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她拽着顾意满头也不头的离开,只留简牧屿站在那片黯淡的光影里,任绝望和悲伤,逆流成河。
冲出酒吧,盛锦夏抓着顾意满的手,疯了一般在路上奔跑。
夜已经深了,盛锦夏拽着顾意满,一直跑到浑身脱力,才一下瘫坐在地上。
顾意满体力不如她,早就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喉咙冒烟,一喘气,胸膛和嗓子,刀割一样疼。
她怕盛锦夏冲进车道,被车撞到,不敢松开盛锦夏的手,只能一直陪着她跑,如今终于停下来,她也瘫坐在盛锦夏身边,用力呼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夜风一吹,酒劲上来,盛锦夏觉得头脑昏沉,难受的厉害。jujiáy
傻傻的在地上坐了许久,她挣扎着站了起来,身子摇晃了下,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头重脚轻。
“夏夏”眼见盛锦夏摇晃了几下,险些摔倒,顾意满连忙跳起来扶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喝酒我还要喝酒”盛锦夏推开顾意满,跌跌撞撞往前走。
顾意满连忙追上她,搂住她的肩膀,“夏夏,你已经喝多了,还喝什么酒乖,我带你回家”
“我不要回家”盛锦夏朦胧着眼睛,挥了挥手,“我没脸回家没脸见我爸妈,没脸见我哥
他们早和我说过,简牧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让我和他交往,可我偏偏不信,非要拿了自己的生活费倒贴他
你看看我,我好些日子没吃肉,我都饿瘦了,可他在做什么”
盛锦夏舌头大了,抓着顾意满的肩膀,晃动着脑袋,非要让顾意满看看自己是不是瘦了。
顾意满哭笑不得,只能好言好语的哄她,“是是是,你瘦了,乖,以后满满每天带你吃好吃的,给你补回来”
“不用”盛锦夏非常豪气的一挥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以后我不养小白脸儿了,有的是钱,不用你带我去,我请你”
顾意满顺着她说:“好好好,都听你的,你别闹了,我们回家,听话”
“不回家我不要回家”盛锦夏耍赖一样,一屁股坐在路岩上,脑袋一垂,把脸埋进膝盖里,“我不要回家,我没脸见我爸妈,我不要回家、不要回家”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肩膀微微抽动,啜泣起来。
顾意满在她身边坐下,将手搭在她肩膀上,没有劝她,默默的看着她哭。
平时飞扬骄纵,阳光般夺目灿烂的女孩儿,哭起来却这样压抑,肩膀耸动,呜咽着,发出幼兽受伤般细小的声音,比大声哭嚎,听着更让人心痛。
顾意满摩挲了几下她的后背,“夏夏,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路上人很少,没人注意到我们。”
盛锦夏猛的扑进她怀里,搂着她的脖子,放声大哭。
她哭到喘不过气,才渐渐停止哭泣,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样,趴在顾意满肩头,一动不动。
顾意满掏出纸巾给她擦眼泪鼻涕,她泪眼婆娑的看着顾意满,不好意思笑了笑,抓住顾意满的手站起身,继续往前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