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黑手给的开篇,将标注了魔茧大乘的强度,是以自身构建天地,融入混沌,使每一个细胞都成为一个小世界,汲纳混沌之力将其壮大,带成型时,五十万亿个细胞就是五十万亿个星辰
这不是开玩笑么。
张天流往下一看,就笑不出来了。
魔茧的修炼体系远比张天流所知的脱胎要复杂,它对细胞的改造就是在玩命。
好比致命病毒对某些人无效一样,这种人称之为带菌者。
或许因为他们的基因,或许是病毒选择了他们,需要一个健康,能将病毒传得更广的容器。
不论如何,这种几率不是零,它是自然界的一种选择,物种进化往往就出现在这一个另类上。
放到人体内也有这样的突变,细胞的突变。
之所以说玩命,就是魔茧的修炼方式属于给自己喂毒
通过强大的身体机能去适应毒素,从而让细胞一次次的蜕变。
而在这个过程中,绝大多数细胞都会死亡
这已经不能用百分之九十九来比喻了,是万亿分之一,甚至十万亿分之一
不论再强大的身躯,都不可能在这种状态下活下来。
创出魔茧的人也不可能。
他能活着,是因为这个过程不是瞬间的,而是每时每刻的,像慢性病毒,不断摧毁他的细胞,他所要做的就是让细胞更快的分裂,一旦出现一个带菌细胞,对这种病毒他就免疫了。
这个过程里,他全身细胞可能会换了一遍又一遍,那么几率还要降低
病毒只是统称,它可以是五行、阴阳、风雷乃至法则等等。
法则,就是主宰领域的神通。
如老爷子的气泡,气泡里面就是他的世界,他的法则可让术法无效,那么被困气泡中的人不论施展什么术法都没用。
还有谢瑜机,他神通模拟的世界,若融入一个细胞中,加入自己领悟的法则,且不说这细胞有多强,它承受得住么
想要承受得住,就要经历更重催促,让细胞千锤百炼到近乎无敌的程度。
不是玩命是什么
张天流觉得就是让汤靖承那种再生能力恐怖如斯的人来,也抗不了多久。
这玩意,张天流是不可能练成了。
即使能练成他也不会练。
这特么不是自残么
再看东黑手的简化版,张天流不住点头道:“嗯,这才对嘛,刚那是啥玩意啊。”
东黑手简化的脱胎法只是对肉身的一次改善,而不是魔茧法那种持续不停的大刀阔斧的改造。
就张天流这身板,死亿万次也改造不成。
简化版就要轻松了,甚至可以部分改造,比如先炼手,再炼脚,一点点让全身改善一次。
只是适应期所需的时间跨度很长。
张天流适者体,适应这方面他还是有自信的。
不过炼,他觉得就不必了。
这是炼,不是练
练还可以,他每天练一个时辰剑也习惯了。
炼就不同了,好比今天伸手进油锅,伤还没好全,又泡进五毒液里,这不就是自残么。
“看来还是需要道种啊”
赤仙子的修炼体系更适合张天流,他这些年也在尝试用净灵妙果繁衍道种,效果不是没有,但因缺乏阴气成长较慢。
他可以用私藏的阴判令开个阴门,偷偷汲取阴界阴气。
这种近乎监守自盗,他不屑去干。
骗是头脑,盗是技术,抢就是蛮干了。
张天流自认是头脑派,怎么可能干那种龌龊事。
然后阴气乍现,身后撕裂开一条界口,一株金灿灿的小树苗被一只手扔了出来。
“我擦”张天流回头时,界门已经关闭,独留一株小树苗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
“这次藏得这么好,都让他发现了。”
说话间,张天流起身拾起小树苗,然后拿出个花盆种在里面。
花盆里的土是溟阴土,很多地方都有产,神秘大陆也有。
这只能让净灵树不枯竭,成长是不可能了,且为了防止它成长,还要在花盆上动手脚,布置个法阵,防止净灵树把溟阴土吸成废土。
抱着花盆走出门,来到修葺已有百多年的水上后院,这上面是摆满了一个款式的花盆,花盆里都栽有叶片金灿灿的净灵树苗,大概一百来株,可见这些年,张天流有多少次监守自盗了
不过他自认可没打脸。
张天流别的本事没有,骗自己最拿手。
他有盗阴气吗
没有
他只是去阴界种树。
种树啊
多么有意义,又积极向上,福泽后人的善举,哪能说成监守自盗呢
应该叫窃取公家资源。
看着自己多年的劳动成果,张天流考虑,也是时候移植一批出去了。
他把净灵树种到阴界,只是方便发芽,成长到树苗后留在阴界没多大意义,因为他要的不是力量,而是磨练。
只有在外界,受尽风吹雨打,虫叮兽咬,仍能坚韧不拔的,就是他要的。
这自然会被淘汰很多,但这才是人生嘛
什么事都一帆风顺,那是走不出襁褓的。
张天流本来只用留一道元神印记就能移植了,不过现在他还要加点料。
割破手掌,刹那一道冰晶结成。
取冰块,控制一缕发梢在上面刻上符文,然后扔到花盆里。
待它溶解,被净灵树苗吸收,就会在里面留有他的印记与细胞。
此法有助于元神,但是否有助于肉身,犹未可知。
来到一处有极阴地的孤岛,这岛是小白游历时所发现,没人,倒是不少鸟兽虫鱼。
张天流来到密林的极阴地处,将八株树苗每隔三丈移植好。
八,是阴极数,亦是幸运数。
可见张天流还是希望他们能被好运眷顾。
“同志们,望你们都能茁壮成长”文網
敬个礼,张天流转身走入混沌旋涡。
此后张天流又跑了十几个地方,移植数目不一,最多是,也并非全是荒僻之处,只要是极阴地都行,什么村口啊,路旁啊,哪怕是某城池里的鬼宅,只要符合他就种。
此后多年,张天流仍旧不厌其烦的干着这些事。
他所种下的净灵树,有些被蛀虫掏空,有些被鸟兽吞噬,还有修士挖去炼丹的,它们领死前的感受,一一被张天流感应,那滋味,就跟在轮回门前左右横跳似的。
“人家割肉喂鹰都能成佛,我割了这么多心肝宝贝,只有痛心啊。”
其实也不完全像张天流所言。
也有茁壮成长的。
如某处村落后,曾经没人敢靠近的阴森地,如今是村民的避暑圣地,每到天热,村民就喜欢聚集在这住金叶子树下乘凉,谈谈家长里短,又不知何时,某村民受了伤,坐在树下时,一片金叶落在伤口出,竟奇迹般的好了,此后村民对树越发的敬仰与喜爱,遇到节庆必然朝拜。
这样的日子竟能持续了百多年,终于有一日,不知该说慧眼识珠,还是狼心狗肺,被利益熏瞎了眼,这偏僻的村子里出现一个叛徒,这个挨千刀的从外面归来干的第一件事,就是领着一帮狗腿子偷偷把树给刨了运走。
村民一早起来发现树没了,登时如遭雷击
这株树,兜兜转转,去了很多地方,遇到了很多人,有人采树叶,有人砍树枝,没直接树的命,却渐渐因缺乏阴气滋补,枯萎而亡。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