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的妻子这才放下了心来,可是,会看卦的人都知道,那是凶卦,大凶
瞎子那一卦不知道是在算李楠,还是在算他自己,也没有人再去解卦。
因为,风水街上的术士都走光了,从那凶卦边上走了过去,谁也没有回头。
那条风水街荒了,一荒就是十年。
那一天,人去楼空的不只是那一条风水街。
祝紫凝得意洋洋的看向了曲默:“你不是说术道都会全力以赴么人呢”
曲默仰头道:“你看那是什么”
祝紫凝转身看时,两界山外已经是人头攒动,几十个,几百个,几千个术士如同汇入江海,再流入汪洋的溪流,涌向两界山。
祝紫凝也不由得一阵失声:“排教,丐帮,命师你的朋友,你的兄弟,你的敌人全都来了。你发过术道星火令这不算”
曲默笑道:“我什么都没发过。我一直在阴阳客栈。”
祝紫凝厉声道:“你不是说,宗门也会参战吗人呢宗门不现,你们也没赢。”
祝紫凝声音落处,数百儒生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当中。
儒生赴死,仍旧步履从容,有些人甚至拿着书本边读边走。
我不知道的是,五天前同样的事情,也出现在了半贤庄。
我以为宗门不会参战,可是半贤庄大儒却因为夏梦萦的一句话,倾巢而出。
天工擂鼓的那天晚上,一个漂泊在外的儒生回到了半贤庄,与他当年的同窗痛饮一夜,约定一天之后一起赶赴两界山。
那个儒生特意挖出了家里埋藏的好酒,等着与同窗共饮之后,便共赴劫难。
可是,日上三竿,半贤庄却是大门紧闭。
儒生似乎也弄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道:“原来,傻瓜只有我自己啊”
儒生笑过之后,穿上了已经发白的儒服,将祖传春秋笔挂在腰间,一口饮尽了他备下的陈酒,举步向外走出。
他没有走出多远,就看见迎面而来的夏梦萦。
夏梦怡面对半贤庄扬声问道:“儒门,有男儿否”
半贤庄中寂静无声。
那儒生无奈摇头:“夏小姐,走吧带我去投奔两界堂”
夏梦萦仍旧目视着半贤庄:“儒门,有男儿否”
“儒门男儿,在”半贤庄大门怦然敞开,一群只有十多岁的孩子,身穿儒服,并肩出庄。
领头的孩子带着几分稚气喊道:“儒门男儿愿赴两界山”
夏梦萦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她来半贤庄求援,却不是要带走儒门的未来。
夏梦萦正要转身之间,却听见有人宏声应道:“儒门男儿,在”
夏梦萦再睁眼时,半贤庄儒生已经整整齐齐站在了庄门之外,打头的鸿儒须发皆白。往后便是不惑之年的儒门的中流砥柱,再往后去,才是刚才那些面带稚气的儒门男儿。
为首鸿儒只说了一句:“未成儒生者,回庄读书,不可耽误了早课。”
对方步履从容的越过夏梦萦,赶往了两界山。
夏梦萦在笑。
那个儒生在笑。
眼泪却在他们脸上肆意流淌。
只是那时,祝紫凝,曲默,他们没看到汇聚而来的术士,只能看到空空荡荡的两界山。
儒门参战。
不久之后,道门修士仗剑而来。
再过片刻,佛门高僧也出现在了两界山下。
祝紫凝忽然尖叫道:“道门的人没穿道袍,佛门弟子也没披袈裟。他们还俗了,他们不算宗门弟子,只能算是术士。”
“你们还是没赢”
曲默也懒得理会对方,只是笑着看向了两界山下的术士:“春风,你说两界山下有多少人”
“肯定超过了当年灵棺散人指挥的那场大战”李春风眯着眼睛道:“我说,至少应该有七八万人吧不对,应该有十万人。”
“阳间术士,大概有十二三万。除了老弱病残,他们都来了”
“十万术士慷慨赴死”
“术道不灭,人世无忧”
曲默笑道:“说的对,术道不灭,人世无忧谢半鬼,王魂的大军也该集结完成了吧”
不久之后,虚空炸开,无尽无际的兵马出现在了高空之上。
破军鬼王,谢半鬼。
七杀鬼帅,王魂
终于来了。
这一刻间,天牢大门也轰然敞开,一队身着金甲的士兵,抬着战旗覆盖的尸身,神情肃然的从门中走出。
为首天魂说道:“圣上有旨:人间帝王君寄雪,率四千术士,英勇战死。”
“朕,念其英勇,归还遗体,望术道以帝王之礼厚葬之。”
原本,人生鼎沸的术道群雄一时间变得雅雀无声,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君寄雪战死,术道没有帝王了。”
那人声音不大,却让绝望的情绪在术道人中飞速蔓延。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