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夏洛克才会怀疑到阿多尼斯,很多罪犯会在被害者被发现后,返回案发现场,跟着人群一起围观,而易容后的阿多尼斯就显得格外可疑,之后夏洛克追踪阿多尼斯回到城主府,就更加怀疑了。
但现在夏洛克又否定了自己的怀疑,阿多尼斯恐怕真的只是个偷跑出来冒险的贵族少年,说起来,贵族中其实有挺多这样的年轻人,事实上夏洛克自己就是。
“目前的受害者,总归有五位,前边四人都是贫民窟的住民,两个流浪汉,一个无赖,还有一个技女,而第五个受害者,则在靠近富人区的一所平民住宅中被害的。”
夏洛克将自己查探的消息告诉众人,然后继续说道:“这些人都是夜间被害的,凶手最开始应该是个新手,我花了点钱,从警卫队的尸检师那里了解到,第一名被害者的尸体,是先被杀死,然后再被剥皮的,手段很粗劣,皮只剥了一半,而且都是碎的。第二名被害者是个无赖,也是先被杀死然后剥皮,这次好一点,皮都被剥下来了。”
“咦”阿多尼斯的脸色适时的露出一点厌恶,旁边的蕾娜则是目露怒火,握着剑柄的手绷得紧紧的。
其他人脸色各异,野蛮人波尔不是很在意,甚至还有功夫小声的跟侏儒格林炫耀,他其实挺会剥皮的,虽然没剥过人皮,剥过的野兽皮很多,但如果换他的话,肯定不会这么糟糕。
队长卡恩和牧师莱科皱起眉来,而游侠贝伦则斜眼瞪了眼野蛮人和侏儒,然后冷哼了一声。
“不过这次剥下来的还是有些破损,第三个受害者依旧是个流浪汉,这次的剥皮还算完整,而且,受害者是活着被剥皮的,第四个则是一名技女,嗯,这次也没完整剥下来,可能是女人的身体构造和前边三名男性不太一样吧,而第五个受害者,是个做小生意的商人,应该是某种血祭的第一个祭品。”夏洛克说到这里,拿出了一张画着奇怪符号的图纸。
符号看起来像是一个扭曲的无皮脸,众人看着图纸议论纷纷的时候,阿多尼斯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恶魔领主的名字。
剥皮者盖洛
阿多尼斯心中一愣,有些诧异自己怎么会认识这个符号的,但随即又明悟过来,自己的灵魂已经变成了魅魔,本能的就会得到大量的深渊知识。
“这个符号是用鲜血涂抹在第五位被害者房间里的,我咨询过城中知识教会的牧师,应该是恶魔领主剥皮者盖洛的符号,凶手是一名恶魔崇拜者。”
夏洛克继续说道:“按照剥皮者的堕落仪式,需要五种不同身份的受害者,并且凶手要在受害者活着的时候,将他们完整的剥皮,进行献祭,完成祭祀后,凶手便可以就职名为剥皮妖师的职业,这是一个强力又邪恶的职业。”文網
“你是说第五个受害者才是第一个祭品”蕾娜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的,接下来,还会有四个”
“出事儿了又有一个被剥皮的倒霉蛋了”
隔间外边忽然响起一道急促的声音,将酒吧原本嘈杂的声音都给压下了,但随即更大的杂声又响起来了。
“好吧,接下来还会有三个受害者。”回过来头,夏洛克耸肩说道。
灯火明亮的商贸区是外来者主要的聚集地,夜幕降临后,这里的热闹才刚开始。
流莺在街角里向着街道上的男人发出邀请,她们的优势就是廉价,缺点是不漂亮不丰腴,出身底层的女孩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吃过几顿饱饭,身上自然没有多少让男人垂涎的美肉。
干瘦娇小的身体会遭到大部分顾客的嫌弃,她们甚至无法进入那些正规点的技院,因为那里的门槛对她们来说很高。
黑帮的无赖们,会对不能上交足够保护费的她们进行毒打,饥饿和疾病总是缠绕着她们,悲苦的流莺们很多都信奉受难女神,渴望今生的苦难,会在死后得到福报。
一个带着大帽子的男人缓缓走在街道上,眼神转过街角,打量着那些衣衫破烂的女人,就好像是在打量猎物般。
初夏的夜晚还有些冷,一个看起来还未成年的少女在街角的垃圾堆旁边瑟瑟发抖,旁边的几个年纪更大的流莺凶狠的将她驱逐到垃圾堆边上。
臭气闻久了也就麻木了,但顾客显然不会来这里照顾生意,少女今天没有吃一点东西,同样作为流莺的母亲身患重病,眼看着就不行了,但少女却流不出眼泪了,她只能低着头,默默的向着受难女神做着祷告。
直到一双皮鞋映入她的眼帘,多么精致的皮鞋啊,就算将她卖了,也换不了这双漂亮的鞋子吧,不,恐怕连根鞋带也买不了。
“抬起头来。”
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少女肩膀颤了一下,然后畏怯的如同小鹿般缓缓抬头,对方穿的很严实,身材高大,气势很足,一看就像就像一位大人物。
虽然绝大部分人对她来说,都是大人物,少女抬头不敢细看对方,眼睛仿佛被施咒了般,根本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只是依稀的瞄了下对方的鼻子和嘴,然后就心跳不止,这是名为卑贱的法术对她的束缚。
“还不错,就你了。”对方有些随意的说道,然后手指间翻转出一枚金币,随意的塞到了少女的嘴里。
少女手忙脚乱的接住从嘴里吐出的金币,然后又慌乱的放在嘴里轻咬了一下,心脏激动的快要跳出来,干瘦的脸颊上浮现了一抹红晕,结结巴巴的说道:“太太多了,大人,我我只要几几枚铜币就就行了。”
“走吧,多余的都是赏你的。”高大的身影,似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周遭那些流莺仇恨的眼神让少女如芒刺背,强压住不真切的梦幻感,少女干瘦的身形跌跌撞撞的在前边引路,准备将这位大方尊贵的客人带到自己的小屋里。
低矮破旧的棚屋里边潮气很重,搭建棚屋的木板很多都朽了,泥浆涂在木板的缝隙,试图挡住初夏的晚风。
浓烈的血腥气息从棚屋内传出,附近的居民和冒险者都在围观,警卫队的人也都赶到了,正在试图阻拦想要钻进来的冒险者和本地居民。
野蛮人波尔仗着高大的身材硬是挤开了前边看热闹的围观者,阿多尼斯在蕾娜的遮护下,也跟着铁剑冒险队挤到了前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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