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半年下不来床吗
钟鸣感觉被那个姓周的给坑了,可是面对这样的危局,也必须要冷静下来,头脑飞速转动着,装着异常害怕的样子,颤抖着声音说道,“好好汉别杀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鹰刀寒声道,“再啰嗦,老子杀了你”
那柄刀直接抵到了他的喉咙前,冰寒的刀刃刺破了皮肤,带来一阵刺痛。
有生以来,钟鸣第二次感觉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他身体僵住,额头上冒出冷汗。
“我问,你答。她人呢”
“不不知道,到了城里,她就走了”
“你怎么会认识那个黑皮狗”
钟鸣有些茫然,“黑皮狗”
“别装蒜”鹰刀语气一厉,手上加了一点力量。
钟鸣感觉脖子一疼,刀锋开始入肉了,仿佛听到了死神的脚步,突然,他灵光一闪,“你是说那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年轻人我不认识他”
“你不认识他,他怎么会专门来找你”
“他是为了那个女人而来的。”
“那前几日呢他来找你又是为了什么”
前几日
钟鸣愣住了,鹰刀怎么会知道几天前,那姓周的来过
他们昨天明明才第一次碰见,他还特意问了自己的名字。
可是,对方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喝问道,“你是不是黑皮狗的线人老实交待。”
一开始的时候,鹰刀还控制着音量。现在声音却越来越大。
对方似乎并不太关心“贾九”的下落,反而更加在意他是不是姓周的线人。
钟鸣感觉太不对劲了,脑海中有一件事呼之欲出了。
他抬起头,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能勉强看到一个轮廓。
他突然说道,“你不是鹰刀。”
这句话一出,时间仿佛停滞了,画面突然定格,随后破裂开来,化为无数细小的碎片,直到消失不见。
钟鸣猛地惊坐而起,第一时间摸了一下脖子,没摸到伤口。
“原来是梦啊。
他心下一松,就听到外面有细微的动静。
有人
接着,就听到邻居家的狗吠了几声,很快又停下了。
果然有人
而且,应该是住在附近的人。
要是陌生人的话,那条狗会一直不停地叫。突然停下来,就是因为认出是熟人。
刚才发生的一切,居然是梦
他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还有些心有余悸。
太恐怖了,他刚才真的以为自己会被杀死。
这是一种可以入梦的法术吧
不知道在梦里被杀了,现实中会不会死
钟鸣心中想着。
“你居然能从梦魇中挣脱出来,不错”
突然,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响起,让钟鸣感到一股寒意直蹿脑门,头皮一阵发炸。
他猛地转头,见到角落的阴影处有一道人影坐着,借着微弱的月光,那个轮廓极为熟悉,还接触到一双锐利的眼睛,那眼神同样熟悉。
“鹰刀”
钟鸣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难道,我还在梦里”
这个世界最恐怖的事情,就是未知。
他对于梦境类的法术一无所知,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不慌才怪。
“咦你竟然已经跨过了那层关隘咳”
鹰刀的语气有些激动,然后就咳嗽了两声。
这时,钟鸣总算察觉出不对,他的声音很虚弱。
联想到那个姓周的说过,鹰刀受了重伤,没有半年起不了床
莫非,这不是梦
鹰刀真的来找自己了
鹰刀咳了两声后,继续问道,“你昨天晚上,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一夜之间脱胎换骨”
钟鸣隐约间,似乎还闻到了一点血腥味。眼前这位鹰刀,看来是真的受了不轻的伤。
他说道,“你三更半夜来找我,就为了问这个”
鹰刀似乎终于想起正事,说道,“我受了重伤,来找你医治。”
钟鸣愣了一下,本来以为他是来逼问“贾九”的下落的,却没想到,他是来治伤的。
眼前没有经验值飘过,意味着他说的是真话。
他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找我”
他一无名气,二来又很年轻,沐阳城有的是比他出名的大夫。
“在这里,我只识得你。”
2。
钟鸣眼前飘过一个绿色数字,证明这家伙在撒谎。
这货别有目的
他推辞道,“抱歉,我医术低微,对你的伤恐怕无能为力。”
突然,寒光一闪,鹰刀抽出一柄断刀,口中说道,“你虽然机缘巧合,跨过了那层关隘,但是,没有人指点的话,是无法成为真正的武者的。你治好我的伤,我可以给你指点。”
一手威逼,一手利诱。
钟鸣也不由心动了,他现在缺的,就是一个超凡道路的领路人。
不管这个人是正是邪,只要愿意教,都是极为宝贵的机会。
他根本没有挑剔的本钱。
关键是,没有绿色经验值飘过,证明对方没有骗他。
他说道,“我只懂接骨”
鹰刀说道,“正好,我有几处骨头断了。”
钟鸣当即起身,点起油灯,给鹰刀检查了一下,一脱掉衣服,他都惊呆了。
只见左胸处,有一道狰狞的伤口,超过二十公分,更恐怖的是,这是一道贯穿伤。可以想象,整个右肺叶都被扎穿了。
这是一个足以致死的伤势,他却还能坐在这里跟他侃侃而谈。
这生命力,太非人了。
钟鸣给他简单检查了一下,越检查,越是心惊。
除了这道足以致命的伤势外,他身上还有别的伤,胸骨断裂,肩胛骨断裂,脊椎有一截错位
那姓周的还真没骗人,这样的伤势,换成正常人,别说躺半年了,恐怕要永远躺着起不来了。
这么重的伤,就算是鹰刀这种非人的体质,肯定也不好受。
钟鸣的手上只要多加几分力,将那截错位的脊椎给打断了,就能让这个凶徒变成瘫痪。
不过,他没有轻举妄动。主要是不知道对方还有什么底牌。
刚才被人入梦,给他带来了一些心理阴影。
“对了,你刚才说的梦魇是什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