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玉玺
饶是淡定如陈休,此刻都眉头微微一挑。
他故作随意地开口,以此掩饰心中的惊异:“如今的你,似那风中残烛,行将就木。纵然是为逍遥天境的高手,但一身实力更是百不存一。这般大方开口,你不怕休现在杀人越货吗”
慕流星略有几分玩味地笑笑:“天龙玉玺,何等珍贵的宝物,足以引动天地龙虎气运。我又不是初入江湖的少年儿郎,怎么可能会随意存放于身”
言语之间,他那苍白无比脸上,有着炽热的血色浮现:“当然,你若是执意玉石俱焚,我倒也不怕。”
呵呵呵
陈休嗤笑一声,话语悠然:“玩笑话罢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还不至于和逍遥天境的高手拼个你死我活。”
说着,他微微躬身:“说吧,有什么条件,需要我怎么做。”
“不考虑清楚吗天龙玉玺,这是皇道秘宝。无论是雷将,还是那当朝的皇子,抑或是江南的前朝叛逆,可是都虎视眈眈。”慕流星颇为艰难地捂住胸口,嘴角的鲜血止不尽地滴落。
陈休的目光颇为幽深,话语颇为淡漠:“乱世的洪流将至,如大浪淘沙,卷起红尘万丈。于此天人变化之际,每一分的机缘,我都不想错过。”
“呵呵,你的野心,倒也是不小啊。”慕流星怪笑一声。
“只不过是不希望再被人欺负罢了。”陈休缓缓开口,目光幽深:“你最多还有半柱香的时间,需要我怎么做”
慕流星的声音颇为沙哑:“以元神发誓,立下无尽誓言。而后,我会将一切尽数告知。”
元神誓言
这是江湖之上最为传统,也是最为苛责的誓言。
“休答应你。我会安顿好你的妻儿,将他们送入名门大派之间,也会将符合天龙玉玺一半价值的事物,交付于你的家人。但你也得答应我,传授的秘法之间,不得有修改或者删动。”
陈休沉声开口,以元神立下誓言。
在话语落下的那一刻,他能够清晰感觉到,灵魂深处,似是蒙上了莫名的枷锁。
慕流星深吸一口气,似是燃烧生命一般,手指颤颤巍巍地抬起,点落于陈休的眉心。
他缓缓开口,气息如山岳崩塌般溃散:“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指甲,必有余殃。这是秘术之箴言,也是核心之意。”
陈休微微皱眉:这个说法,似是有点熟悉啊。
低沉的声音回荡于陈休的耳畔:“我的秘术,源自上古时期的稷下学院的古老神通。如今,我将得到的古老神通,彻底交付于你。”
“因为这一神通晦涩难懂,无有寻求之方向,无法练成。故此,我将其简化为秘术。如此神通源自儒家之易,取命中注定之真意,改模糊不定的命数,为世人可见之实物”
话语渐渐变弱,最终彻底消散。
“啪嗒”
那只七尾蜈蚣坠落于地,也是生机全无。
有微风吹过之时,那道似是用尽全力的人影,化作了散去的尘埃。
正此之时,陈休心有所感,缓缓抬起头,似是望向虚空之中。
眉心的暗金色竖眸缓缓睁开,辉光涌动。
漫天的光景中,映入他清澈眸间的,是那若隐若现,斑驳晶莹般涌动于天际的银色线条。
因果之线无穷无尽,穿梭于虚空之间的因果之线
“我说怎么如此熟悉。这句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指甲,必有余殃,是为儒家倡导行善积德之箴言。讲的便是行好事,有福报;行恶事,有灾祸。这就是儒家体系内的因果之道啊。”
陈休喃喃自语,眸子越发的明亮,颇有几分了然之意。
难怪慕流星这般逍遥天境的高手,会觉得晦涩难懂,故而不得不选择改变。
因为他看不到因果之线,不知因果之道。
陈休的手指缓缓探出,依照神通之法,轻轻点出。
无尽的因果之线缠绕于他的周身,融为一簇光点。
“这便是那源自儒家的神通吗只要能够感应到因果,以自身爲點,沿着无尽的因果線,能够推演他人”
他正自言自语间,丹田之中,那盏孤灯绽放出无尽的毫芒。
那簇光点骤然消散,融于丹田之中,化为那盏孤灯之间。
陈休的眸子微微一凝,多了几分期待。
这盏孤灯,源自那一日的江南天地变幻。
从中,他得到了两件宝贝。
一卷古经,名为道一真经;
一盏孤灯,名为“琉璃道元灯”,融于丹田之中,号称能够掌握因果。
从他得到至今,已然一月有余。
每日吟咏道一真经,唯一的收获,便是那孤灯以很是微弱的速度增长。
黑白流转的光芒闪烁於周身,孤灯于丹田之间升起,神秘而莫测,充斥着荒古之意。
这一瞬间,陈休有种感觉,自己似乎和这盏代表着因果的孤灯之间,多了几分联系。
他的眸间,有着斑驳的字符涌现:
陈休
修为:大地真位
神相:应龙神相
天赋神通:湿婆业火;因果之箭;法天相地;万军神威,鬼神涅槃
本命神通:灭法麒麟臂:湿婆神瞳;应龙风云体
无上神通:飞身托迹;琉璃乾元灯
“不愧是堪称最为神秘莫测的因果之道,果然不凡啊。”陈休淡笑一声。
这“琉璃乾元灯”连昔日那道人手中照耀江南六郡的万分之一光芒都没有,居然也能和应龙神相中那近乎诡异的空间神通同阶。
他的手指,缓缓落在了七尾蜈蚣的尸骸之上,淡声开口:“也是时候,该处理你了”
眉心的暗金色竖瞳睁开
一道若隐若现,颇为腥臭污浊的因果之线于眸中浮现,丹田之中琉璃乾元灯绽放光芒
陈休的目光,顺着那因果之线,似乎看穿了虚空
江南,一处偏僻小院之间。
浑身笼罩于漆黑之间的老者忽地浑身一颤
一股庞大的意志,似乎加持于几身,厚重到让人难以呼吸文網
“这,这是什么”
他心中又惊又怒,冲出院子,豁然抬头时。
一只浩瀚无比的暗金色竖瞳占据了他的视野。
恍若,神人之眼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