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妃已经做了决定,那就没有别人置喙的余地了。
徐吟在心里叹一声,问道:“母亲,那柳小姐该如何处置”
柳熙儿闻言紧张起来,她鼓起勇气背叛姑母,不就是想给自己找一条生路吗
昭王妃没在意:“你答应了她一些事吧既如此,就交给你处置吧。”
徐吟点点头,转向柳熙儿:“你随我走吧。”
柳熙儿松了口气,乖顺地应了声是。
一行人离开太元宫,没过多久,气势汹汹的内使监就来了。原先在这里伺候的宫人全部调走,新调来的宫人里有不少老嬷嬷,她们有的来自冷宫,有的多年负责粗役,态度严苛,表情冷漠。
柳太妃第一时间就被拖去换了衣裳。
这些宫人粗手粗脚,丝毫不顾忌会伤到她,拉扯得柳太妃连连尖叫。
“放肆本宫是先帝的贤妃,你们怎敢”
管事的老嬷嬷是从冷宫调来的,这事她见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完全无动于衷。
“贤妃呵,娘娘可还记得淑妃她位份比您高,先前也比您受宠,到了冷宫过的可比您现在惨多了。也就昭王妃好性子,都已经是先帝嫔妃了,没叫您殉了先帝,也没叫您出家,还容您继续锦衣玉食。”jujiáy
看着宫人撕下来的内衫,老嬷嬷冷笑:“娘娘,您可是个未亡人,先帝走了还不到两年,孝期都没过呢瞧您穿的什么冰丝薄纱,抹胸居然还是艳色的,您这是在守寡的样子吗”
柳太妃外表素净,一副心如枯木甘愿守节的模样,哪知道今日被人这样撕扯开来,脸皮都给撕没了,不禁火辣辣的。
说着,又有宫人翻出妆奁来。胭脂水粉,要什么有什么,钗环珠玉更是堆了满满一匣子。
老嬷嬷一一点过去,鼻子里哼了一声,向柳太妃瞟过去。
明明她没说什么,可这个眼神嘲讽的意味的太浓,柳太妃一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屈辱,不免羞愤欲死。
“昭王妃担心得有理啊就您这样,哪像守节,确实要人好好盯着。”她冷漠地下令,“还愣着干什么帮太妃娘娘穿上缁衣,剃去烦恼丝”
“是”五大三粗的宫人再次涌上前,有的按住柳太妃,有的给她穿衣服,这中间少不了磕磕碰碰,惹得柳太妃时不时尖叫。
可惜她再怎么反抗,也只能被迫穿上缁衣,粗糙的布料摩擦着她一身细皮嫩肉,刺刺地疼。
宫人又扯了她的头发,拿着大剪子一把剪下。
看到掉了一地的乌黑发丝,柳太妃简直要疯。
“住手不要剪不要剪”
老嬷嬷心硬如铁:“娘娘,您是个未亡人,有没有头发有什么要紧莫非您心里还存着妄想这可不对,日后还是好好念佛吧”
柳太妃终究还是被按着剃掉了头发,露出青青的头皮。她辛苦保养的一头青丝被剪得七零八落,叫宫人随意踩踏。
她心如死灰,跌坐在床前。
她不由想起了淑妃,当初淑妃被废的时候,她还去探视过。结果淑妃不但不感激,还诅咒她。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淑妃的心情。
羞耻到极致,都不想活了。
可事情还没完,外头有宫人递了句话,老嬷嬷命人把她架起来。
“佛堂改好了,娘娘该去礼佛了。”
于是柳太妃被拖去大殿。这么一会儿时间,内使监已经将摆设全部换过了,原先的坐椅、软榻、案几全部挪了出去,连帷幔都拆掉了。中间摆上了一张香案,案上搁了一尊佛像,面前一溜的蒲团。
除此之外,大殿空空荡荡,别无他物。
老嬷嬷让人按着她跪下,塞给她经书:“娘娘就在这里念吧今日早课来不及做,晚课总要做一做。老奴识字不多,不知道您念得对不对,只能看着您念够了,勉强算得心诚。”
柳太妃不愿意念,抿紧嘴唇硬挺挺地跪着。
老嬷嬷也不勉强,叫了识字的宫人,大声念给她听,自己就坐在另一个蒲团上,闭目养神。
柳太妃很快发现自己错了,什么心如死灰,不想活了,这只是刚刚开始。
宫人们轮着来念经,她只能被迫听着,还必须跪着,软下去了就被架起来。一直到天黑,宫人们轮流去用饭,却没人给她送饭来。
她多看了门口一眼,被老嬷嬷看到,被冷冰冰地告知:“娘娘今日晚课没做,还想用饭佛堂里可没有这样的规矩。”
就这么耗到了深夜,老嬷嬷终于放她去睡了,却是一口水也没给。
寝居里的摆设也被换了,她现在睡的只有一张竹床,盖着薄薄的粗被,往日管够的冰块一点也没有,五月的天气闷热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肚子还饿得咕咕叫。
这一夜,柳太妃就没怎么睡着,只有累极的时候眯了一会儿。天还没亮,外面就有宫人进来了,粗鲁地推她起来。
“娘娘,该做早课了。”老嬷嬷阴沉沉的声音,配着外头的天色和幽暗的烛光,比鬼还要吓人。
柳太妃饿得头晕眼花,还被迫起来做早课,终于忍不住了:“早饭还用,哪来的力气念经”
老嬷嬷冷声道:“佛堂里都是做完早课才用饭的,娘娘就再忍一会儿吧”
这个恶毒的老太婆柳太妃心中恨极,可实在是撑不住了,只能暂时屈服,接过经书,有气无力地念起了经。
好不容易熬过这一个时辰,天色放亮,早课结束了。
柳太妃看着送来的早饭,难以置信:“就吃这些”
放在她面前的,只有两个粗面馒头,和一碟子黑乎乎的咸菜。
老嬷嬷不答反问:“娘娘不吃”一副不吃就端走的样子。
柳太妃只得拿起馒头往嘴里塞。这种粗面刮嗓子,她就算逃难的时候也没吃过,这会儿却不得不往下咽。
好不容易填饱了肚子,她想歇一会儿,又被宫人架到了外头。
后园里,原来养花的地方都被铲掉了,宫人扔给她一把铁锹,一包种子,老嬷嬷淡声道:“佛堂里的吃食,都是自己种出来的,娘娘可不能例外。”
柳太妃瞪大眼睛:“你”
老嬷嬷一副宽容的样子:“娘娘不会干不要紧,先随便做一做,等师太来了就好了,这两天就应付应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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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一章吧。这种方式是摧残人性的,仅限小说效果。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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