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憋了三天,他才再次登上傅家的门。
到了门口,他按响门铃,这回没有吃闭门羹。
没一会儿,房门就自动打开了。
夏新试探地,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探着脑袋,往屋里看了看。
下一秒,手里拎着的东西,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他一双眼睛瞬间亮起来。
客厅里。
将离趴在沙发扶手上,一直在打哈欠,眼尾微红,眼下有乌青,好像没有休息好似的。
听到动静,她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熟悉地,嫌弃地看了夏新一眼。
“这么激动干嘛,见到鬼了”
夏新红着眼,噔噔噔噔地跑进来。
“老祖宗,您,您真的回来了”
将离嗤了一声,“我要是没回来,你面前现在是谁啊我记得,我让老张头,把灵骨还给你了啊,怎么又变回笨笨呆呆的样子了”
听到将离熟悉的嫌弃,夏新哇的一声,就哭起来。
当真是,直接哭起来。
不是形容词。
将离吓了一跳,赶紧正襟危坐,有些手忙脚乱地道:“不是,你这小子怎么回事啊,我就说了你两句,你怎么就哭了天璇你明明不是这样的性子啊”
夏新抽噎着,“老祖宗,我好想你”
将离一噎。
她算是发现了,天璇应该和夏新的性子彻底融合了,尤其是在她面前,毫不掩饰。
看见夏新大有哭倒长城的架势,将离头皮发麻地喊,“傅时延,你,你快来止住他的眼泪”
话音落不久,傅时延便从厨房里走出来。
手里端着刚煮好的粥,递给将离,“嗓子疼,就吃点清淡的,晚上再吃好的。”
将离嫌弃地看了一眼那碗粥,但还是接了过来,她下巴朝夏新努了努,“你赶紧劝劝他。”
夏新还在抹眼泪。
傅时延没什么表情地道:“再哭,你往后就不要来了。”
夏新:“”
傅总,你好残忍。
夏新强行忍住眼泪,眼巴巴地望着将离道:“老祖宗,我,我不是有意要哭,我就是太,太激动了”
将离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没滋味的粥,“我知道,但你也不用这么激动,横竖我现在是回来了。我也听说了,这几年,你做得很好,骄阳观现在名声在外,论坛帖子你也在继续更新,一切都很好,我很高兴。”
她望着夏新,说得认真。
不像是开玩笑。
夏新怔了怔,突然有点脸红,好像又恢复成当年那个少年。
但很快神色又恢复如常。
他似乎也觉得刚才大哭特哭,有点丢人,咳了一声,正色道:“阿姐,那您什么时候回道观啊,我和吴大师都可想你了。”
将离还没说话。
傅时延就不咸不淡地道:“过几天。”
夏新一愣,“过几天是几天啊”
将离闻言,出其不意地踢了傅时延的腿一脚,对夏新道:“那什么,明天我就回去看看,你别担心了。”
夏新一听,顿时喜笑颜开,连连答应下来。
傅时延蹙了蹙眉。
将离却偷偷瞪了他一眼。
傅时延便没有再说什么。
夏新留在傅家,陪将离说了会儿话。
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忆当年,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岁数的缘故。
他说着说着,就跟将离说起邙山那年的事儿。
傅时延正好去忙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