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溅落一地。
浓郁的血腥味,于大堂之间飘散开。
“陈休你知不知道,悬镜司乃陛下执掌,唯从皇命纵然是在诸位王爷,也没有资格杀悬镜司的人你居然敢”
落无瑕又是惊怒,又是恐惧
陈休的眼眸之间,唯有冰冷的寒意。
他缓缓开口道:“先斩后奏,是为皇权特许。只要能够为陛下分忧,扫清除浊莫说一位银镜掌镜使的脑袋,便是你落无瑕的脑袋休,照样敢拿”
落无瑕气的浑身发抖,但却是一句不敢言
他这才记起,因为眼前这位,是真正的杀神
从昔日天业府起,便是手持弯刀,脚下踏血
“明日此刻,我不论你们是偷,还是抢我要看到江南六郡所有世家、宗门,以及狂客散修的资料”陈休轻敲着中央的木桌,神情颇为冷冽。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若是做不到的,马上给我滚出悬镜司”
此言一出,顿时一片哗然。
“陈大人,你这么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一天的时间,弟兄们怎么可能做的到”留着髯须的老者淡漠开口,话语间有着几分寒意。
陈休怪笑一声,缓缓道:“做不到,那就是你们的废物,要你们何用”
老者森然开口,目光阴翳:“若是大人执意如此,那老夫只好退出悬镜司了”
哐当
地面为之一颤
一口硕大的黑刀,砸落于地面之上,雷光浩荡,几有天威
落无瑕的瞳孔为之一缩
居然,是一件黄阶宝兵
“退出悬镜司,可以”
陈休冰冷的声音响起,握住的长刀陡然抬起。
雷光奔涌,轰鸣之声不绝
挥动之际,那狂暴的风浪,近乎要将此间的院落夷为平地
“如果真的退出去的话,那麻烦阁下,将这些年在悬镜司吃掉的一切,都给我吐出来无论是丹药,还是功法,或者是玄兵”
“毕竟,悬镜司培养了你这么多年,又岂是尔等想走就能走的”陈休冷声开口。
呵
老者不屑地笑了笑:“陈大人莫不是在痴人说梦吗丹药者,入口便再难取出;功法者,修炼了还怎么还回去纵然是老夫这条命,怕是也值不了多少钱吧”
落无瑕微微颔首。
“你的命不值钱,你家里人的命值钱啊。”
陈休咧嘴一笑,笑的让人发寒:“府邸充公,田舍拍卖男的废去修为,贬为奴隶或者入宫为宦;女的统统拉去教坊司,世代为娼为婢”
“一代人还不够,那就两代一脉宗族还不够,那就九族尽为奴老家伙,你大可以现在退出悬镜司三日之内,我叫你满门为奴为娼到时候,我看你还笑的出来吗”
纵然是落无瑕,此刻的嘴唇也在颤抖。
老者的手都有些握不住茶盏,怔怔地看着陈休
谁都没有想到,陈休居然会这般心狠手辣
“当然,你们也可以考虑,去往那州府参我的罪。”
陈休幽幽地开口,手中的黑刀巍然而竖,大地为之崩裂。
“只不过,我的靠山可是镇南王纵然你们说破了胆,也拿不下我的命而到那时,你猜我会怎么做呢”
陈休忽地轻声开口:“当然是找你们的家人了。落笔奏折之上,凡有一字我杀十人你们可以去试试看,是你们写的快,还是我杀得快”
“当然,你们不用指望朝廷会找我的麻烦。毕竟,抄家灭门之事,我做过一次现在,我依旧站在你们的面前”
冰冷的声音回荡于大堂之间,如幽谷的寒风,冰冷无比。
老者颤抖着跪倒于地,近乎哭声道:“老朽一时不明,差点误入歧途从今以后,唯大人马首是瞻明日此时,定然将大人所需之情报,双手呈上”
“唯大人之命马首是瞻明日此时,定然将大人所需之情报,双手呈上”
十几道身影齐刷刷地跪下,满面苍白,眼中满是恐惧之意。
落无瑕浑身一颤,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这才对嘛。”
陈休轻轻扶起老者,在他颤抖的手中,缓缓落掌。
老者微微俯首,那是一枚硕大的金锭,有着近乎五十两的分量
更重要是,还有小半瓶的神通境丹药
“我这人,奖罚分明在场这么多的人,你是第一个称我为大人的你应该得到的。”陈休淡淡开口,颇为随意地于主座坐下。
“违令者,当罚遵令者,当赏明白了吗”
老者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掌心,连声道:“遵大人之命”
“谨遵大人之命”
这一刻的吼声之间,甚至有着几分狂热之意。
五十两的黄金,这甚至抵得上银镜掌镜使一年的俸禄了。
更别说,还有能够精进神通境修为的丹药
“好厉害的手段恩威并施,这才多久,就近乎压服了偌大的江南府悬镜司”崔辙的眼中满是震撼之意。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他知道,自己选择跟随陈休,是真的走对了
“哐当”
返回房间的落无瑕狠狠将宝贝无比的花瓶给砸碎。
“混账,混账啊”
他有些不甘地怒吼道。
无论是手段,还是实力,那陈休都是上乘
他怎么斗
“落兄,这是在生气呢”
房门被推开,一道白衣青年的身影悄然而入。
“那陈休的手段,太狠了这样下去,我经营许久的江南府基业,要没了”落无瑕有些疯狂地怒吼道,他的眼中满是怒火:“我该怎么办是联系这里的世家宗门,对付他,还是”
“落大哥,你这是想的太复杂了啊。”
白衣青年呵呵一笑:“那陈休如此肆无忌惮,凭的是什么是那代表着先斩后奏的皇命铁令以当今陛下的性格,定然是会派某位公公送来”
他的脸色微微一狞,冷笑着道:“咱们掌握着江南的信息,只要先找到那位公公即可拿到令牌,那就能够请屯兵江南的那一位出手”
“别看那位跟个庄家汉似的,手段可是高着呢还怕除不了陈休”
落无瑕顿时大喜:“妙计”
“若是如此,那他们可能真的只有找那位公公的麻烦了。”
崔辙眉头微皱:“陈公子,你既然知道,令牌未到容易出事,那为何不解决”
陈休慢慢悠悠地道:“当今朝廷之间,最得宠者,必是某位大宦若是我能于危难之中,救了他,那可不是一般的收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