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人怎么都不说话的”熊皇突然瓮声瓮气道:“难不成变哑巴了”
以往自己这样操作,所遇之人一路上的谀语如潮,马屁如海,拍得自己浑身舒泰,嘘寒问暖伺候得无微不至更是常态。
可这次的俩人是个什么情况不仅伺候得欠奉,连最基本的话也不说。
难道,是看不起本皇
风印与不偷天不差先后的翻了翻白眼。
风印是真的不想说话。
而不偷天则是真心的不想搭理熊皇,嗯,硬要说看不起也是有的。
我有一位仙人在身边,大道可期,我哪有功夫招呼你一头熊
凭什么要看得起你
见两人都不说话,熊皇愈发的憋气,道:“你们就不想知道,我为啥要出去这一趟”
风印摊摊手,道:“上位者如您,随口轻言,皆是机密,岂容我辈窥伺,若非您主动开口,我辈焉敢造次”
熊皇怒道:“什么什么就机密了,不想说话别说”
风印翻白眼,埋头赶路,又是几十里,仍是一路无声。
熊皇沉不住气:“你们之间可以聊聊天吧就这么傻子似得赶路,除了赶路,就没别的能做了”
本座这趟出来,除了有事情要做之外,还是很有兴趣再度回味一下被人伺候的滋味。
这俩人,怎么这么的不识趣,不知好歹,端的不当人子嗯,这话是这么说的吧
风印与不偷天不约而同的心中叹气。
这头熊还真他么的难伺候。
主动跟你话时候你不说,一副脾气暴躁要打人的德行;装哑巴不跟你说话,你还要嫌我们不说话
这真是特奶奶滴熊啊
“那,敢问熊皇陛下为何会背下这般奇葩的限制非得要跟着人类才能离开四界山地域这个问题您愿意回答就回答,不乐意回答就当没听到”
风印问道。
熊皇雄霸天的黑脸一下子更黑了,黑里还透着亮。
“这个不能问”
风印翻翻白眼,道;“那陛下这次是为啥出来的这个能问吗”
风印实际上想要问的便是这句话,至于之前的怎么被人坑的事情风印不打算知道,这事想也知道必然涉及极高层次之人的设计,这等事情知道太多,未必是什么好事
而且,风印很怀疑这头熊迟早会沉不住气自己说出来,被动得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熊皇叹口气道:“你道本座想出来么,如不是本座束手无策,谁愿意没事往人类都市溜达。”
“嗯”
“本座于半年前,降生了几个孩儿,其中老三资质超群,远胜其他兄弟,然其先天虚弱,难以长久住世这一点,便是我以妖丹相助,都无法逆转”
熊皇的大毛脸上露出惆怅:“所以喽,这已经是我近来第二次跟随人类下山去寻找神医了。”
“哦之前的神医治疗无果”风印愣了愣。
这可是自己的老本行啊。
“是啊”
熊皇毛脸上尽是惆怅:“现在的人类世界,尽是名不副实的庸医。本皇先去了秦国,之后又去了齐国,可那两国的著名医者没一个顶用的,现在就只能再去楚国碰碰运气”
风印摇摇头:“敢问您都是找的什么神医”
熊皇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让我跟着的人,天南地北的去找,谁有名气找谁啊然后就一起带回来,为我孩儿看病最后都是拿了一笔感谢费,送回去了”
听到这里,风印登时停住脚步:“唉,有这事你早说啊就这点事也需要找神医我就能给你孩子弄好了。”
按照风印本心是不想管这闲事,让这头老熊自己去四下踅摸好了。
但一听貌似还要自己去帮手寻找,而且还得跟着回来然后再被送走
这时间哪里耽搁得起
但这是一位皇者,偏偏惹不起,打不过,逃不了,那自己的金牌培训岂不是没戏了
熊皇呼的一声,两只脚在地上搓了一下,都已经出去了十好几米,猛地反应过来,又急急刹住脚,在地上搓出来两条沟。
“你说什么”熊皇满是狐疑的眼睛看着风印:“你的意思你能治”
歪着大脑袋看着风印,嘿嘿一笑:“就凭你这个小鬼全世界那么多名医都治不好的病,我这等高深修行者者都无能为力的顽疾”
不偷天哪里还忍得住了,呵呵的冷道:“你又知道什么,不过是根基不足,先天有缺的事,我家公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弄好,亏你还是一位妖皇,居然有眼不识真神呵呵呵”
“有眼不识真神哈哈哈”
熊皇充满了戏谑的看看不偷天,又转动硕大的脑袋看看风印:“真神哈哈哈哈”
不偷天顿时就怒了
你侮辱我可以,但是你不能侮辱我未来的师父
“怎地就算你是妖皇,难道就能尽识三界的人事物,无有遗漏,天高海阔,就不兴有你熊皇眼力不到的地界,所谓神医,妙手回春,起死回生,能人所不能,我家公子尚未施救,你便预设了不信任的立场,怎不是有眼不识真神”不偷天一张猴脸都红了。
那感觉,简直比他自己受了侮辱还要愤怒。
妖皇,妖皇又怎地
难道能比得上仙人
不识抬举的东西,不管是熊王还是熊皇,骨子里还不是眼睛跟瞎一样的货色么
熊皇满眼狐疑的看着不偷天,他不善于表情处理是一回事,但他仍是妖皇,此世顶尖的修行者,以他多年的阅历见识,如何看不得不偷天现在的激动和拥护乃是发自内心,丝毫不存花假。
就像就像小时候的自己,有人在自己面前侮辱了自己最最崇拜的妖君,愤而出言反驳
不,这猴脸人的情绪还要激烈,当真就好像是神邸被亵渎了一般
难道这小年轻,真的有两把刷子
“你可说的是真话”熊皇转头,眼睛凝重的看着风印。
风印苦笑一声,摇头道:“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听到下山后还要给你去找郎中还要跟着你回来,太麻烦了如此大费周章,费时费力,我有要事待办,实在没有时间这般虚耗,索性破例一回,助你一次”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熊皇眯着眼睛。
“”
风印无语的说道:“凭什么凭你儿子需要救治啊若非我亦有要事,耽搁不得,何必自曝身份,只需跟着你满世界的溜达一会,自然无事我敢提出,自有把握。难不成在你的地盘,说大话哄骗你,还能落到好处我不怕被你当场一巴掌拍死,不是更加不用干其他事了吗”
熊皇一脸顿悟:“对啊对啊,那可是我的地盘。”
风印与不偷天一脸无语。
“你真的是神医郎中”熊皇再次确认道:“你可不要骗我啊,我跟你说,你要是不能医,我可就惨了。”
“”
不偷天与风印都是一脸的不解。
这四界山地界,合该你熊皇独大,你还能惨什么
“你们不知道”
熊皇一脸惆怅:“我这已经是第三次下山找郎中了前几次找的郎中,没本事对症下药,开得都是一堆的固本培元的药物哎。”
听着这哀怨的口气,风印都替他感觉惆怅了。
不过面对这种根基有缺的症状,真心没什么有效办法;估计就算是孔高寒来到,也就只能开一堆固本培元的药物,另外,也就佐以针灸和高深灵力修为辅助而已。
至于其他的,真就没有更多。
而这样做,或者说世间流传的寻常滋补之法,治不得这种先天之疾。
母胎虚弱,先天不足,不管是哪个世界,都很难调理到正常水准的。
说句最到家的话:除了风印这种超出常理的神仙手段之外,举世之间,无人能治
“再没办法,就得被我老婆骂死的”
熊皇仰天惆怅:“都快不能做熊了”
风印:“咳咳,人力有时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道理我懂,可问题是我被骂,被骂得太惨了”
熊皇眼睛都红了:“这一次,我刚下山就把你请回去,若然你再不行,你死了也就死了,可我老婆肯定以为我随便找个人糊弄他,岂能跟我善罢甘休”
风印:“”
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做你死了也就死了
“难不成之前上山的郎中都死了”风印问道。
“那怎么可能。”
熊皇憨憨的道:“他们又没有对我做什么坏事,都出尽力气治疗了,只是没能力治好而已,怎么会死只要不曾在我山中狩猎子民,本座便无理由杀人啊”
“嗯陛下言外之意,已经许多年都没有杀过人了”风印都愣了。
居然有这么良善的妖族
“你不要胡说啊平白污了本皇的战绩”
熊皇继续憨憨的道:“举凡是恶意来猎杀,被我见到便是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一个能逃出生天的”
硕大的熊眼眨了眨,大是自豪的道:“这么多年以来,葬身在我四界山妖族手里的人类,没有百万也有八十万了,只多不少。”
这
风印登时感到牙疼得很。
明天更新在下午十八点左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