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止是监考老师懵了下,整个考场的考生都蓦然望了过来。考场就那么突然寂静了一瞬。
监考老师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以前监考的时候不是没有提前交卷的,但是监考李院长出的数学卷子,还是第一次见有学生交的这么早。
“抱歉,我没听清楚,你刚刚说什么”
他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不确定的再问了一遍。
他打眼看了看旁边同学的卷子,这才刚刚开始啊,这时间才过去多久啊。
“老师,我交卷。”
陈默轻笑着,捧着手中刚刚收拾好的卷子,示意了下。
“你确定要交卷,你写完了”
“嗯。”
“不再检查一遍,这才考试开始没多久,这次题目是难了点,不要”放弃自己。
但是后半句话,在陈默走出来,将手中的卷子递给他后,一下就说不出来了。
试卷倒是挺干净的,打眼扫过去,所有的空全都填了,除了空之外,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干净的就像是刚刚发下去的卷子一样。
倒是两张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字。离近了看,才发现不是草稿。
“没事,我检查过了,之后我还有点事,要赶下时间,就先交了。”
监考老师接过试卷的时候,头脑一片空白。内容都没来得及仔细看,第一反应就是
这学生是长了八字手吗他怎么在这么短时间里,写这么多字的这两张草稿纸上正反两面全都写满了。
就是随便瞎画,瞎涂,这么短的时间也不一定能涂这么满。
“麻烦老师了。”
“对了,老师您帮我把两张草稿纸也交上去吧,试卷上的位置不够,我多余的内容都写到这草稿纸上了,麻烦老师您帮我把两张草稿和试卷一起交上去。”
“好好的。”
直到陈默走远,监考老师还有些懵,翻看起自己手中的这份试卷。
考场上的考生也没有好多少,本来这才考试没多久,试卷难大家都有共识,没谁想着抢着交卷。他们这边刚刚才做入状态呢,尼玛居然有人交卷了
不少人之前抬头,都认出来了陈默,好像是之前那个“刷刷刷”写发出声响,似乎在草稿纸上写小作文那哥们。
这哥们是真放弃了还是咋地
但想着刚刚这哥们的话好像也不对,什么叫草稿纸和试卷一起交上去,他草稿纸上写的不就是小作文吗
写草稿纸上不就是因为草稿纸不收吗咋的,难道这种小作文他还要给老师看吗
好像也不对,这哥们好像说多余的内容写在草稿纸上了。
“多余的内容”
这哥们不会真的在答试卷上的题吧
想想也觉得不太可能,这卷子上的题他们刚刚又翻了一遍,除了最后两题,其他题没有其他题目需要占用这么大的篇幅。
难道那哥们写的是最后两题
怎么可能
最后两题那难度让他们导师来写,都得花个两天。这考场上他们基本上都可以当那两题不存在。更别说还有前面那么多的计算题了,哪怕前三张试卷全瞎写,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写完这份试卷。
因为正在考试,众人也分不出那么多精力去想是怎么回事,都挠了挠头满脑子疑惑,但为了集中精力做题还是把这思绪踢出了脑外,开始认真的做起了自己的试卷。
只有后排的孟子雨和房泉,抬头望着陈默离开的方向好半晌。
房泉只觉得刚刚发生的这一幕如此的熟悉。
简直就是开学分班考试的重现。
离谱。
就好像是隔了半学期,一切都没有变,之前的一幕又在他眼前上演了。
其他人可能没怎么注意,但他听到陈默说他写完了。
因为有着开学分班考试那次,陈默后半节课边在讲台上板书边讲题,一节课没用完就讲完了整张卷子的记忆。不论陈默,这份卷子做的怎么样,但陈默既然说了他写完了,那就一定写完了。
因为确认这一点,房泉只觉得心里这一刻就是无比的复杂。不论这张卷子陈默答的怎么样,但现实就是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整套卷子完全做完了
从效率上来说,他就比陈默慢了不止一星半点。
“呼”
好半晌后房泉收回的目光,长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低头继续写起了自己的试卷。
麻蛋
调整不了,
这家伙实在太扰乱人心态了
虽然极力麻痹自己说这家伙一定考的不怎么样,但他根本没办法说服自己。就开学考试那次的经验来说,这变态这次考的分绝对还是不低。
尼玛,能不能申请让这家伙禁考啊太刺激人了
房泉拽过卷子,咬牙吭哧写起了第二张试卷。
孟子雨则是好了许多,从看到刚刚那一幕起,眼睛就亮了亮。
他就说他之前猜的没错,大佬果真还是之前那个大佬。他就说李老师在最后一节课频繁看的人就是陈默,现在看来,果真不是他的错觉
没写完的写到了草稿纸上。
也就是说大佬最后两题写出来了
孟子雨莫名激动的不行。将第一张卷子最后一题又算了一遍,确认结果没错之后,也拽过第二张卷子写了起来。
最后两道题他理了理思路,确实是没有一点头绪。
以他对大佬的了解,大佬既然会交卷,那最后两题就一定写出来了。
到时候可以问问大佬这两题怎么做的。
“他写完了吗”
监考老师拿着卷子从阶梯上下来的时候,另一个监考老师也迎了上去。
“写完了不过写完了是写完了,就是”
“怎么了你这什么表情”
“我不知道怎么说,你看下这份卷子就知道了”
另一个监考老师疑惑地接过试卷。
“怎么我靠咳咳咳”
陈默这边这次长记性了,连买了好几只大管剂量的笔,才往信工学院赶去。
这场考试考的不是大一的内容,是大三的,下午还有一场大一信工的考试。但因为大三的时间正好错开了,他就先考这一场了。
陈默这几天考试考的,都有一种自己在刷副本的感觉。
此时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基本上这个时间点不少人都在考试。屋外还下着小雪,雪花落在地上很快就打湿融化,就像是小雨一般,远望去仿佛生存在一片烟雨朦胧的世界一般,潮湿的街道,往来的不少行人撑着伞在人行道上匆匆而过,也有些不拘小节的直接扣上羽绒袄的帽子,走在小雪中。
嗯
还有些匆忙的,譬如陈默这样的,既没有带伞,也没有兜帽的,此时只能把脖子缩在围巾里,在路上快步走着。寒风有些冷冽,吹的面颊和耳朵微微发红。之前教室里好不容易的攒起的一些热气,此时几阵寒风吹过,也冷却了下来。
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左右那边就开始考试了。这天气,还有这地面,不着急的时候静下心来还挺有意境的,但此时赶时间,处处都是麻烦,譬如超市门口的共享单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全都骑走了。
之前来超市这边的时候,看中心楼那边楼下停了不少辆,但是,现在赶过去还得往回跑。好不容易看到一辆没有座的共享单车,陈默正在迟疑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同学小跑着抢过了那辆车。
“兄弟,对不住了,你再找车吧,这车是我骑来的,我赶时间去考试”
飞速扫码之后蹬上车,背着包站着就往远处骑去,看方向好像也是往信工学院那边去的。
“拜拜了┏^0^┛兄弟”
陈默抽了抽嘴角。
看着一路站着骑,中途完全不需要坐下来休息的老兄,心中默默的为他竖了个大拇指。
牛批
收回了掏出来的手机,环顾了下四周,确实目光所及,一辆车都没有了。叹了口气,果然机会留给敢于尝试的人。陈默只好笼着外套,就向着信工学院的教学楼小跑去。文網
常枫一路骑车飙到信工学院门口时候,正看到同学正在往教学楼里进,急急刹车,这一路蹬过来,他腿差点废了,差一点点就没忍住,一屁股坐下去。
“赵宁等等我”
赵宁还在抱着之前在在项目组实验室记得笔记,本子上正是十年前那套卷子填空倒数第一道题的解法,此时乍一听闻声音,下意识回头看,就看到了锁上车就飞奔过来的常枫。
“唉,小心点,地滑”
“呼”
常枫顺着积雪后打滑的地面就哧溜滑了过来,手臂一把搭在赵宁肩膀上。
“太好了终于赶上了吓死我了,小宁,现在几点了”
“嘶冻死我了,撒开撒开。你没带手机吗”
赵宁被羽绒话落进脖颈里的雪渣子冻的一个激灵,缩了缩脖子,没好气道,但说着还是抬起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还有六分钟才开考,来得及。”
“呼,太好了,刚刚真的吓死我了。我把手机放包里了,这一路骑过来,都没时间拿手机看时间。昨晚睡得晚,今天白天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瞪,吃完早餐后卡点过来的,走一半被风吹的清醒过来,我才发现我笔袋居然落在宿舍了。
我他妈人都傻了,回去宿舍肯定来不及了,就跑校超买了两根笔将就着用。
结果我遇到一哥们儿,人长得挺帅,就是不知道有什么癖好,发神经一次买了一大把签字笔,还正好是我想买的那种笔。我之前不是给你推荐那个直管笔吗就我常用那个牌子,那哥们儿直接一桶给我拿光了。我离得远,我过去的时候,那哥们儿已经结账了,只好随便拿了两只笔,就跑过来了。
要是我今天发挥不好,肯定有笔的原因,也有那哥们的原因。”
“哈哈哈,得了吧,这题还没考呢,这就把锅给甩出去了。那笔我还有,确实怪好用的,我还给我们实验室的人推荐了一波,你要吗我借你一支。不过,还不错,给你找到一辆车,不然校超到这里路可不远,肯定来不及。”
“行啊,不使那笔我还真不习惯。
至于这车哈哈哈,我跟你说,我从别人手里抢来的”
“我跟你说,我来的时候那哥们儿,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买了一大把笔的那哥们儿,他出校超的时候也在找共享单车,找半天我俩就看到一辆没座的,那哥们儿好像还在犹豫要不要骑,我这边赶时间,直接就麻溜扫码骑过来了。”
“好家伙,今天考试,确实好多地儿找不着车,单车基本上都停在各个教学楼下面,校超那边确实没有。哈哈哈,不过你这也算是报仇了。不知道那个哥们儿要不要赶考试,不过这天还想骑车的话,多半都是赶时间,恐怕那哥们儿过会儿得迟到。”
赵宁提了提背包笑着道。
“那就不关我事了,犹豫就会败北。”
常枫摊了摊手,耸肩道。
“走,走走,不说了,赶紧进去吧,你看啥呢,还复习呢怎么样,这场考试有把握吗算了我就不问有没有把握了,感觉拼一拼能及格吗
之前让你们跟我一起去打竞赛,你们不干,非得去那个什么实验室。你和王宏毅这一学期都在忙你们那实验室的事情,期末有时间复习吗
你俩要是崩了,今年专一奖学金没准就轮到我了。”
“啧,试试看啊”
信工的专业考试是在机房里,考两场,一场笔试,一场上机。
“叮铃铃”
大三的学生熟练的签到入场后,考试的铃声也如时响了起来。
“这还差一个学生。”
监考的老师检查了下名单,和旁边一个老师说道。
“这学生怪眼生的,我好像没见过,这考试都快开始了,怎么还没来”
“哦,他啊我有印象,是唐华让我加进来的。”
“小唐他不是跟在温院长旁边,忙研究所那边的事情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