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走的很是失魂落魄。
他此来初衷,其实就只是过来试探一下而已。
如果小松树不答应帮忙,计划也只好取消;因为至尊山自己实在是惹不起,他也不想放弃了经营偌久的岳州居处。
真要再被围剿一次,就算能够侥幸脱身,又得花多久时间,才能经营起新的家园。
但这棵树答应帮忙,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几可说是万无一失。
这个黑衣人,的确就是神偷不偷天。
放眼整个人世间,甚至是点化了小松树的风印,都不如这位不偷天懂得如何利用这种精灵资源。
所以这位不偷天走的很安心,很快乐。
立身不败之地,便是如此简单
任由至尊山牛逼到爆,无敌天下,也绝不会想到,我能伏下这么一枚超神棋子。
你能想到你追我的时候,一棵树在为我打掩护
呵呵
目送着黑衣人走远。
风印才看着庄巍然:“庄叔,你知道这个人的根脚”
“知道,嗯,准确来说,是此人于岳州地界的身份背景。”
作为老江湖,庄巍然早就针对岳州城调查过不止一遍,又怎么会漏掉这么一位岳州大财主呢
“此人可说是岳州城里最最低调的富豪,丁员外、丁大财主;本名叫做丁小千的便是了”
庄巍然瞪着眼睛,看着小树在树皮上幻化出来的黑衣人的相貌,几乎是呻吟一般的说道。
因为庄巍然曾经夤夜出动,在各大富豪家里转悠过。
而且基本上每一家都有斩获。
唯独在这位丁大员外家里,铩羽而归,一无所获。
倒不是丁大财主名不副实,其家三个库房每一间都堆满了金银财宝,身家丰厚绝非虚妄,可庄巍然是什么人,区区世俗财富如何能入他的法眼
所谓些许金银,白送他,他都嫌沉,还占地方,可丁大财主的库房里,堪称金银满库,却连玉石都没见到几块。
庄巍然回去后还曾经咒骂过:这等穷逼,连点好东西都没有,居然有脸号称大财主
但是现在他明白了,未必是人家没有,多半是自己没找到而已。
想想也是,谁能从偷神不偷天的手里偷到东西
那不是贼祖宗被盗窃,直接见了鬼么
更有甚者,真正有实力的盗窃者,基本都会跟庄巍然抱有同样的想法,许金银,白送他,他都嫌沉,而那些没啥实力的盗窃者,却又能带走几多金银
那玩意真正死沉死沉的
这才是真正深谙盗窃真意的防护手段,盛名之下殊无虚士
“我居然在不偷天眼皮底下冒充不偷天”庄巍然一念惊觉之余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也幸亏就那一次。
更幸亏这家伙没有任何防备,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冒充了。
否则,以这家伙的轻身功夫,就算一直跟到自己家里,自己只怕还不知道呢。
到那时候被这家伙反手一个举报
“我的天鹅真特么悬啊。”
庄巍然抹一把汗。
胡冷月冷笑:“就说你没好得瑟,那会才刚恢复些许实力,就好似憨包似的到处惹事生非。现在知道害怕了么”
庄巍然无辜的看着胡冷月:“当时,我记得你还夸我做得好来着嘶嘶嘶”
胡冷月放下手,若无其事道:“先看看这身法秘笈,是不是真的。”
“他不至于事前做了本假的吧”
三人凑在一起,将秘笈打开,逐字逐句的研读了起来。
偷天换日。
这是秘笈的名字,显然是心法的名字。在后面,就有步法的介绍。
看了片刻之后,庒巍然夫妇同时抬起头,面面相觑。
秘籍,功法,修炼方法,都是真的。
但是,却不是每个人都能修炼的。
这其中有个最最难的关隘,就是灵气在经脉中运行。
这么说大家就明白了:一个人的经脉中的灵气,一直是顺时针流动的,随着流动的越多,流动的越快,这个人的修为战力,也就越强。
而战斗的时候,一般比平常修炼的时候,要激烈数倍。
所以会经常有那种所谓的脱力、真气不继的情况发生。
在这种顺时针流动的情况下,一旦出现灵气逆行,恐怕就会受伤,严重者,甚至会死。
一般这种情况下,我们称之为:走火入魔
所以一般人的灵气,或者说,所有人的灵气,都是按照一定的规律,永远是同一线路流转的。
不可能有逆行因为人,始终就是只有一个丹田
但是这位不偷天的灵力运行,居然是从脚底涌泉开始运行,吸取大地之气;不过这也无妨。
但是,在他吸取大地之力的时候,头顶泥丸宫也同时开始吸取空气中的灵气。
这就形成了一种对冲:一波向上,一波向下
按照常理来说,发生这种情况,等到两股灵气在身体里对流的时候,也就是这个人死亡的时候天地对撞,你能不死
但是这位不偷天就没死,不仅没死,而且在丹田之中产生了种类似于阴阳鱼一样的那种气漩。
脚下的灵气绕半圈向上走而头顶的灵气绕半圈往下走
居然是井水不犯河水
“这特么这天下居然有这等事”
庒巍然看的头皮发麻。
这种方法,只是看一眼,就感觉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阎王殿。
更不要说什么按着这个修炼了。
难怪这人世间,只有一个不偷天,也只有他自己能练成这种逆天的功法。
这样,不快才是意外的。
天地在他身体里面交泰了能不快
尤其是全力催动的时候,其实已经不是你自己想要快,而是天与地激烈碰撞之后,产生的巨大力量,催着你想慢下来都不行
当然,还有天长日久的练习,才能做到。
但这,说属于是不偷天的独门心法,还真不是吹得
难怪这家伙很是轻易的就扔出来了自己的独门秘籍,因为,他很笃定,就算你拿着,也没啥用
你练不成
人都练不成,更不要说是一棵树了。
风印也是看的一头雾水:这能练
自己的化灵经不知道可不可以操纵这种方式
于是突发奇想,试试。
但这话是不能说的,自己若是说出来,恐怕庒巍然两口子必然会拼命阻止。
风印自恃化灵经无论如何都能保住自己一条命,自然敢尝试,但是庒巍然夫妻却是不知道的。
尝试的将灵气分了一下,一部分从脚下上冲,咦
可行
然后一咬牙,开始吸引头顶灵气,结果丝丝清凉,从头顶灌顶而入
卧槽
可行
风印眼睛瞪大了。
小心翼翼的按照秘籍上的行功线路,一道往上,一道向下
缓缓接近,然后在丹田中将点灵的气漩,当做了那种不偷天的功法的气漩,开始运行
下一刻,两道灵力,同时接触到了这个气漩。
最关键的时候到来了。
然后
风印直接瞪大了眼睛。
因为,这两道灵气在接触到气旋的时候,居然自然而然的跟着气漩旋转了起来,一个旋转后,向上的还在继续向上,向下的持续向下
在经脉中,一个顺行,一个逆行,就像是两路大军,在一条窄窄的山路上会师。
然后井然有序的一边一路,擦肩而过。
各自奔赴目的地,一个周天,居然很轻松的完成了。
一种飘然欲起的感觉,油然而生。
似乎在这一刻,身后充满了推力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狂飙而去
而且这种速度,将远远高于自己之前的所谓柳絮身法。
“这么容易”
风印自己都愣住了。
再看这本功法,身法介绍,以及如何控制速度等
尽皆感觉是如此的容易。
等到翻完这本书之后,风印赫然发现,自己全会了。
所欠缺的,不过就是一个熟练度。
将秘笈揣进怀里,风印依然感觉如在梦中。
“咱们出去”
庒巍然问道。
“好。”
风印魂不守舍
与小松树告别之后,走在回程路上,庒巍然身法展开,胡冷月在身侧跟着,不知不觉间
突然夫妻二人同时愣住了。
因为他们发现风印的身法,居然与之前的不一样了。
更加轻灵飘逸,似乎毫不费力,却速度很快。
“”
庒巍然心中嘀咕,忍不住加快了速度。
结果风印依然跟得上。
再加快
依然追上了,没有落下。
再次加快
这一下不得了,风印身法催动,骤然间居然冲到了庒巍然夫妇前面去了。
身法轻盈,没有半点风声带起,就像是一道光,照了出去。
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这姿态,与之前的不偷天,一模一样
“嗝儿”
庒巍然咽口唾沫,内息突然混乱,整个人从空中掉了下去。
胡冷月也没有强到哪里,目瞪口呆的跟着自己丈夫掉了下去。
风印吓了一跳。急忙转回。
“怎么了”
风印问道。
“怎么了”庒巍然如同见鬼一般的看着风印,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起来:“你,你你你是不是学会了不偷天的偷天换日身法”
风印挠挠头:“我就尝试了一下子没想到,就成了”
“呵呵呵”
庒巍然笑的跟要哭一样。
这能说啥
自己一看就确定了,这是绝对不会有人学会的身法心法
很真实
人家风印同样是看了一遍。
就更加确定的学会了。
“人和人的差距真的就这么大么”
庒巍然憋屈的道:“我我也是俩肩膀扛着一个脑袋啊”
今晚加班,明天去办个大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