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尘一口赞同道:
“是的,您说得一点也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这些天以来,我也一直在暗中尝试去将这股深渊的力量和我原本的力量结合在一起。”
“实际上,如今呈现在您眼前的这片伪造灵界,其中的很大一部分功劳,都得多亏了深渊之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强大续航特性。”
奎泽若有所悟地感慨道:
“噢,怪不得这座血造世界的色泽,相比于你以前的风格明显要阴暗深沉许多,看来你和深渊之力的相性已经磨合得很好了,最起码不会让外人看出里面的门道。”
耶尘带着苦笑回答道:
“算是吧。”
“我今后打算让这股力量彻底变成我的一部分,让它进一步独立成长。”
“不再是源自于深渊,而是源自于我本人。”
奎泽神色满意地赞赏道:
“很好,就该这样,虽然你永远也无法分割和深渊之间的联系,不过,你的确应该全力创造自己的风格。”
耶尘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接着提问道:
“对了,奎泽先生,刚才阿尔佩迪斯先生说极猎前八席和您都能召唤本命遗物,也就是六阶迷宫遗物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你们不再需要五阶迷宫遗物了”文網
奎泽颔首回答道:
“是的。”
“在灵界和本命遗物的面前,五阶迷宫遗物的效果可以说是微乎其微,而且还会额外占用本命遗物所需要的精神力。”
“所以,我们自然而然就抛弃了这些他人之物,转而将精力全部用于强化和巩固自己的原生力量。”
耶尘若有所思地呢喃道:
“果然是这样吗,怪不得从没见过您使用正常的遗物”
“只可惜,我和大家并不一样”
“或许,从今往后,我还是得将现今的五阶迷宫遗物继续使用下去呢。”
奎泽毫不介意地评价道:
“无妨,你在比其他人缺少了一扇门的同时,却也多出了一扇窗。”
“更何况,这扇窗,还是来自于能够和圣光对等抗衡的深渊。”
“倘若你今后能够将体内的深渊之力和你原来的力量磨合得炉火纯青,那么,我相信你的上限绝对不会比其他极猎差。”
听了奎泽这道自信满满的鼓舞,耶尘的表情一时间显得颇为感动。
“嗯,我会好好努力,争取回报您在我身上花费的一番苦心。”
奎泽和善一笑。
“那么,孩子,你现在还有别的问题要问么”
耶尘闻言,表情不变,然而言语却是又一次暂停下来。
“”
接下来,青年就这么低头陷入了沉思,其紧锁的眉目似乎就像是在进行着某种思想挣扎一般。
“”
见到此状,奎泽淡定追问道:
“怎么了,孩子,为什么突然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呢”
耶尘犹豫片刻,终是低声开口道;
“奎泽先生”
“我想知道”
“您对于屠夫猎人杰提斯科基是怎样的看法”
面对眼前这番突如其来的话题转折,奎泽的眼神毫无半点波澜,仅仅只是用最为冷漠的语气这么回答道:
“一介狂妄自大而又狡猾烦人的叛徒罢了。”
“如果不是他,圣光净土也不会冒出这么多的灾难,我们寻找神物的进程也不会被白白拖延这么多年。”
“除此之外,身为团长,我还能有什么别的看法呢”
“孩子,为什么你会突然提出这种奇怪的问题”
“难道说,这个败者就算已经灰飞烟灭了,如今也依然在你的心中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吗”
耶尘沉寂片刻,然后缓缓点头。
“啊说实话的确有点。”
“就算他已经死了,但是和这个强敌的一战,我这几天还是经常会在梦中反复重温”
“毕竟,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让人难以忘怀了。”
奎泽一脸同情地表示理解。
“嗯,我能够明白。”
“无论你的意志有多么顽强,你的阅历始终只是一個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和屠夫的那一战,对你来说终究是过于沉重了。”
“不过,放心吧,孩子”
“时间会抹平一切伤痕的。”
耶尘神色迷茫地复述着:
“时间”
奎泽点头再次肯定道:
“没错,时间。”
“我保证,你会慢慢恢复过来的。”
“然后,将这些痛苦的回忆当成垫脚石,让自己变得更加无畏,变得更加坚定,最后变得更加强大。”
耶尘眼神凝重地点了点头。
“是的,您说得没错,我确实不应该对此过于在意不好意思,刚才的问题,就当我没说吧。”
但是,他表面上装作不会对于杰提斯科基太过执着,实际上最开始想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个话题
阴影也好
梦魇也好
回忆也好
其实,关于杰提斯科基这个人,耶尘想和奎泽谈的压根就不是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
而是一个更加尖锐的话题
一个尖锐到了极点的质问
只不过
面对奎泽那颗仿佛能够看穿一切的白银独眸
耶尘好不容易将心中的“真正疑问”提到了嗓子眼,结果发现自己竟然怎么也说不出来,于是最后只好又将它吞了回去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打退堂鼓了
只因为,那道压在心中的某道猜想,实在是太过可怕,以至于让耶尘感到背后发凉,毛骨悚然
即便内心最深处的直觉是这么告诉他的
但是,耶尘依然无法接受那个离谱至极的猜想
这其中肯定是存在着某种误会
奎泽先生,不仅是领导猎团走向千年繁荣的领袖,更是数次拯救我于绝境之中的恩人。
既然如此,我又怎么可以妄自揣测
想到这里,耶尘旋即在内心狠狠斥责了一遍自己的厚颜无耻。
于是,青年就这么将那个可怕的猜想彻底埋藏在了记忆的深处,决定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过分深究
毕竟,那样做,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