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道:“就是你现在想的那样,我杀了太多人,自认罪孽深重,有点愧疚,又或者出于弥补,所以给那些人都做过往生牌位,整整四万个,当然是熟练工。”
夏新:“怎,怎么会”
将离嗤笑,“有什么不会的不过,那些都是做给活人看的,人都死了,做那些有什么用,只是让自己脸面上好看一点罢了。”
夏新怎么都没办法相信。
荀天海怔愣片刻后,也觉得不对,“观主,这记载不对吧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你杀了那么多人,罪孽深重,那你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功德”
将离嘲讽地一笑,“谁知道呢,可能杀人杀多了,也会有功德”
荀天海:“”
这不扯淡吗
谁都知道,杀孽重,只会有损阴德,怎么可能会有那么高的功德
荀天海感觉得出来,将离这话像是在嘲讽谁。
不是嘲讽他,也不是嘲讽自己,而是嘲讽他们以外的人。
“那个”荀天海回过神来,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但又不敢直接开口。
将离抬眼:“说。”
荀天海咳了一声,道:“在那本手札中,还有一段记载,说是次大劫难,许多玄门弟子都被杀了,而杀了他们的人,就是”
“是我。”
将离直接将荀天海的话接过来,回答得痛快。
傅时延狠狠一拧眉,望向将离,面色微沉,道:“不是她。”
他这话一出,夏新和荀天海两个人四只眼,全部落在他身上。
将离依旧目不斜视,听到这话,嗤笑了一声。
夏新打量着他们俩,小声地问:“这事儿,傅总也知道吗”
傅时延微微嗯了一声,“知道得不太清楚,但我知道,不是她。”
他冷冷地看向荀天海。
“手札是人为记载,只要是人为,都可能出现错误。”
荀天海被他看得一个激灵,立刻点头,“对对对,我也觉得不应该是这样,说实在的,我更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他和将离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将离的性格,他看得很清楚。
将离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得再难听,都不会往心里去。
相反,她还挺心软的。
一般出了什么事情,她都会自己去大包大揽,也不会去牵连或者惊动别人。
凡事都是自己上前。
一个人的性格,前后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变化。
将离身上的功德,也是一个佐证。
只不过,荀天海想不明白,白长风弄了那么一本手札,还藏起来,到底在想什么。
将离听到傅时延和荀天海的话,冷嘲地扯了扯唇角,却没说什么。
“傅总”夏新趴在椅背上,只露出半张脸,小心翼翼地问:“那个,你的灵相是怎么回事我,我感觉你的灵相,也不像是普通人啊”
“他”
将离扯了一下唇角,“骗子。”
夏新:“”
傅时延:“”
他望着将离,眼神里有些宠溺的无奈,“是我的错。”
将离没吭声,只是偏头看向窗外。
夏新问了一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不由再次问道:“傅总,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傅时延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
不知道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还是不想回答。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