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码头,一艘普通渔船内。七起,正在吃饭。
“剑哥,这个乌木可是真够狠的,上来就下死手,一个活口都不留,这哪儿是什么警巡啊,分明就是个土匪,不对,比土匪还要土匪,太凶了这人”
“实在是太凶了,而且势力庞大几乎一手遮天。除了军方以外,已经没有人能对他产生威胁了从他在绣识区发迹到现在,这才多少时间啊,不敢想象”
“该说不说,我觉得和这个叫乌木的,确实是真有本事。心狠手黑。能成事儿。”
听着手下这批人的议论,崔剑开口了。
“我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些,我想的是,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对如日中天的乌木下手。这等于是在光明正大的挑衅小城主”
“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军方的人”
崔剑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今天和其中一人过过手,根据我的观察,这人不像是军方的人。”
“为什么”文網
“我觉得就算是徐健徐康手下特种部队的精锐,也很难达到这个人的地步。”
崔剑刚刚说完,身边另外两名小兄弟开口了。
“剑哥,你说的没错,今天我们两个对他们一个,在电梯,先动手,还偷袭,都未能轻而易举的击杀他,我们两个还都受了一些小伤,徐健徐康手上,没有这样的人。就算是有,也不可能用来执行这种任务”
渔舱内瞬间安静了不少,大家都有些疑惑。
崔剑他们只是行动计划当中的一小环,负责完成自己的任务,自然不清楚整体大盘是什么样子的。
赵宏浩是这些人当中的二把手,崔剑不在,就都听他的。也是除了崔剑以外,最年长的一位。
“总不能是里面的人吧”
“如果是里面的人,麻烦可就大了。我们居然动手杀了里面的人。”
“杀了就杀了,也不是头一次了。能如何呢”
“事情可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啊”
赵宏浩话音刚落,一名小渔夫跑了进来。
“剑哥,嫂子来了。”
“瞎叫什么哪儿来的嫂子”
崔剑听到这,当即想到了什么,赶忙起身,走出船舱。
一辆豪华轿车停在岸边,王晴靠在车边,盯着这边的崔剑。
崔剑赶忙擦了擦手,脱下自己的下水裤,冲到王晴身边,满满的担忧。
“怎么了他该不会又难为你了吧”
“不仅仅没有难为我,还让尸飞又多分了我一些地盘以及产业”
“这就好,这就好”崔剑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叫乌木的,很凶,得小心点。”
“小心不小心的对于我来说意义不大,我也没有能和他对抗的实力,但是我想知道你们两个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才能让他这样对我”
“我俩没达成啥协议,都是小事情”
“他说你把命抵给他了,有没有这回事。”
崔剑嘴角微微抽动,正想说话呢。
“能不能别骗我了。”
崔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晴晴。我这辈子都欠你的。所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弥补你。包括这条命”
“那你需要用这样的方式吗”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别看他年纪轻轻,但我们真不是他的对手”
“你是不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成家呢”
崔剑点了点头。
王晴环视四周。
“你在哪儿住”
崔剑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集装箱。
王晴奔着那边就过去了。
“晴晴,你就别去看了,那里面很味儿的,喂,晴晴”
王晴才不管那些,推开集装箱大门。
里面摆放着一张单人床,一张写字台,一个小衣橱,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集装箱内贴满了王晴的照片,每一张照片下方,都有一排小字,写着“对不起”
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不光王晴傻眼了。
崔剑也愣住了,他下意识地开口“这是谁干的”
集装箱里面没有值钱东西,所以崔剑他们无论是打渔,还是出门,最多就是插上门,从来不锁,有些时候为了通风,连门都不关。
崔剑之前确实也贴了王晴的照片,但是仅仅在床头,只有一张。
他压根都不知道这些事情是谁做的。
王晴一步一步走到崔剑的面前。
“这就是你表达歉意的方式吗”
别看崔剑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枪林弹雨都不眨眼的主儿,这会儿也是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他摸着自己的脑袋,憋了半天也没有说点啥出来。
“你就不能当面认个错,道个歉吗这对于你来说很难吗”
崔剑瞪大了眼睛,瞅着王晴。
“你在看什么,我说得不清楚吗”
“对,对对不起。”崔剑一字一句“晴晴,对不起,我当初不应该在那个关键时刻离开你。实在对不起。”
“我已经结婚婚了,还有一个孩子。”
“我知道。”
“那你介意吗”
“我哪儿还有资格介意,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嘬的。”
“那你现在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幸福来得实在太突然,崔剑好半天没有缓过劲儿来。
“算了,不愿意我就走了,我知道我现在也配不上你。”
王晴转身就走,崔剑下意识地拉住了王晴,王晴回头的这一刻,上前拥吻崔剑。
扑鼻的香气袭来,崔剑开始的时候还没动,随着王晴越发主动,崔剑终于张开双臂,搂住了自己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女人。
一番激情云雨,两个人满身大汗,靠在床头,崔剑搂着怀里的可人儿,面露尴尬“我这里没有办法洗澡,得去那边的公共浴室,公共浴室还没有女浴。”
“没事儿,一会儿回家再洗吧。”
王晴靠在崔剑的怀里,久违的感觉,十分享受。
崔剑依旧是忧心忡忡。
“晴晴,乌木没有再难为你吧”
王晴眼神闪烁,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这给崔剑整得迷糊了。
“他要是敢为难你,我和他拼了”
“逼着我过来找你,算不算为难我”
王晴这一句话,说得崔剑不吭声了。
“他说得没错,我就是太放不下架子,摘不下面具,无法正视自己的内心。”
“他说得没错,我都这个年龄了,人老珠黄了,孩子都有了,哪儿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哪儿还有什么放不下。”
“他说得没错,你还爱我,并且愿意为我付出一切。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这样对我。”
“他说得没错,我也爱你。只不过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儿。”
“他说得没错,这道坎儿,只能他帮我过了。”
“你说他是好人吗绝对不是,我都要被他欺负死了。你说他是坏人吗也不是,他撕开了我们两个之间的所有隔阂,让我看到了你所做的一切。也逼我放下了心中的芥蒂。这就使得他对我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我却半点都恨不起来他你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崔剑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最后让他和王晴重归于好的,居然是那个乌木。
他眼神越发复杂,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绣丰区警安局审讯室。
张满鼻青脸肿,满身鲜血,已经完全晕厥。
陶涛提起一盆盐水,奔着张满头顶浇下。
钻心的疼痛使得张满瞬间清醒,他咬牙攥拳,表情极其痛苦。
青肿的眼眶,使得他的眼都无法完全睁开。
这批人是奔着要王枭命来的,那现在落在王枭的手里,自然是好不了,不可能和他们客气分毫
陶涛叼起烟,冲着张满笑了起来。
“是不是还不打算说”
别看张满都已经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但这嘴,依旧是相当的硬,只字不提。
也是看出来了,这张满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陶涛拿起钳子,抓住了张满的指甲,用力猛拔,剧烈的疼痛使得张满来回挣扎。
疼痛刚刚稍有缓解的时候,陶涛另外一下又招呼上了。
“我劝你最好别抵抗了,老老实实地把一切都招了,这样少受点罪,不然我拔了你的指甲,就要拔你的牙了。最后逐个敲断你全身的骨头”
陶涛“嘿嘿”一笑,盯着张满,随即又是一下。
张满看待陶涛的眼神充满杀意,陶涛不为所动,片刻之后,张满双手红肿,被鲜血覆盖。整个人对于疼痛都已经近乎麻木。
这一顿折腾,陶涛自己都有些累了,张满依旧无动于衷,整个陶涛内心的火气也上来了。正打算继续招呼呢,王枭进来了。
“乌队”
王枭点了点头。
“吐口了吗”
“没有,这孙子他妈的嘴可真硬”
“那就不用他吐口了,如果我猜测的不错,这些人都受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