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得眉头紧蹙,转头吩咐人请府医。
没过一会,府医过来,帮梅染师太把脉诊治。
梅染师太像木偶一般躺在那里,没再挣扎。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想挣扎也没力气,脑子像陀螺一般不停旋转,转得她两眼昏花,想要干呕。
府医诊治完,看向男人,恭敬的回禀道,“姑娘身子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就是身子骨太虚弱了,体内还残留着几分毒素未解,需要慢慢调理才能恢复元气。”
怀王微冷着脸道,“好好给姑娘调理,无论如何要将她身子调理好。”
府医连忙应下,“是,王爷放心。”
忙不迭的下去开药了。
怀王看了一眼躺在锦被里,美眸紧闭,俏脸苍白,仿若没有任何血色的人儿,心头微微一揪。
袍子一掀,在床榻边上坐下,抬手执起她的小手,握在了掌心,低低道,“无论想要如何,也得养好身子再说,等你养好了身子,想去哪里,本王都随你意。”
梅染师太睁开了虚弱的眸子,积攒了好一会力气才气若游丝的讥诮道,“等我养好了身子,说不定想要杀了王爷呢。”
怀王执起她的小手,捂在了自己的心口,低磁道,“既如此,那你便养好身子再来取我命。”
风流多情的模样,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梅染师太用力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闭眸躺在那里成了一条死鱼,不想再说话。
男人坐在那里,看了她一会,最后抬手帮她扯了扯锦被,低低道,“晚点再过来看你。”
然后站起身,抬脚离开。
梅染师太躺在那里,听着他脚步渐行渐远,锦被下的双手微微握紧,挫败,郁火,无力,愤怒,狂躁,无数情绪堆积翻涌,再次将她席卷。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得养好身子,养好身子才能与狗男人同归于尽
不停翻涌碰撞的情绪中,她默默憋下了一口火气。
怀王离开这里,却是换了身衣裳,匆匆离开怀王府,坐上马车往皇宫方向而去。
怀王府离皇宫有一段距离,马车走得飞快,到了皇宫门口还是晚了一些。
一个清秀粉面的小太监抱着拂尘,已然等在了金碧辉煌的皇宫门口。
看见怀王下来,立即迎了上来,恭敬笑道,“王爷可算来了,陛下念叨着王爷,可等了好一会了呢。”
怀王一边大踏步往里走,一边问,“陛下现而今跟谁一起”
粉面小太监亦步亦趋的跟着,恭敬道,“陛下现而今跟赤炎真人在一起,相谈得甚是欢乐。”
怀王微点了点头,脚下步子倒是放慢了不少。
御花园里,炎国新君王一袭黑色道袍,没错,是道袍,上头绣着五爪金龙,颇有几分不伦不类的感觉,正在跟一个白发女子在畅谈。
白发女子一袭黑白相间的道袍,雪白的发丝用一根木簪高高束起,手上抱着一柄佛尘,正跟陛下在谈经论道。
女子侧颜如雪,线条流畅,尖细的下巴微微扬起,谈吐自然,嗓音好听,让人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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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