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他身下的这只鬼物挥动手中的铁链,照着这道白光便抽了过去。
白光一个折闪,躲开了这一击,然后再次向赤尾真治扑来。
赤尾真治冷哼一声,双手快速的结出一个独古印,然后轻喝道。
“临。”
砰。
白光被震飞出去,现出了本体形貌。
正是小白。
只见它落在院墙之上,轻轻吐着蛇信,满眼戒备的盯着赤尾真治。
赤尾真治也没想到自己这一击居然没能灭掉对方,但等看到是一条通体洁白如玉的小蛇之后,他不禁狞笑一声。
“原来是一条练气五层的妖物啊,看来我的运气可真是不错。”
说到这赤尾真治手掐内缚印,沉喝一声,“阵。”
刹那间,一股黑光出现在小白左右,要将它困缚起来。
对此小白只是轻轻一甩尾巴,这些黑光便被轻松击碎。
赤尾真治眼中黑光大盛,正欲再次出手。
就在这时从远处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手印不是这么用的。”
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声音还很遥远,等到了最后声音已然到了近前。
然后便见一道身影出现在院墙之上。
小白一见到这道身影,立即飞到了他的肩头之上。
赤尾真治的面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林牧”
“没错,正是你道爷我。”林牧淡淡道。
院中的大野勇夫一见来的是林牧,脸色唰的一下变为惨白。
毕竟之前林牧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了。
这次偷偷跑出来本以为能瞒天过海,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败露了。
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慌和绝望。
赤尾真治却渐渐冷静下来。
“在见到阁下之前,我本以为阁下会是一位仙风道骨道行高声的老者,没想到阁下会如此年轻。”
林牧站在院墙之上,神情淡然的听着。
因为他知道这个来自日国的阴阳师肯定会有下文。
果然。
就见赤尾真治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激动之色。
“想我日国跟华国文化本出一源,当年盛唐之时我日国更是曾派出了众多遣唐使来学习文化,最终奠定了日国文化根基。”
“但后世因为诸多误会导致隔阂渐深,以至于到了如今华国对我日国关上了文化交流的大门,所以我们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还请阁下明鉴。”
林牧笑了起来,一边笑他一边轻轻鼓掌。
“说的简直妙极了,我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勇气支撑你说出如此恬不知耻的话来。”
“没错,华国和日国文化确实有很深的渊源,当年我大唐盛世之时你们也确实派来不少遣唐使努力学习过我华夏文化,但是很可惜。”
林牧笑容转冷,“蕞尔小国永远都是知小礼而不识大义,你们拼了命的学习,却也只是学到了一些皮毛,而真正的华夏文化精髓你们却永远不曾领悟到。”
“到了近代,你们更是以种种卑劣的手段疯狂剽窃我华国文化,可到了你口中却只用一句轻飘飘的误会就打发了。你可真是足够无耻呢。”
林牧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赤尾真治更是被怼得面色青一阵红一阵,一时居然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但好歹也是日国的大人物,因此他很快便恢复过来。
“过往种种我不想评价,但阁下既然身为华国的道法高人,难道不知上善若水悲悯众生的道理吗”
“我当然知道,可你们配吗”林牧冷笑一声,抬手一指院中的大野勇夫。
“且先不提你对楚惊红的所作所为,就说他吧,本为华国血脉,却背叛自己的祖宗投身外寇,这也就算了,关键他还为虎作伥,反过头来欺骗自己的族人。”
“先是以种种卑劣的手段混入耿家,然后获取耿渊的信任,借此偷学绝艺,等事成之后再行不轨之事,这样的人,也配得到宽恕”
大野勇夫被林牧的这番话怼得摇摇欲坠,险些没栽倒在地。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豁出去了。
“你又不是我师父,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大野勇夫喊道。
“那我有资格了吗”门外传来一个饱含着愤怒的声音。
然后耿渊便昂首走了进来。
“师师父”大野勇夫惊叫一声。
“别喊我师父,我之前瞎了眼才收了你这样的渣滓为徒,回去后我还得到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请罪。”耿渊厉声道。
此时的他确实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而一切皆因为今天林牧对他说的那番话。
当时大野勇夫刚走,林牧便将他叫到了一旁,将自己的怀疑合盘托出。
当时耿渊还有些不太相信。
毕竟谭东跟随他这几年来一直表现的很好,他也很满意。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日国的奸细
直到跟随林牧来到现场并亲眼目睹了所发生的一切后,他才明白自己真的被骗了。
这对于一向要强的耿渊来说简直是无法容忍的耻辱。
他真想现在就上前将这个叛徒给活活撕成碎片。
而面对着耿渊那几欲喷火的目光,大野勇夫也有些胆怯的往后退了退。
跟随耿渊的这几年让他明白这个男人愤怒的时候有多么可怕。
不过就在这时,被怼得哑口无言的赤尾真治突然冷笑起来。
“诚然阁下说的没有错,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成王败寇的,如今的华国已经不足以承载祖上的荣光,只有我日国才是真正的华国文化继承者。”
对于这番话,林牧只有两个字回应。
“放屁”
紧接着林牧便冷声道:“你刚刚所用印决乃是出自抱朴子的六甲秘祝,原文本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结果你们抄都不会抄,将其抄成了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就这一点你们还敢自称华国文化的继承者,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今天,道爷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道法。”
说罢,林牧双手好似飞一样连连掐动印决。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每念出一字,林牧的眼神便亮上一分。
到最后林牧的眼神已然灿若星辰,整个人的精气神更是合为一体。
感受到林牧身上那巍峨如山的气势之后,赤尾真治神情大变。
他很清楚就凭自己的实力是断然不可能抵挡这一击的。
因此他一咬牙,猛地从怀中拽出一杆黑色令旗,举过头顶一晃。
黑气瞬间弥漫开来,同时里面还传来了无数的鬼哭之声。
正准备攻击的林牧见状陡然一惊,生生止住了手中的攻势,然后面色铁青的看向赤尾真治。
“这令旗。”
赤尾真治怪笑几声,“这乃是当年两国交战之时以你华国之人的灵魂洗练出的镇魂幡,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林牧的眼中陡然燃起了无边怒火。
他刚刚就是感知到这令旗中的气息极为熟悉才生生停下手中攻势的。
否则这一击下去,将会有无数冤魂就此消散。
而见到林牧犹豫之后,赤尾真治满脸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你可知当年这样的令旗我日国炼制了多少吗这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说到这赤尾真治看着林牧,嘿嘿笑道:“这里面可都是你华国的同胞哦,阁下还敢动手吗”
林牧死死盯着满脸得意之色的赤尾真治,突然开口道。
“你还有所有参与当年之事,并手持这镇魂幡的人,全都死定了”
“这是我说的,谁都救不了你们。”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