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汐并不知道自己这一跑让高敏有多抓狂,她跟着闯进小别墅,又一路跟着它往楼上跑。
饶了一大圈,才在一条长长的走廊处停下。
叶婉汐双手扶着膝盖微微喘气,目光却仍执拗的往前望去。
房门口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只那么随意站在那边都像是一幅画。
站在他跟前的另外一个男人似乎在和他说着什么,他默默听着,那张几乎完整刻印在了叶婉汐脑中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这让那个兀自唱着独角戏的男人多少有些尴尬,却又出于某种考量,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尝试套近乎。
在看到男人的一刹,叶婉汐的眼中便再也容不下别人。
她紧盯着那人的脸,一点一点将其同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在一起。
她的大师兄,头发短了,脸也变小了,瘦了很多,气色也不太好,看上去还有点凶。
可她还是一眼就确认了,没错,这就是她的大师兄。
那个前世会给她扎小辫,会为她抓蝴蝶,每次她一生气或者伤心就会抱着她,千方百计为她找来各种新奇玩意儿哄她开心的大师兄。
叶婉汐的视线一下子模糊了,满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过去抱住他,抓住这个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别再给他机会离开自己。
叶婉汐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封天域听着封朗在那说了半天废话本就有些不耐烦,正好眼角余光瞧见自家dquo越狱rdquo的小兔子又自己跑回来了,眉峰略微松动。
正打算丢下人,直接带着小兔子离开,一道身影突然冲了过来,一头撞进他的怀里。
dquo嘶dashdashrdquo
一旁的封朗、管弦时,还有跟在叶婉汐后面过来的萧钰缇看到这一幕,俱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稍微了解封天域的人都知道他有多讨厌别人的触碰,上一次敢这么明目张胆投怀送抱的人,一家都已经彻底从a市消失了。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接下来肯定会被他像丢垃圾一样丢到地上去。
然而,十秒过去了,二十秒、三十秒,一分钟heipheip竟然什么也没发生
封天域就这么怔怔的看着怀里犹如受伤小兽般微微颤抖的女人,滚烫的泪水一滴滴砸在他的白衬衫上,也砸进了他的心里。
让他的心,莫名跟着隐隐作痛。
dquo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还好,还好你还在,还好我找到你了,呜heipheiprdquo
叶婉汐就像是个在外流浪多时,终于找到了家,找到了亲人的孩子,迫不及待的想要跟自己最亲近的人诉说自己这段时间在外受到的种种委屈。
封朗率先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怒斥道:dquo你谁啊快heipheiprdquo放开。
dquo放开rdquo两字都还来得及说出口,封天域的目光突然就扫了过来。
那是封朗从未见过的眼神,阴鸷、冰冷、血腥。
就像是一头护食的野狼,时刻警惕着外物的入侵,只要你往前再踏出一步,它便会扑上来,生生咬断你的喉咙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