说了算的。
这都是大仓的朋友们拿的。
是大仓的人情债。
以后需要大仓慢慢去还。
老歪不能替大仓做了决定啊
事情就这样僵住了。
反正潘启明不管其他所有人都反对自己,就是坚持己见。
必须平分。
要不然坚决不交出箱子。
最后没有办法,三瘸子让村委的人带自己去村委,给大仓挂了个电话。
把今晚算账的事跟他说了,问大仓怎么办
大仓说道:“叔,平分就是。
俺那些朋友去随份子,就是为了俺奶奶的丧事去的。
办丧事收份子钱,不都是给孝子的嘛。
你们平分就对了。”
“可是大仓,这些钱都是你的人情债,以后你都得”
“叔,”大仓打断继父的话头:
“道理我懂,你说的有道理。
可是平分也有道理,我觉得还是平分最合适。
不用多说了,平分就是。
还有啊,俺奶奶那么大年纪了,走了也算喜丧。
再说她这几年虽然不能下炕,可是咱们伺候她挺好。
也没受罪,咱们也不遗憾。
所以你别太难过了。
圆了三就赶紧回来吧。
好了,挂了啊”
啪
大仓挂了电话。
三瘸子的眼泪唰一下就流了下来。
带他过来的村干部就站在他旁边,电话内容听得清清楚楚。
三瘸子的眼泪流下来,村干部也跟着哭了。
那是被三瘸子的继子感动的
他拍着三瘸子的肩膀说道:“启新,你有福啊。
当年你把腿磕断了,那不是祸,那是福。
你就是腿没断,在咱村里娶个媳妇,生的儿子都没现在的儿子好。
你有个好儿子啊”
三瘸子哽咽着只是点头。
就这样,一个看似无解的难题,大仓一句话,轻飘飘就解决了。
只不过大仓娘对于大哥见钱眼开的行为,那是相当愤怒。
本来婆婆腿断了,老大两口子就没伺候多少。
现在婆婆去世,老大倒是借机大发一笔横财。
可要知道,这些钱相当于是从大仓口袋里掏出来的。
这让大仓娘心里怎么能够平衡
所以婆婆去世以后,那就坚决不再跟大哥一家来往了。
这次二仓结婚,本来潘启明两口子商量着,是不准备来看喜的。
可是,平日跟大哥不是很和睦,也不大来往的老二潘启亮,这次过来劝他。
凡事,都讲究个来往。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虽然这几年老三一家跟老大家不来往了。
但是前几年老太太还在世的时候,潘启明的大儿子潘军成结婚,老三两口子可是来看喜了。
也就是说,你们的儿子结婚,老三来看喜,拿喜钱。
到了老三的儿子结婚,你们如果不去看喜,那就是失礼,严重的失礼。
潘启明一听,老二说的好像有道理,就有点松动。
大嫂却是对二小叔子的话不屑一顾,撇嘴道:
“失礼
失礼值几分钱
当初军成结婚,也没叫他,是他自己来的。
我还不稀罕他来呢。
这回姓梁的鳖羔子结婚,跟咱们姓潘的有什么关系。
说不去就不去。
我们是当老大的,他们这几年连过来看看都不看看。
他不失礼
我看他才更失礼呢”
其实,大嫂不单单是因为三瘸子这几年不跟她走了。
也不单单是恼怒三瘸子这几年来看他二哥,却不踏到大哥的家门。
主要是跟三瘸子一家有积怨。
想当初婆婆刚刚摔断腿,又赶上过生日的时候,她作为长房长媳,却不愿去梁家河参加寿宴。
只是让潘启明到场了。
没想到潘启明到了那里一看,公社的干部都来了,然后,县长都来了。
最可怕的时候,还有京城里的大干部坐着小卧车来参加寿宴。
这下潘启明受不了了,回家先是把老婆一顿揍,然后拽着头发拖着来了。
当时两口子都被这些来参加寿宴的大干部给震住了。
态度相当老实。
此后好长时间对老三一家都是很恭敬。
可是后来通过观察,三瘸子一家也不过如此。
渐渐没那么恭敬了。
大嫂也就把以前因为婆婆做寿挨打的仇恨拿出来了。
一年年在心里发酵。
最后把仇恨都记在了三瘸子一家人身上。
尤其这几年跟三瘸子一家不走动,听说三瘸子两口子回来只去老二家。
居然不来看他大哥大嫂,这妇人心里就更是愤恨。
这次听说姓梁的二仓结婚,结他妈的婚去,管老娘屁事。
坚决不去。
老二来劝大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但没说动,反而听了大嫂一顿指桑骂槐。
只好灰溜溜走了。
没办法,外人笑话就笑话吧,只好自己一个人去看喜了。
让潘启亮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前天,大哥突然又跑来跟他说,自己愿意跟着去看喜了。
理由就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军成结婚老三来了。
那么老三的儿子结婚,咱们必须去。
老二不疑有他,高高兴兴跟大哥就来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