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讲讲你们的意见要实在的,不要大而化之,也不要太情绪化。我们今天来的还有总菊的同志,让我们欢迎他。”
说罢,三爷旁边站起来了一身穿夹克衫的男子,对前面和后面两方向微微鞠躬。
三爷离台,把话筒留在上面。
众人的眼睛看向宁昊。
宁昊是新一代导演中公认的扛把子,从疯狂的石头到现在,资历也有了,他的作品叙事风格明显借鉴了两杆大烟枪,属于观众能接受,导演也不觉得丢份的程度,比较讨巧。
众所周知,三爷也非常欣赏他。
宁昊不客气,上去掏出一小纸条,低头感谢领导,感谢同行之后,开始念道:“我今年或者是明年,可能要上映一部片子,叫无人区和前面的作品一样,成本都不算大,演员也没什么天王,可能是诸位起步能望得到的标准但我对它的票房还是抱有期待的。”
说到这停顿,让众人给他后知后觉的鼓掌。
“拍电影是很个人风格化的东西,经典的故事节奏你们都明白,也不稀罕了我说一下我的心得。”
宁昊伸出俩手指,一根根弯下来。
“第一是磨戏上。我习惯拿几天,把主要演员,也包括我,全部关在一个房间里面,对剧本一个字一个字的对,任何人觉得有意见,都可以提出来,直到再也没有障碍为止。”
“第二个是拍戏的时候,允许演员发挥,只要能拍的下去,不要打断他们无人区有一段,我让女演员跳钢管舞,徐光头在底下看当然,我也是在监视器前看的。”
众人都被逗笑,个别胆子大的吹口哨。
“忽然啊,那女演员跳着跳着,坐在徐光头身上了,徐光头一愣,但他还是接着演下去了我知道这一段和我写的本子不一样,但我觉得真实听说有些导演比较霸道,强势,容不得一点点演员的自我发挥我个人以为没有必要那么严苛,电影不是你按部就班就受人喜欢的。”
中间有其他导演插话,宁昊耐着心思回答。
这种研讨会级别高,但也不是那么严肃,假如讲的不好,被当场质疑打脸也正常。
你别说宁昊了,国师在没有成为国师之前,都被人质疑,说他的奥运构想丑陋、灾难、噩梦。
第二个就是卢川。卢导最近的风评糟糕,南京南京连恨国党都受不了,不知道他搞些什么。
因为有总菊的人在,卢川也没有玩尬的,只是强调:“时间才是一切评价的终点。”
这话呢,和陈恺戈的“我的电影你们要五年后才能看懂”有异曲同工之妙。现在有种说法,卢川是超级低配版本的陈恺戈,电影风格,人生经历都有类似的地方。
卢川最后祝福了“宁昊的新电影无人区尽早上映大卖”
宁昊在底下对他拱手。
下一个是谁
下一个敢谁
气氛微妙起来,前排的跃跃欲试,但是终究没有上去的。方沂在下边儿安心等待出头鸟,却听到了三爷喊他的名字。
“方沂”
方沂登台拿住话筒,往底下扫了一圈。所谓同行是冤家,这些同行们并不服现在的他。
凭什么啊
你那张脸,对我们导演行业是不是太内卷了颜值星人的二向箔吗
三爷提醒他,“方沂,你说些实在的,爱有来生票房不是不错吗,我听说你执导了一部分,我们这个不是学习标兵的,只是大家来讨论。”
“让大家说话,翻不了天。”
方沂原先的计划,是在现场推销一下自己的dj无人机,讲一下新技术,但这会儿来的早了,就不是时候了。
他临时改了话题,从立场出发:
“我不谈拍摄技巧吧,珠玉在前,我没资格说谈谈电影上映我们踩过的坑,我以为对新人导演不太公平。”
这话说的大家感兴趣了,嘈杂杂的声音骤然一停。
“现在电影上映一般是给全国的院线经理看,他们有水平,又在第一线,照理来说对市场行情的判断很好,因此在排场率上有很大话语权可是啊,山中者迷,不一定他们判断的是对的。”
“比如爱有来生这片子,拿去给院线经理们看的时候,有些人知道质量好,但他们前几天就是不给排片,就因为我们没有国际章,他们不相信可以翻盘这种想法对新人导演相当不公平。”
“另一个问题是,排场率的调整可以快一点,不要到三四天才来调整,既然我们要做类型片,扶持中档片子,那就要重视一两天关键档期对中档片子的重要性;如果爱有来生做成纯粹的爱情片,七夕节当天没拿到好排场率,接下来口碑逆袭也白搭了。”
“电影票对我们国家来说,还是一种轻奢品,它没有走入到寻常万家,一段时间内消费了,不管电影怎么样,观众都不会再花钱看另一部了长此以往,新人导演很难出头,总是死在第一步。”
方沂看到总菊的同志奋笔疾书起来,三爷频频点头。
连宁昊和卢川都在拍手。
三爷问他:“我们现在很多东西是抄自好莱坞那一套,大片上映要签订排场率的合同,保证排片,不是你想改就改,院线也有苦衷。”
无极上映的时候,发行方和各大影院签了排场率很多人纳闷,这么几把烂怎么还在放啊,因为不得不放。
白底黑字的合同写着呢。
点映对于国内还是个新鲜事物,不是常态化的商业手段。
英雄搞过点映,但是为了冲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无极搞过点映,评价相当差,于是发行方组织控评,并有计划的签订排场率。
点映这玩意儿是个夜壶,大家只有急了的时候拿来一用,天亮了就嫌弃它不正规。
方沂回答:“好莱坞也有超前点映,试映等等办法,拿到了观众的正向反馈,院线也更敢舍大保小我是这样想的,电影行业在我国,不仅仅是拿来卖钱,不是单纯的娱乐产品。”
“他确实有意识形态上的因素,是文化阵线的一部分,所以更要听到人民群众的意见,不要让圈内人自己玩,让大的都压住小的。”
说罢,方沂得到了同行渐强的掌声和议论,不像他上台前那样安静。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