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应轩等人看到这从天而降的紫色闪电,有过一瞬的恍惚。
待震惊过后,第一感觉就是
靠,难不成老天爷真听到了他们之前的祈求,降下这么一道雷试图将这搅风搅雨的大恶人给就地正法,给他劈个魂飞魄散
随之便是惋惜:怎么就没把这混蛋给劈死呢既然都打算把这混蛋劈死了,只降一道雷算怎么回事就该直接整个雷阵,一下子降个九九道天雷,把他劈得灰都不剩就这一道,这老天爷也太小气了点吧
小气的老天爷:“”hetui
几人的想法才刚冒出来,原本繁星点点,明月当空的明朗夜空,突然间乌云密布。
间或还能瞧见乌云之内闪烁的电光,淅淅沥沥的雨丝从天上落了下来,于海面上点出道道波纹,也打湿了邬邺荃黑白掺杂的头发以及身上的黑袍。
不过,此时的邬邺荃却是顾不上这些,他的双眸死死盯着那根悬浮在半空之中,隐隐包裹着熟悉气息的黑色长笔。
仿佛回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神色阴郁:“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叶婉汐看着自己跑出来的判官笔,也有些诧异。
意识到刚刚就是这东西救了她跟两位师兄的性命后,叶婉汐忍不住笑了。
“千年前,师父飞升,判官笔作为师父的本命法器,本该随他一同离开。可他放心不下我跟师兄们,担心我们在千百年后被人欺负,特意将这支笔留了下来,保护我们。”
向月旗等人听到叶婉汐这么说怔了怔,反应过来后不约而同抽了抽嘴角。
心说,师父那哪是担心他们,分明只是担心小师妹而已跟小师妹相比,他们这些师兄,根本就是捡来的。
别说是被这判官笔保护了,在这之前他们甚至连师父给小师妹留了这根判官笔都不知道啊摔
叶婉汐说到这顿了顿,抬头直视邬邺荃冷笑道:“当时拿到这根笔的时候我还觉得师父杞人忧天,如今看来,师父不是杞人忧天,而是思人所思,想人所想,比任何人都有先见之明。”
邬邺荃如何听不出叶婉汐的言外之意,本就冷淡的双眸愈发危险的眯了起来,嗤笑道:“你以为仅凭这根破笔,就能伤得了我,救得了你们,你也未免太看得起那老家伙了。”
叶婉汐抿了抿唇:“能不能,试试不就知道了”
叶婉汐说着也不给邬邺荃反应的机会,将一身法力集于双手指尖,灌入判官笔内。
“不自量力。”邬邺荃冷哼一声,抬手凝集起一道魔气,便朝叶婉汐打去。
“小师妹”
齐应轩等人惊呼出声,封天域更是干脆将江凛往海里一丢,挡在了叶婉汐跟前。
惨遭抛弃的旱鸭子四师兄:“”
然而,邬邺荃的魔气到底还是没能打到叶婉汐二人,悬浮于半空之中的判官笔,似乎感应到了邬邺荃的存在以及叶婉汐所遭遇的危险。
长笔往下一挥,又一记紫色的雷电从天而降,打在了邬邺荃打出来的那道魔气之上。
与之前那记雷不同,这一记直接从乌云之上打下来的雷,所蕴藏的能量更为巨大,劈起人来也更为灵活。
在一击之下,将魔气就地打散之后,甚至还拐了个弯,嗖的往邬邺荃的方向飞去。
邬邺荃面色微沉,赶忙往边上躲了躲。
紫雷自他身侧掠过,堪堪擦过他的衣袂,往他身后不远处好不容易浮出水面的一个黑衣人冲去。
“啊啊啊”刺耳的尖叫声响起,不久前还能与齐应轩等人纠缠,甚至可能实力还比他们要高上一星半点的黑衣人,就这么生生的被这道雷给劈成了焦炭,连呼救都来不及。
等到那黑衣人已经冒着烟化作飞灰被滚动的海浪冲散之时,所有人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齐应轩等人微张着嘴巴,目瞪口呆的注视着漫天的乌云以及半空之中的判官笔,恍惚以为自己在做梦。
“师父的笔有这么厉害,连这样的雷都能招来,我以前怎么从来”
齐应轩到了嘴边的话默默咽了回去,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生生打了个哆嗦。
想当年,他在门内那叫一个人嫌狗眼,就连师父也时常看着他摇头叹息,恨不得暴打他一顿。
故而,齐应轩可以说是几个师兄弟里被罚得最多的,包括并不限于,半夜跪祖师坟头思过、被倒吊三天、临摹师父绘画佳作三百遍、跟着老四一起被拎去剑阵待一个月
齐应轩那会还很不服气,觉得师父这些惩罚过于苛刻,如今想来他或许应该感谢师父的不杀之恩。
叶婉汐也没想到判官笔如此给力,她怔怔的看着雷劈过的方向,又看了眼头顶上的乌云,若有所思。
总觉得,这雷看着莫名眼熟。
这些个黑衣人明显是邬邺荃留下的心腹,眼见着相伴多年的同伴就这么被一记雷秒杀,其他几个黑衣人也有点傻眼。
反应过来之后,这些人都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些许恐慌之色,生怕下一个遭殃的人便是自己。
邬邺荃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他抬头怒瞪着判官笔以及上空的乌云,觉得自己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千年前。
这该死的老家伙,当年便压他一头,都走了还留下这么根破笔恶心他
邬邺荃满肚子戾气,恨不得现在就将这笔夺下来,折成两半。
可一看到那隐藏在巨大云团之后,蓄势待发的紫色雷电,终是选择了妥协。
他以千年之躯活死人,肉白骨,重活于世,本就为天道所不容。
因为这根破笔,他已经被此方天道给盯上了,此刻若是执意杀这些人,再次惊动天道。
邬邺荃有把握杀死在场所有人,却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因此惹来天道亲临,与其同归于尽。
真要那样的话,他这千年的筹谋,岂非功亏一篑
想明白这一点,邬邺荃看向叶婉汐的目光冰冷中掺杂着些许不甘:“算你们的好运,便容你们多活两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