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玲玲再一次懊悔,她就不该说一件衣服。
但是,她说什么其实都是错的。
毕竟让嫡母跪她可以,但是跪三个时辰,无论如何传出去都是不光彩的。
这摆明了就是在惩罚。
而一个庶女,即便是当了贵妃,惩罚嫡母。
传出去她的名声也坏了。
裴玲玲当即指着裴姝儿的鼻梁骨,眼里都是狠毒。
“大胆,你不过是个王妃,谁给你的胆子”
裴姝儿笑着捏住了裴玲玲的手指,手上微微用力裴玲玲的脸就白了。
裴玲玲想要挣脱,裴姝儿眼眸沉静地看着,没有给裴玲玲挣脱的余地。
在裴玲玲使尽全身力气挣脱时,裴姝儿手轻轻一松,裴玲玲的脊背磕在了椅背上。
疼得她眼泪花都出来了。
而她之前被裴姝儿捏住的手指,也发白发紫。
她拍了拍裴玲玲的脸蛋,眸中满是冷意。
“当然是我的好妹妹给的胆子了。”
裴姝儿拍的力道不轻,裴玲玲觉得自己的脸蛋被拍的生疼,娇嫩的脸颊上出现了红痕。
裴玲玲身边的宫女也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看了裴姝儿这个样子,也被吓得大气不敢出。
裴玲玲都快气得七窍生烟了,她声音变得尖利。
“大胆,你敢对我不敬,来人,快来人”
仁禧宫中的太监宫女立马将裴姝儿,唐瓒以及沈婉清银杏围了起来。
但是这几人的脸色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若是常规时候,那么裴姝儿还会和裴玲玲玩一玩权谋。
可是现在,有唐瓒替她撑腰,而且双方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她就是放过了裴玲玲,裴玲玲也不会放过她。
裴姝儿也没有那个闲心再去绕弯子。
她拉住了裴玲玲的手,脸颊边是一个很温柔的笑,但是眼底的寒意却让裴玲玲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妹妹说的哪里话,你可是我的好妹妹啊,我怎么可能会对你不敬,我爱你疼你还来不及呢,你说是吧”
裴玲玲被裴姝儿扯得跌倒在了地上。
其他人要来扶,裴姝儿都一个眼刀扫了过去。
那些太监宫女纷纷后退,哆哆嗦嗦的连裴姝儿都不敢看,哪里还敢上前
“我这个人啊,脾气好得很,你怎么对付我都可以,但是你若是对我身边的人下手,那么就是触了我的逆鳞了。”
然后裴玲玲就见裴姝儿笑着走过来,重重地一脚踢在了她的后膝盖上。
裴玲玲瞪大了眼,仿佛不可置信一样。
裴姝儿,居然敢踢她
她可是贵妃
裴姝儿活腻了吗
她愤怒地转身看向了裴姝儿。
就见裴姝儿冲她露出一个无辜的笑来,然后又是一脚踢在了裴玲玲的另一个后膝盖上。
裴玲玲被踢得跪倒在了沈婉清的面前。
沈婉清也有些惊了:“姝儿,这不好吧她好歹是贵妃呢。”
裴姝儿笑了:“娘亲,你是她的母亲,你受之无愧。”
裴玲玲要起,被裴姝儿轻飘飘的压住了肩膀,但是裴玲玲却觉得肩上似乎有千钧巨担一样。
“我的好妹妹,我知道你心疼母亲,你罚母亲跪了三个时辰,你的心一定很痛吧一定很自责吧是不是至少要跪上三个时辰才能让那愧疚好过一些”
裴玲玲睁大眼,她觉得自己幻听了:“贱人你还想让我跪上一天”
裴姝儿笑着点头:“你错了妹妹,不是我想让你跪的,是你自己要跪的,毕竟你也怕你刚当上贵妃,就让嫡母跪你三个时辰的消息传出去吧”
裴玲玲知道裴姝儿在威胁她,但是她还真的就怕这种威胁。
她要是早知道裴姝儿这么快来,她就让沈婉清少跪一会了。
其实她之前确实也有让裴姝儿看看,她娘亲跪自己的场面的。
在战王府中,是裴姝儿的主场,但是在这皇宫中,是她的主场。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裴姝儿竟然这么刚,即便在皇宫中也没有半点收敛,该豪横就豪横,甚至还敢对她下手。
裴玲玲咬牙:“裴姝儿,你敢瞎说,当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唐瓒的声音阴冷的传来,裴玲玲打了个冷颤。
“贵妃娘娘,你尽管割,你伤我的王妃一分,我还你十分。”
裴玲玲咬牙切齿,她发现了,裴姝儿这人就是仗着有唐瓒撑腰,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
而且,别的人她不怕,但是唐瓒她是真的怕。
他们夫妻进来这段时间,她一直尽量不去看唐瓒。
但是唐瓒即便一言不发,依旧存在感满满,她依旧觉得脊背阴冷的刺骨。
尤其是此刻。
她觉得她的脊背仿佛被冷箭洞穿了。
裴玲玲咬牙:“你们今天做的事情,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恐怕你们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裴姝儿笑了,唐瓒冷冷道:“让你的人去告诉皇上吧,我们在这里等着。”
最后他们足足在这里呆了三个时辰。
燕珩胤都没空过来,他现在手里的事情千头万绪的,而且都是万分紧急的事情。
他实在没有时间来。
李喜德跟他说过一次,燕珩胤的脸上满是不耐烦。
“她自己要招惹那两个煞神,就让她自己承受后果,省得整日不知天高地厚的送上去让人收拾。”
现在他已经够难了,但是裴玲玲这女人还整日惹是生非。
对他的权利一点帮助没有就不说了,还总是让他陷入被动。
再对比裴姝儿,因为有了她,唐瓒的事业蒸蒸日上,那兵马养的十分强健,真的要打起来,还不知道孰胜孰负呢。
若是若是他让裴姝儿真心的跟了自己,那么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他的心脏传来细密的疼痛,他强迫自己不去想。
他不是沉湎伤痛的人,他还有他的江山要守
沈婉清之前本想让裴姝儿回去,毕竟她晚饭还没吃。
结果她还没张口,裴姝儿就对着银杏笑笑。
“银杏,将吃食摆上来。”
银杏将食盒打开,都是好吃又不怕冷的菜,还有一些糕点和花茶。
沈婉清看到的时候,都有些愣住了。
裴姝儿笑道:“这是我今天凉拌的菜色,就是为了让母亲一边看戏一边吃的。”
等到饭后,裴姝儿还拿了一个话本递给了沈婉清。
只要有话本,沈婉清十分好打发,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话本的世界中。
裴姝儿怕沈婉清累到,便对着裴玲玲的宫里人开口。
“搬四个贵妃榻来,要柔软的那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