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生气都没有,一次都没有。
多次之后,他忽然觉得无聊透顶,便不干了。
后来长大,两人的关系更是淡漠疏离,他也只有去请安的时候才会见她一面而已。
有人的母子情浓烈,有人的母子情平淡,可能,他们就是平平淡淡的哪一种吧。
也曾有过怨恨,可是,这一切都在母妃病逝后烟消云散,他偶然竟也会十分怀念那个静静坐在花树下绣花的女子
竟也会怅然若失啊
无论母妃如何,她在,他的世界便是完整的,她不在,他的心底始终便是感觉缺失了一角。
平时没想起就罢,只要想起,总归隐隐的怅然,失落,微微疼痛。
林苏苏听着皇帝的淡淡道来,总觉得皇帝口中的雪妃与幻镜中呈现出来的雪妃极其的不同。
皇帝口中的雪妃贞静贤淑,与世无争,而幻镜中的雪妃就如程天霸所说,心狠手辣,仗着宠爱肆意杀戮。
到底是雪妃人前人后有两副面孔,还是哪里出了差错
也有可能是皇帝滤镜太重,觉得自己的母妃定然是天下最好的。
林苏苏念头转了转,无法得出结论,打了个哈欠,睡了。
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
夜千寒兀自惆怅了一会,还指望女人做温柔的解花语,贴心的安慰自己一翻呢。
不想,忽然感觉到了均匀的呼吸喷洒在了自己的颈脖间,他垂下眸,看见女人美眸紧闭,微嘟着小猪嘴,呼呼的睡着了。
夜千寒:“”
这个丝毫不解风情的女人,她前世定是一头猪
他捧起她的脑袋,用力亲了一口,磨牙道,“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林苏苏被弄得痒痒的,小手一把挥了过来,像拍烦人的苍蝇一般,差点没拍上了夜千寒的脸。
夜千寒伸出两指,一把钳住了她的小手,将它压回了被窝里,顺手将她的脑袋摁进了怀里,睡觉。
望眼欲穿的一众妃嫔,打听得皇帝宿在了宁妃的宫殿,各自幽怨妒忌的洗洗睡了。
月妃听得皇帝宿在了林苏苏那里,气得又撕碎了一条手帕子。
她花了这么多心思,眼见皇上就要留下来陪自己共渡一夜了,宁妃这女人,半夜巴巴的跑过来,又把皇帝抢了回去
她这是想要独宠后宫不成
月妃气得一夜没睡,第二天起来双眼红肿,焉儿扒拉的,颜值一下子下跌了好几倍。
她看着铜镜里的丑女人,气得拿起一旁的匣子,一匣子把铜镜给砸碎了。
一众侍候的宫女吓得簌簌发抖,垂眸侍立在一旁,一声儿不敢吭。
林苏苏心底无私天地宽,睡得极好,一觉起来,神清气爽。
今日有祭祀大典,碧儿侍候她穿上了桃红色的宫装,梳了一个朝天髻,发髻上插上一只朝阳五凤挂珠钗,再没有多余的装饰了。
可是娘娘长得好,明眸皓齿,冰肌玉骨,一点装饰已然珠辉玉丽,让人移不开眼睛。
碧儿都觉得自己被娘娘的美晃花了眼,学着娘娘一贯的语气,笑眯眯的哼道,“娘娘今日必定是这条街,这条街,最靓的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