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幡结衣的话给了青圭介不少启发,但这些虚影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他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测试。
当然,对于已经有头绪的事情,青圭介从不烦恼。
倘若不去多想面前少女的内心,也不多深入沟通奇怪的事情,跟她吃饭同样是个赏心悦目的过程。
用特调酱汁烤制、应季蔬菜装点的鹅肝,口感丰富的水果冻,五成熟的嫩排,魔王大人开始专心享用这一餐。
只说味道的话,这些穷尽研究的名店主厨们,无一不是味蕾上的怪物
绝不循规蹈矩,绝不死抱传统,倘若有一味特殊,便要试验出最完美的配比,接着再推出充满想象力的作品。
这便是饕餮,一个个追求味觉的怪物,甚至做到了在料理里倾注稀少的灵性。
如果说神州的菜系是数千年的时光积淀,那这些在全世界范围内大行其道的餐厅,便如同狂野生长的巨树,一个个饱含热情和斗志,结出丰硕的果实。
而这些果实,现在被青圭介一口一口吃进嘴中。
“美味”
没有配酒,高脚杯里倒的是柠檬气泡水。
此前,神幡结衣还以为青圭介这是又要搞事情,所以收到消息才赶紧尾随过来,既是好奇,也是准备兜底。
结果现在看来,青圭介真的只是跨区来吃顿饭而已。
这份由衷的喜悦,自然不会骗人。
她沉醉的欣赏着青圭介,那种从未经过训练,但却从容尊贵的体态,即便是她这种从小接受礼仪训练的都觉得赏心悦目。
眉毛浓密笔直,眼神深沉,鼻梁高挺英气,嘴唇薄而分明,五官雕刻一样,堪称完美无瑕。
难怪会这么吸引自己
这样的脸,又有哪个颜狗能够拒绝呢
“青圭君,吃完之后有什么打算”
“暂时没有。”
“那等会去东京湾走走怎么样”
青圭介喝下最后一口清水,用手指敲了敲杯沿,指腹摩梭。
“可以,散步消食。”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面对神幡结衣这个人,自己的态度就会不由自主的严厉刻薄起来,连说话都少了温和。
这应该怪神幡结衣脸上那种幸福到令人不由自主羡慕的微笑吧
只是被骂一句,就像被抚摸的小狗一样,疯狂摇起尾巴,奶声奶气的祈求继续。
太怪了
乘车直接从餐厅出发,沿着环海岸线绕了一圈,开上彩虹大桥,最后在台场公园下车。
高达115米的巨型摩天轮在夜空中缓缓旋转,远方彩虹大桥灯火恢弘。
公园里人流如织,欢笑晏晏。
青圭介脚踩在人工岛的土地上,视线看向另外一个角落,指着一个脚底下摆着灯光的雕塑,发笑:“神幡小姐,你说霓虹为什么还要东京的中心竖起美洲国的自由女神,是嫌自己不够可笑吗”
“”
作为纯种霓虹人,神幡结衣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虽然她接受的并非是那种面向大众的欺骗教育,但这仍然是个敏感的问题。
弱小不可耻,但唯独向仇人卑躬屈膝、极尽谄媚才可笑。
这是连她都只能感到厌恶和不适的屈辱吧
“如果有一天,它们的议长想要把霓虹当做工具,丢进火炕,拿几亿人的性命当做筹码,霓虹人会怎么做呢”
“青圭君为什么说这么冷漠的话”
青圭介似笑非笑,背着双手率先走进公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只是感到可笑和无趣。
除了工具自己以外,谁还会认为需要对工具投入过多的感情
公园上凉风习习,两人走上玻璃廊桥,俯瞰公园里的景色,顺着廊桥一路来到沙滩上。
对岸的高楼朝海面洒下斑斓的彩光,平坦的水面上有游艇航行,甲板上年轻靓丽的少女们穿着游戏在嬉戏。
“霓虹的神秘侧力量较之世界又如何呢,神幡小姐”
“大致上”
神幡结衣想着怎么给自己的神灵挽尊:“每个地方的神秘力量,往往都依托神明庇佑,所以这种比较的意义不大,不论是谁,去到别人的地盘上都会变弱。”
“啊”青圭介应了一声:“神明,听起来真是了不起。”
话语里毫无恭敬之意,神幡结衣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未见过如此毫无信仰的人
但青圭介此时眼中的情绪,却是如此令人颤栗。
说是震怒、厌恶也毫不为过
完全不明白,为何会如此,难道是因为自己替自家供奉的神明说话
青圭君竟然如此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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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幡结衣眼里冒出爱心,偷偷伸手握住青圭介。
“青圭君,也让我见识一下你有多么了不起吧”
“嗯”
青圭介只是愣了一下,就发现自己裤腰带差点没了。
“等等”
“嗯那边”神幡结衣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那边有公厕哦。”文網
清丽的脸蛋,双眼有神,嘴唇红润而饱满,这样的少女此时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又或者,海岸那边,礁石后面。”
青圭介脸色铁青,一拳砸在她脑袋瓜上,发出“咚”的一声。
“啊”
“你这家伙,给我清醒一点。”
神幡结衣哭唧唧抱着脑袋蹲到沙滩上明明都怪青圭介突然散发魅力,怎么能怪自己
她抬起头,咬了咬牙,又犹豫,最后才小声征求意见:“再来一下”
青圭介干脆不理她了,自己在沙滩上散起步来。
沙滩上残留着一些堆到一半的城堡,还有散落的脚印,远处有穿着白裙的少女和一个男生在沿着海水线追逐。
沿着沙滩绕了一圈,青圭介到观景台上眺望了一会东京湾。
“摩天轮,坐吗”他回头问神幡结衣。
刚刚看起来还气鼓鼓的少女,闻言一下绽放开了灿烂的笑容。
“嗯”
注:本书纯纯平行世界,请勿过度解读微笑,及厕所当然指的是上厕所啦微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