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美咬着牙:“好,宁大师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非要比个高下。”
说话间摸出一副卷轴。
“赌注我先不说,就这幅图,宁大师你能”
众人打量着卷轴撇撇嘴。
“这都不算刁难,还有什么算”
“卷轴开一半儿也行啊,这是要怎么猜”
“还真是让人凭空猜东西么提示都没有”
宝友们都在替宁帆打抱不平。
虽然他们乐得看见宁帆吃瘪,可这坑只能自己挖,外人挖算什么。
直播间内宝友起哄,白富美干脆道:“提示就提示,这个”
“夏国海眼图,唐代绘制,袁天罡和李淳风联手作品,宋刻本,全品,缺失三处海眼。”
直播间所有人全部愣住。
“这就看出来了”
“不是书画好家伙,看的东西越来越邪门了。”
“宁大师是真的强,姑娘你是真的狗。”
“难道就我一個人好奇这东西是什么吗海眼图是什么”
弹幕无解,倒是唐奇胜插话。
“传闻李淳风和袁天罡绘制了天下海眼位置,标注在一张图上,就是海眼图,这张图到宋朝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毁坏,只有寥寥几张刻本传世。”
“明朝刘伯温和姚广孝修建八臂哪吒城的时候就用过这张海眼刻本来选的位置,北新桥和崇文门下的海眼分别锁了定水龙。”
“只不过这张图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她手里。”
唐奇胜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宝友们不再询问东西来历,看向屏幕,等着看白富美的笑话。
“你怎么知道的”白富美声音有些冷。
宁帆笑笑,没有说话。
白富美手中多出一枚打火机。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就可以赢了只要我不打开”
“烧毁么”
宁帆戏谑道:“你不会不知道海眼图的刻本是水火不侵的吧”
白富美手中的火苗颤抖下,停在卷轴下方。
“哗”
红色的火苗喷出,瞬间吞噬整张卷轴,映出白富美病态的娇笑。
“宁大师,你错了,不管你之前说的是不是真的,这卷轴是我亲自找人用蚕丝装裱出来的,水火不侵只是个笑话了不不可能”
白富美愣在原地,身子发颤。
眼前的画面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卷轴在火焰中全部烧成飞灰,里面却滚出一张灰白色的书帖。
上面清晰可见数个漩涡和夏国舆图。
“这下不能说了吧”
“抛开事实,这个确实不算是水火不侵的东西,可是,抛不开啊。”
“小姐姐还要赖皮的话可就是不要脸了。”
相似的言论刷屏。
白富美表情变得扭曲:“我没有输,这绝对不是我输了。”
“愿赌服输。”
宁帆的语气平静,挥手赶走靠近的苍蝇。
“把你家多余的生意让出来,这件事就算没有发生。”
“什么意思”白富美眼神忽然锐利。
“你要我在这里说出来临海白家做的事情,能公之于众的恐怕不多吧”
“你全都知道”白富美泄了口气,整个人肉眼可见垮了下来。
“临海、西京、东都你们白家想要的东西太多,可是你们背后的那位护不住你们的,收手,可以体面一些。”
宁帆点点桌面。
“话尽于此,还想要再做什么事情,那就别怪我出手了。”
“我会告诉家里的,宁大师,下次再会。”
电话挂断,宝友们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倒是王多鱼几人眉头微动意识到什么。
“临海白家他们在做什么”王多鱼问道,“不是已经有海运还有外贸的生意,现在还嫌不够么”
“人心总是贪婪的。”半两金嘀咕一句,“当他们发现丢掉良心可以挣到更多钱的时候,他们就变成了资本的奴隶。”
黄昊英深深看了宁帆一眼:“白家插手的事情,应该不会有人敢说才是。”
“所以我说了。”
宁帆目光平静,看向黄昊英淡淡道:“现在,也只有我能说,别的行业,或许还不可以,但是古玩行,他们白家,还不够格。”
黄昊英脸色微变。
王多鱼和半两金则是满脸崇拜。
宁帆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从刚开始只能在市场捡漏和鉴定文物到现在一言定三地文物界的生死。
他的成长快到难以置信。
虽然还是一样的实力,可是展现出来的地位却完全不一样。
“如果他们不听怎么办”黄昊英试探道。
“天凉姚家,那就可以再凉一个白家,鲸落万物生,相信会有不少人愿意接替白家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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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帆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自己,甚至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他不是世家中人也没有官方的忌惮。
白家或者换个谁来管理这摊生意并不是问题。
直播间内,众人心思灵动。
不管是白家退出还是打算硬抗,市场上都会有风吹草动还有乱象。
乱则生变,正是小富商们动手的好时机。
“宁大师说的对我们也不同意”
“坚决反对插手垄断”
“严禁本行业连锁掌控市场”
弹幕中并不知道白家是什么人,可还是跟着一起发出内容。
宁帆抬眼,闪过一抹异色。
片刻后明白过来。
平时他们不敢对白家出手,可现在就是上去撕咬一口利益的机会,谁也不能确定自己不是咬死白家的最后一只蚂蚁。
至于白家是谁并不重要。
只是一个象征和代称罢了。
“可惜了,海眼图没有拿过来”
等到白富美消失,王多鱼才想到刚才的战利品还没收回。
“不需要。”
宁帆摇头。
“海眼图唯一的用处就是记载海眼位置,龙气和国运也会因为海眼的关系出现波动。”
“那为什么”
王多鱼的声音越来越小。
宁帆眼角带笑。
他相信缚龙组织的人会看到消息,也不会放过这个东西。
毕竟对他们来说,海眼图的优先级很高,能够帮助他们找到天然海眼来吸收龙气。
现在就看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缚龙组织的人什么时候上钩了。
“高明”
黄昊英感慨道。
宁帆摆摆手。
夏国传承这么多年,号称五千年历史,其实认真来说也不过是五千年的人与人斗的经验。
很多时候看看史书就能明白这些操作。
他现在做的无非是抛下鱼饵闲棋半招罢了。
缚龙组织的人上钩则好,不上钩也不影响对白家的处理。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王多鱼手中盘玩着一对玉石核桃,有些年头却丝毫不显老气,反倒是衬得人更帅气不羁。
“等待。”
“那现在玩不下去了啊,没人来了。”王多鱼撇撇嘴,示意屏幕上干干净净的样子有些难看。
宁帆知道他们在等什么。
白家出事后,在直播间内盘踞的家族成员都在等一个信号,其他各种人则是吃瓜心态,真的想要看宝贝的现在反而是不好意思。
前有珠玉,宝友们也不好意思拿出自己的东西来。
而且,谁知道宁帆会不会再说一句天凉某破。
“面子薄,看不了东西,又不掉肉,你们在等什么心中无愧怕什么。”
宁帆反问一句。
片刻,直播间飘起如云弹幕。
“我我我宁大师,我这里有东西。”
“宁大师看我,我这里是祖传的”
“谁还没有个祖传的东西了”
“那绝对没有我这个牛逼,全夏国独一份,不是我吃了它”
这么信誓旦旦言之凿凿,宁帆也就给了个机会。
“宁大师,您瞧好了。”
宝友亮出自己传家的东西,得意连连。
“这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元代祭天金砖”
眼前的东西四方四正,大约一包抽纸大小,看重量很是压手,单手拿着有些吃力。
上面的文字略微模糊却还是看得清楚。
大元国库,内帑铸造,祭天专用后面还有些图案,只是已经磨损看不清楚。
宝友兴冲冲介绍一通这个东西的来历,什么老人挖出来,战乱年代东躲西仓,后来又费尽心思保护,终于传到现在,足足一百多年。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
宁帆沉默了。
明代镀金铜铅块,近代手工錾刻而成,为仿古镇纸。
这已经不是假不假的问题,而是假到不能再假了。
宁帆甚至不用看年代都能说出七八处问题来。
国库和内帑不是一个东西,这两个地方不会混着用,祭天专用就更扯淡了,元代祭天地是皇帝巡两都的时候举办的,洒马乃子酒供奉肉食,还真没听过有人会上金砖的。
而且从忽必烈开始基本上就有蒙汉双语的文献,这么重要的东西只有汉语说明也不可能。
最大的可能是这东西在元代的时候就是有人想要摆阔或者是作假,就做好这个东西。
后来流落到近代藏家手里后变了用处,专门请人錾刻上东西充当摆设。
只不过两个人都是半吊子,没有想过这东西根本不可能出现。
现在看到,宁帆甚至笑不出来。
“”
宝友听完全部介绍,点上一根烟,唏嘘半天:“就没有别的可能性了么”
“要不你试试当明代的工艺品卖卖看,或许会有喜欢猎奇的人买。”
“价格呢”
“或许不会很高,但是不排除奇迹。”宁帆直接道。
“谢谢宁大师,莪懂了。”
视频挂断。
他懂不懂宁帆就真的不知道了,但是这个东西倒让他想起另外的一个事情。
明代的人做这样的金块,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想要偷换出来原本的金块
别人不清楚,可他却知道一件事。
成吉思汗下葬的时候,陪葬品十分丰厚。
虽然按照公开说法,成吉思汗的陵墓属于薄葬草原,万骑平土,骆驼寻踪,茫然无痕。
可作为一位帝王,尤其是曾经叱咤欧陆的统治者,是不可能薄葬的。
宣传薄葬,更多的可能性是为了避免敌人盯上。
曹操布下七十二疑冢也是为了保护真正墓葬的安全。
成吉思汗陵墓如果没有重宝,又怎么会需要这样的保护和掩盖。
至于这金砖
宁帆有一个最大的猜想。
元代国库里面的金砖有流出,都是有成吉思汗头像的刻印,而且尺寸比较大。
但是有一批金砖,在元代历史中没有记载,只有工匠零星的记录。
在他们的说法中,这叫做可汗墓砖,专门给成吉思汗陵墓准备的砖头,用来修建外层棺椁。
如果这真是那个金砖,这些东西恐怕就是为了把金砖替代下来。
用处也不用多说,偷梁换柱。
这一块金砖就是十斤,换下来不知道能有多少钱,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是笔巨款。
之前修建的工匠应该是全部死光了,但是有几个人可能不会出事。
“谁”王多鱼没有回过神。
“马倌。”
“老马识途”黄昊英眼神亮起。
“马倌虽然不知道马去了哪里,但是老马有专门的方向感,万马奔腾后的痕迹也在,要说马倌知道还真有可能。”
“那后面的地点呢这么多年无人找到,不是假的吧”王多鱼疑惑着。
“不是没人找到,而是找到的人都不会说。”
宁帆指着金块,众人恍然大悟。
一块金砖两百万,如果他们知道有地方找这样的金砖也不可能说出去。
“只是这些东西一开始盗走就好,为什么还会有另外的赝品存在”王多鱼不太理解。
“骗鬼的。”宁帆道。
“一开始这些东西是填充进去替换原来砖头防止成吉思汗意识到被盗墓的。”
“反正东西差不多,只要活人看不出来死人也就看不出来。”
宁帆说完,黄昊英三人都没了动静。
“还能这样,属实是开了眼界了。”
宝友没有听到这些对话,只知道眼前的东西不是那么真。
嘘声响起纷纷询问宁帆要做什么。
“你们想看看成吉思汗的陵墓么”宁帆忽然问道。
整个直播间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没想到宁帆会说出这个话。
眼神微动。
“这个真的可以看么”
“成吉思汗的墓室砖已经在这里了,你们觉得能不能看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